第240章 换批衙役
“留面子?”木落尘先笑了一下,立刻将那笑容敛去,脸上的神情又恢复成往日里那般冷丽沉默,“他们丝毫不给我面子,又凭什么在我这里得到面子?不过是几个狗日子过惯了的酒肉饭袋,居然还敢在我面前盘算,恐怕是娇惯日子过惯了,真把自己当个人了吧?”
不同于需要通过科举考试得到的官位,在衙门里的衙役都是通过县太爷选进来的,可以说是县太爷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进衙门,当然这走也自然是一个字的事情。
衙门的待遇非常好,衙里所有的衙役不仅能吃得饱穿得好,在未来还可以把这个位置传给自己的子孙。这种香饽饽自然是很多人都想要的,还有那些个大字不识几个的,都觉得能成为衙役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
木落尘这一做法是对的,老的不去新的不来,更何况这几个老东西又总是狗仗人势的样子,明明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角色,却好像自己很有本事,很了不得一样。可是这县城也总共就这么大,大家互为邻里,乡里乡亲的,总归是不好撕破脸皮做事。
在木落尘冷冷的眼神下,李鑫也不好意思把后面的话继续说出来,怕木落尘也给他扣上一个罪名。只好是灰溜溜的拿着那张纸去了衙门门口,亲自用米糊把那张纸给贴稳了,还捋了两下。
衙门里贴告示,那可是好多年都没有的事情。
很快峻县的百姓都围过来看,大家其实都不太认识字,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道道来。好在总有一两个能认得清字的书生,给大家解释一番之后,老百姓们立刻就轰动了。
“居然还有这种好事,按我说啊,姓刘的他们家老汉子也该是要退下来了。这几年做了李鑫的走狗,可是什么坏事都做过了。”一个妇人喜气满面,“这种好事总算是轮到我家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先回家通知我儿去。”
也有几个不太赞成的皱着眉毛,犹犹豫豫的开口:“你们一看这字体就知道,肯定不是县太爷下的命令,该不会是这衙门里自己和自己打起来吧?这新来的大人想要直接把衙门里的人都换了,这可不知道是好是坏。”
老百姓们热烈地讨论着,木落尘就在一旁暗暗的看着,反正也刚来没多久,峻县百姓也认不出钦差大人到底是谁。只需要穿上一身稍微朴素些的丫鬟衣服,混迹在这群百姓之中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看着这件事在民众中的反应还不算,木落尘只是稍稍在原地踌躇了一下,便转身漠然离去。身边跟着一起出来的小六子景娇,看着木落尘一副满意的模样,只是耸了耸肩。
他早就看不习惯这些混日子的衙役们,若不是之前自己拿不到实权,不敢对这些人有半点苛责,他早就做这事了。
衙门里的人很快就换了一批,之前被换掉的那些老人还不可置信,一脸迷茫的望着手上写满大字的单子,又拎了拎另一只手放上的钱袋,两只眼睛立刻红了。
“大人咱们兄弟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可不能说换就换呀!”之前最是嚣张的那个衙役立刻低头,语气里愤愤不平,“不就是因为那个小娘们儿吗?咱兄弟几个不怕,您也别把咱兄弟几个丢下来呀!”
李鑫此时冷着脸色,面寒如铁,他身边就站着英姿玉树的景娇。李鑫一言不发,景娇却神情柔和,只是稍稍走近那几人,轻声说了句:“刚进府的新人还没有经验,比不得几位老前辈,不过现在府上正是缺人肉沙袋的时候,若是几位还有意愿,做这个官职如何?”
总是不可能留在衙门被别人打,那几人只能咬牙切齿的走了。可景娇和木落尘哪会在乎这几人的死活去留,转眼就给那几个新来的衙役科普起朝廷的新农政,等他们说完之后,那几个听得明明白白的大小伙子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吧,咱们峻县也不都是吃饭不做事的,咱们一定能做好。”说话的那小伙子姓刘,看起来是个能吃苦耐劳的,木落尘对着姓刘的小伙子很是满意,对着他稍稍点了头,以示赞同。
谁知那小子立刻红了脸,面红耳赤的,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了。边上站着的几个衙役哄堂大笑,他就红脸红的更厉害了。
木落尘浅笑望着这群半大的小伙子,又看了看旁边脸色黑的厉害的小六,正色道:“轻松的话到此结束,你们到衙门里来是要做苦事的,这一点你们理当清楚。淤泥害人已久,我来这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把这些淤泥清理干净,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呢?”
里面一个长得稍微矮了些的小子开口,他的语音有些不太正宗,带着些方言,听起来有些好笑,却也有些可爱。
“这事情俺们自然是同意,那片子泥巴可害死了不少人,俺们家那大姑姑也是下雨天死在那,尸体都捞不出来,到现在也不知道咋样了。”
其他的几个人也是纷纷点头。
木落尘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地方也不是无药可救。这些刚刚进衙门的小伙子前途大好,她希望能够教给这些人一点真本事。
木落尘想着便带着些试探的开口问道:“你们进门时可看见那练操场上的汉子们了?”
那几个小伙子都连连点头,姓刘的那个更是一脸崇拜的说道:“不知道那些人都在做什么,可是他们那一身,那可真是没话说。而且那里面还有个玩刀的,一双大刀那可真是好看。”
大概所有的年轻男子心里都抱着一股武侠梦,总是幻想着自己能够拜个名师学点功夫,然后保卫正义。
木落尘笑了笑,对那姓刘的孩子轻言劝导:“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和他们一起操练呢?只是这过程艰辛,每日鸡没打鸣就得起床,而且其中的过程也自是苦不堪言。”
刘家小哥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我最能吃苦了,咱们那村子都说我是村子里最能吃苦,要是真能学点什么功夫,我娘得开心得杀鸡给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