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快如闪电
时间回到了昨日午后,魏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魏尚书令气得七窍生烟。
待独孤子寿亲自去紫璃宫问案时,魏尚书令气得浑身直发抖,他指着魏凝霜劈头盖脸地问道:“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
魏凝霜比窦娥还冤屈,她鸣冤叫屈道:“父亲,这可是要诛连九族的大罪,霜儿怎敢去做。父亲,饶是霜儿再蠢再笨,但姑母不是一直提醒着霜儿吗!姑母是知道霜儿的,她也已经让人看住了霜儿,霜儿更本不可能派人前往宇宸殿的。”
魏尚书令抬头,见魏太后抚额,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心里想着这件事情,的确太棘手了。
这不他作揖问道:“太后,如今之事,可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此时,魏太后十分的苦恼,也悔不当初。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这般作茧自缚,令人窒息的操作,却不敢对人言,如今吃了哑巴亏,自是不敢声张。
对于证据的指向,魏太后这时选择牺牲魏凝霜,她无奈地说道:“想不到哀家到老了,还让人摆了一道。”
她叹了叹,“如今细细想来,定是那贺兰所为,可如今咱们苦无证据,却也不敢直言是她所陷害。”
此时的魏太后,真是恨毒自己,恨毒那借力杀人的毒妇。
当初若不是她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挑唆众人将于靖瑶的处境告知了大昌特使,如今她一族也不至于落得了向敌国传递信息的罪名。
魏太后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阴鸷之色,当她看向魏凝霜之时,神色非常复杂,眼神似愤怒、似痛若、似忧伤,接着她忧忧道:“如今咱们一家若不想全都栽进去,只怕霜儿得吃些苦头了。”
“什么?”魏凝霜一副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她咬住手绢,泪如涌泉,带着哭腔质问:“姑母,你这是打算要舍弃霜儿了?”
魏尚书令听后,更是大吃一惊,这魏凝霜虽为女儿之身,但也是他从小便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如今要为这莫须有的罪名而牺牲她,魏尚书令当然不干了。
他指着魏凝霜质问魏太后“你可知道,一但霜儿认了罪,那可是什么后果?”
“你以为哀家真想要霜儿认罪?”魏太后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哀家不过是与你俩提个醒,如今这种种证据指向紫璃宫,若独孤子寿仍查不出是那毒妇嫁祸于我等,那么只能是霜儿认下这罪名。”
“到那时,大王看在你诞下赫儿劳苦功高的份上,必定不会即该要了你的性命,那么趁着大王暂缓对你的处决之时,哀家即刻命人前往臻意宫蹲守着,只要贺兰一有任何异动,哀家必定将她抓拿住。”
听罢,魏凝霜收拾起眼泪恨恨道:“若这计划不成功呢?姑母莫要蒙骗霜儿了,霜儿不是三岁孩童,霜儿不信姑母的话。一但霜儿认下罪行,那必定是无力回天了。姑母,霜儿没做过的事情,霜儿誓死都都不会认下这莫须有的罪行的。”
魏太后斥道:“你这痴儿,这悬梁者可是你那紫璃宫的宫女,如今又有同宫房的宫女做证,便说是你恨毒了于靖瑶,欲将她送离了去,那哀家就算是想认下罪行,可那宫女也不指证是哀家的主意,就算哀家想成全魏氏一族却也无法。”
“可你不一样,她既指证了你,而你又刚为大王诞下赫儿,那你一人站出来认下了罪行,不但哀家不必就死,就算是魏氏一族也可幸免。只要哀家不死,自有办法抓拿住贺兰这毒妇。”
“不……”魏凝霜咬唇拼命地摇头,“姑母,霜儿不认罪,霜儿不能认罪。若认了,姑母怎能保证抓拿住贺兰,怎能够保证霜儿无性命之忧?”
魏尚书令摇头反对道:“是啊!太后,臣也觉得此事不妥,霜儿一经认罪,只怕是无力回天了,臣也不赞同霜儿认罪的。”
魏太后问道:“如此,你二从还有更好的办法?”
“这……”魏尚书令咬紧牙关,“老臣便不信了,霜儿没有做下的事情,任凭独孤王叔如何审问,他能够屈打成招不成?”
“糊涂,你认为进入廷尉署还能有好的吗?好了,若这件事情无力回天,那哀家便将你换回来,便说这件事,是哀家命人做下的,可好?”魏太后招手,奚娘走过来,附在她的身旁,只见魏太后在她耳畔嘀咕一阵。
便见奚娘走了下来,将魏凝霜请到了堂屋,吃食去了。
见魏凝霜走后,魏太后方严厉道:“你这尚书令可是白当的?如今这事明摆着,便是有人要我们魏氏一族死无葬身之地,你如此不分轻重,这是要置魏家于何地?”
“可霜儿不单是嫡出,是臣捧在手心上疼爱的女儿。为了能让她像太后一样母仪天下,臣精心培养她,可如今却说要她认罪。太后,你说的事情,臣觉得不太可行,万一没有抓出贺兰,那霜儿可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说到底,魏尚书令自然知道,魏太后所说的话不可靠,万一要是没有抓出贺兰,那他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失了名誉又失人。
魏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便让魏氏一族通通下地狱吧!你即不舍得霜儿,那再哀家也无法了。”
“不,不可,不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魏氏一族不死,那我便要让贺家死无葬身之地。”魏尚书令狠狠地说道,他不傻,死一个魏凝霜能够保全族人,他再怎么不舍,却也不能弃那么多条性命不顾!
就这样,魏尚书令咬咬牙,应一下了让魏凝霜认罪一事。
就在魏凝霜回来后,他晓知以理动之以情,苦口婆心劝了又劝,便加上魏太后答应。若此事没有回旋余地,魏太后必定代她去受刑,又有魏尚书的再三保证,魏凝霜知道自己不认下已经是不行了。
没想到独孤宇寒办事雷厉风行,原以为对魏凝霜的罪行会缓期执行,结果这第二日早早便将她带去了掖庭宫执行了死命令。
魏太后得知消息后,在颐寿宫哭得死去活来,悲愤欲绝的她将整个颐寿宫的器具用品都扫落一地,任凭奚娘如何的劝解都无法使她平复。
只见魏太后,悲愤满含泪水的双目,咬紧牙关,嘴里蹦出两个字,“贺兰……”
今早,守在贺兰、梁燕宫殿的宿卫也早早撤离了去。
梁燕得知魏凝霜赐白绫后,她急惶惶地前来臻意宫。
梁燕来到了臻意宫,宫人还来不及禀报,她急不可耐地叫道:“姐姐、姐姐……”
听见梁燕的声音,贺兰让熙儿搀扶着出来,见她急惶惶地模样,白她一眼,凉薄地说道:“何事,竟让你这端庄贤淑、娴静大方的右昭仪就得如此的心怀急切,没了规矩?”
听后,梁燕半蹲行礼并道:“姐姐万安。”
“嗯!”贺兰应了一声问道:“何事?”
梁燕兴高采烈地说道:“姐姐听说了没有,那魏婕妤向敌国传递了后宫的消息,证据确凿,经已经被大王赐了自绫三尺。姐姐,咱们终于可以洗刷冤情了。”
贺兰拿着丝绢指着她道:“嗨,就这事,本宫今早便已知道了。本宫向来不做亏心事,故也没有害怕过。你也别太大惊小怪了,大王虽将我等软禁起来,但也只是没有找到恶人罢了,如今这恶人绳之以法,那咱们便也就无事了!”
贺兰就是煮熟的鸭子嘴,之前大颐寿宫内,害怕被关押而哭得死去活来,如今却说没有害怕过,她这脸打得啪啪响啊!
梁燕没想到只在一夜间,这魏凝霜便被赐死,若当中没有隐情,她是有些不信,故与贺兰说道:“贺姐姐,你难道不想去看看这魏婕妤是否真的被缢首了?”
“哦,这有什么好看的,她那般做恶,还害得大王终日不得安生,本宫烦都烦死她了,如今她只被赐自绫便是便宜了她,本宫不原去看她那死相。”
梁燕再劝道:“姐姐,妹妹倒是觉得这样更应该去看一眼,她如此做恶,害得大王寝食难安。妹妹想去看一眼,顺便问问为何大王如此轻饶她魏氏族人?”
贺兰比梁燕更想去确认,魏凝霜是否死得干净了,但怕梁燕察觉她的心思,故假装推托。
如今是梁燕再劝她去的,那她自然是打蛇随棍上,顺势而为。
故,贺兰回道:“是啊!如此大逆不道,竟只赐她一人白绫三尺,那还真是便宜了魏氏一族。如今听你一言,这倒让本宫醍醐灌顶,如此便去看看,看看那掖庭令怎么说呗!”
说罢,在奴婢的搀扶下,贺梁两人去了掖庭宫一趟。
掖庭宫,宋骏今早便已经交代了掖庭令,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但为了为保万无一失,宋骏还是躲在一处,窥探掖庭宫的一举一动。
宋骏换上内监的衣服侧身面壁,躺在了与假魏凝霜隔壁的牢房内。
卯时末,等了许久的宋骏,躺着躺着,差一点便睡了过去。
这时,从隔壁牢房传来一句严厉的斥责声,“大胆掖庭令,大王只说赐那魏氏白绫三尺,你等胆敢将她侮辱了去,败坏她那妇容。”
被责骂的掖庭赶紧躬腰作揖回道:“回左昭仪的话,并非下臣要败坏这魏氏的妇容,而是来时她便已经脱簪戴罪披散头发赤足。故悬在梁上时便是这副情景,并非下臣故意侮辱她的。”
“哦,如此本宫还错怪了你。”贺兰招手让他站好回话。
这时,她又问道:“本宫问你,为何这魏氏犯了如此大罪,大王却只将她处于缢首,而那魏氏一族却都安危无恙?”
“回左昭仪,昨夜里独孤大人连夜审问那魏氏,见证据确凿后,魏氏方才认下自己做下的罪行。便说此事只她一人所为,与魏氏族人毫无干系,故此大王见魏氏诞下公子赫,不忍公子将来得知事情的真相后,痛不欲生,便才将她从轻发落。”
聽罷,賀蘭喃喃道:“原來大王是為了公子赫,才這般從輕發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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