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闹腾
丽贵妃闻言,松开了挽着皇上的手,中规中矩的行了一礼,“臣妾谢皇上成全。”
“爱妃,何必如此拘礼,来,再陪朕走走。”
“是!”
柳府中,柳星云带着春喜回了院子,房门刚刚关上,这厢就发作了。
一个巴掌下来,春喜的脸顿时肿起了老高,然而柳星云还不解气,将桌子上的茶盏都砸了一个干净。
春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小姐,息怒。”
“息怒?春喜,你好大的胆子,在堂上的时候,竟然敢拦着我?”
以往只要她装装可怜,父亲一定不忍多责怪她,没想到今日竟然还被他斥责了。
本想一鼓作气,跟着柳月清好生掰扯掰扯的,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敢阻止她。
春喜一直磕头求饶,不一会儿额头都青紫了,柳星云心里的火气这才消了不少。
“起来回话。”
“小姐,今日奴婢是看大人已经生气了,若是你非要同大小姐争论,只怕不仅仅是禁足这么简单了,奴婢这才斗胆拦下了您。”
春喜这话不可谓是肺腑之言了,毕竟她的主子是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怎么也得给她提个醒才是。
“哼,那个贱人,落水没有死绝,竟然变聪明了,真是报应不爽。”
在湖水里泡了那么久,本以为她死定了,谁知道非但没有死,反而像变了一个人样,极难对付。
她好不容易才想办法得到了九王爷的心,爬上了他的床,终于可以爬在柳月清的头上去作威作福了。
没想到她竟然被赐婚给了六王爷,还在自己前头出嫁,日后见了,还得唤一声皇嫂。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恼火极了,凭什么她一出生就占着嫡女的位置,好事都让她给占了。
春喜没有搭话,现在她是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柳星云坐了会儿便坐不住了,倏地起身,“我得去姨娘的院子一趟。”
语毕,已然要跨身出去了,看到春喜的样子又停了下来,“你不必去了,回房歇着吧!夏荷,陪我走一趟。”
夏荷瞧了春喜一眼,忙应了下来,跟着柳星云走了。
待她们离开了以后,春喜才敢摸了摸自己的脸,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小丫鬟见了忙走进来扶她,“春喜姐姐,奴婢扶你回房去上些药吧!”
她们这些随身伺候的才知道柳星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高兴的时候赏,不高兴则是打。
她们做丫鬟的,无论怎样都只有受着的份。
“不用了,你在此处受着,若是小姐回来寻不着人,遭殃的便是你。”
她这也不是第一次挨打了,早就习惯了。
孙云香也是听说了前厅发生的事情,这会儿有些坐不住了。
明明她的女儿德才兼备,可是费尽了心思,才得以嫁给九王爷。
偏偏柳月清,什么也不用做,这婚事便上赶着送上门来了。
虽说这九王爷纨绔不已,可毕竟也是皇室子弟,日后锦衣玉食,吃穿不愁。
柳星云一来,看到孙云香,便忍不住哭了起来,“娘,柳月清如今是越发嚣张了,你一定有法子的,女儿想要她彻底消失。”
孙云香没想到柳星云会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往外蹦,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云儿,有些话可说不得。”
她太知道谋害嫡女是个什么罪名了,虽说这府上一应大小事务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可到底是个侧室,上不得台面。
嫡小姐可是正儿八经的尊贵,即使有那些想法,她们也只得偷偷的来。
柳星云睁开了孙云香的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不过也没有闹腾。
的确她没有脑子,什么话都往外说,若是传到了爹爹的耳朵里,只怕将她给逐出了家门都是有可能的。
母女两个相互扶着进了屋里,心腹丫鬟便将门给关了起来,两个好生详谈。
“娘,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那个贱人在女儿前面嫁人。”
什么嫡女未嫁,庶女便不能出阁的,若是父亲真的疼爱她,定然不会在乎这些规矩。
“为娘的知道,只是这件事有些棘手。”
孙云香的眉头不由得一皱,好些事情都超出了她的掌控,尤其是柳月清。
从前那个柔弱的性子一扫而空,如今的她就是个刺猬,谁靠近都会被扎得一身的包。
“娘,女儿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柳星云扯着孙云香的袖子撒娇,在她心里,孙云香是一个有算计的人。
她也一定有办法说服爹爹改变主意的。
“为今之计,便只有去你父亲的院子里,闹上一闹了。”
柳尚这个人最是心软,只要她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定然会心生怜惜的。
柳月清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思索,她该如何才能将这婚期给推后呢?
一时还真是没有好主意。
翠云却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小姐,不好了,孙姨娘竟然带着二小姐上老爷的院子去闹腾去了,只怕老爷真的会改变了主意。”
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的,从前她们便也是用了这个法子,让柳尚心软的。
柳月清的眸子亮了亮,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吗?
“走,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去。”
“啊~”
翠云刚刚惊呼出声,就被柳月清给拉着出门了,余下的话便尽数吞入了口中。
毕竟今日柳月清才教导过她,让她小心祸从口出。
柳月清脚下生风,迫不及待的往那边赶,她倒要看看,这母女俩又想耍什么幺蛾子。
柳尚坐在主位上,看着孙云香和柳星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面容上增添了许些不耐烦。
然而孙云香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一个劲的哭诉,“老爷,云儿也是你的女儿啊!你不能如此厚此薄彼,明明这婚事是云儿先定下的,如何能让清儿嫁在前面呢?”
“如何不能?自古便是嫡女出嫁,才有庶女的份,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怎么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