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乐 政

第三十六章:乐 政

第三十六章:乐政

【他气场压人,有名门后代的风采,亦有生意场呼风唤雨的王侯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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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怪圈,皇城根的高干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际交往更是复杂,盘根错节,利害交织,好比,东家和西家联姻,南家和北家世仇,西家和南家世交,北家和东家亲戚;又好比,你今天打了张三,明天经人介绍认识,很可能就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二哥和乐政的交往,应该也是这样,我不该对二哥与乐政往来吃惊,周子辰若负了我,我更加要利用二哥为我复仇,复周小夏被杀之仇,复我于人前所受屈辱之仇。

面前的乐政,也可算做我的仇人之一,刚才没细看,这会二哥介绍了,我透过面纱打量他,记住他的样貌。

男人不显老,保养得宜的话,四五十岁,看起来像三十岁出头的,也不是没有。

我常暗称周子辰是老男人、老东西、老混账,那些暗称都是和他闹着玩的亲昵,是一种自我暗示的调\情,实际周子辰外貌看上去可一点不显老,像三十岁刚出头,有着醇酒般的迷人男性魅力,通身的贵公子气派,含蓄之中蕴藉着隽永,兼之通晓生活情趣,的确是可望不可及的风\流人物。

乐政看上去也不老,只感觉比周子辰要稍微大一些,他中等身材,比二哥稍矮,鼻梁架着细黑框眼镜,五官端正,无明显特点,可他气场压人,有名门后代的风采,亦有生意场呼风唤雨的王侯气质,即便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亲眼见了这个人也会深觉他不一般。

如果没有这个乐政,周子辰还会是我的,他不会娶乐宜,我才是周子辰的妻子,念及此处,我深恨,不觉咬牙欲碎。

似乎是感应到什么,乐政望望我,好奇地问二哥,“以前没听过你提过什么未婚妻呐,你什么时候订的婚?订婚也不通知,以后我喝喜酒,你可要自罚三杯。”

俩不认识的干部子弟见面,通常说话先不忙着寒碜,而是先问清楚对方的来路,再继续下面的话题,我听得明白,乐政是想知道我的来路。

按照顺势思维,二哥是地方大军区军长的儿子,姥爷和爷爷都是军界数得着的人物,直系旁系的那些亲属更不用提,京城这种大小干部扎堆、干部子弟背景一个赛一个厉害的地方,二哥的背景搁京城依旧不浅,他认识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圈子外的人呢。按照这个推想,在乐政看来,我的出身自然也不一般。

我相信二哥护着我,他说了,我是他的脸面。

心里起了依赖,我的身体不免挨紧着他一点儿。

我刚挨近二哥,立刻觉察到他的肌体兴奋了,**、微鼓的感觉。隔着衣服传递给我。

二哥胳膊箍着我,笑得万分潇洒,神采飞扬,吹得很像那么回事,“她爸是我爸的老战友,过命的交情,79年打越南的时候,因伤退役,转业地方进了建筑公司,接着下海去了海南起家,后面赶上老爷子南巡讲话,她爸又去了深圳搞开发,现在在沿海城市一带开发房地产项目,做的基本是旧城改造的大型盘。她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她爸早说以后把她嫁给我,这不是双方家里默认的事儿嘛,哪儿用得着仪式,她啊,忒害羞,逗一逗就脸红,还是小孩儿一个,今天正赶上你们老乐家办喜事,我带她出来玩玩呗,见见世面。”

“哈哈,那以后有机会,大家见个面,你小子给牵个线,谈谈合作嘛。”乐政兴趣浓厚地望着我。

“不是外人,肯定没问题。”二哥大包大揽,一口应承。

二哥这牛皮吹得真瘆人,真敢扯!

我后背的白毛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他居然敢在乐政这种人面前卖大忽悠,我忍不住凑他腰掐一把,免得他把小牛犊子吹到天上去,等摔下来的时候,摔死。

“咦,我说何凌,你好福气啊。”乐政笑语。

二哥闲适地揽着我,姿态放松,“怎么说?”

“这小姑娘戴着帽子,遮着脸,还能给人感觉是个不一般的美女,你可不是好福气嘛。”乐政很会夸人,要不是心里对他存有恨意,我这会得飘天上去。

不远处,有人叫了乐政的名字,他转头应了一声,然后回头对二哥说:“哈哈,对了,我还没恭喜你最近得的那个建筑设计奖呢,你真是给咱们长脸了。”

我以为二哥听到乐政的恭喜,会尾巴翘到天上去,谁知,他还挺谦虚,“哪里的话,我还得多学学,继续努力嘛。”

乐政很哥们地拍了一下二哥的肩膀,“你回国别光顾着给你们家岳父跑事啊,我一熟人最近得了一个不小的工程,是北京市的重点建设项目,批文什么的都办好了,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帮你们介绍介绍。”

“哈哈,好啊,没问题,我刚回北京,还不知道从哪儿做起呢。”

这些人,就是这样,外人头破血流都搞不到手的项目,他们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当然了,搞定了项目,没有真本事,还是得落马。

关系不是绝对的,因为比你有关系、背景更深厚的人,不是没有,关系只是提供一个便捷的助力,使你比没有关系的那部分人,容易获得成功。

真正的成功,还得靠人本身。

二哥即便手里没有一分钱,只要他有才华,且深谙空手套白狼之道,握着优势资源,不愁赚不到钱。

二哥答应了事儿,乐政说:“不好意思啊,今天事儿多,那边叫我过去,招呼不周,多多见谅。”

“老乐,客气什么,咱们老哥们了,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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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政一走,我没憋住,把肚子里的问题全抖落出来问二哥,“二哥,你和乐家很熟吗?”

二哥带着我往前走,“不熟。小丫头片子,我就知道你想问这个,你和乐家没完是!”

“你知道原委的,你不要戳我心窝子。”我警告他。

“笨蛋,你挨着我好好的,我戳你心窝子干嘛。”二哥捏了捏我的下颌,笑骂。

接着,二哥向我解释他怎么和乐政认识的。

乐政今年年初做海外投资,目标对准了美国的房地产市场,他去美国考察的时候,在大使家举行的一个家庭party里,和二哥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故而戏称老哥们,其实没那么深的交情。

二哥说完,捏捏我的手,“这些都是场面上的交情,你要想给他和乐宜来个黑虎掏心,别明面上来,二哥帮你搞定。”

“二哥……”,我轻轻唤他。

“嗯?”

我握紧了他的手,透过面纱定定瞧着他,“你真好。”

“哼,你知道就好。”二哥这人夸不得的,一夸,鼻子翘得老高。

“二哥,你得过什么奖啊?那个乐政那么看重。”我换了个问题。

“想知道?”二哥语气邪邪地。

“想啊。”

“好——”,二哥拉长了声音,突然一个转折,“不告诉你,告诉你你也不知道,浪费我口水!”

“你浑球,我不理你了。”我甩开他的手。

“哎,好,我告诉你。”我甩开他,他急了,忙过来拉我。

“不听了,不稀罕。”我将手背在身后,不让他碰,“不和你闹了,我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想单独行动?”二哥眉头微蹙,“我警告你,今天是大日子,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基本到场,你别想整什么幺蛾子!不行,我得陪着你去!”

“二哥!”我微微生气,不仅是因为他拦着我,“我在你眼里是这么没数的人吗?闹场子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又不是街道泼妇,我讲名誉的,好不好?我今天来,就是纯观礼的。你要是不信我,你跟着我进女厕所。”

“嗨,说你俩句,你就开炸!我进女厕所干嘛,我守在门外边,等你出来。”

“随便你!”我生气了,转身往洗手间走。

*******

我以为二哥会跟在我身后的,走了几步,察觉身后没动静,我回头一看,他正站在远处后方和几个男人聊天。

我回头望他,他似有所应,看向我这边,跟着他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快去快回。

他既然如此,我便轻快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办我想办的事儿。

希尔顿大酒店,我是第一次来,怎么可能知道洗手间在什么鬼地方,当然,我不是真想去洗手间,我进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周子辰问清楚事儿。

旁边没有酒店服务生可以询问,恰好,转角处有一个酒店的平面示意图标牌,我上前看了看,记住大概方位,转而,坐电梯上三。

三有露台,今天的订婚仪式在那儿举行,我只需要抵达三,找到周子辰即可。

***********

事情可以说顺利,也可以说不顺利。

顺利是因为我抵达了会场,不顺利则是我走遍了会场,都找不到周子辰的人影,只见到讨人厌的乐宜穿着靓丽的玫红色曳地礼服,在乐静为首的一群女人簇拥下,欢声笑语,幸福无边。

那些女人笑得越欢快,乐宜表现得越幸福,现场的气氛越好,仪式可以预见得越盛大,越衬得我痛苦凄凉,我的丈夫被人用计活活夺走了,我的孩子被凶手之一的乐宜半路杀死,并且她怀着偷来的孩子,和我丈夫今天订婚,择了好日子再嫁给他。

只要想到日夜拥抱过我的那双手,转而拥抱杀死我孩子的仇人;絮絮爱语融化过我的薄唇,转而亲吻杀死我孩子的凶手;曾经属于我的身体,与贱\人同床共枕,做现世的夫妻,我的内心便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控制,化作厉鬼,潜藏在我的身体内,时刻准备着见见血光。

不,不行……

我不能再待在这个氛围里,我必须马上见到周子辰,否则,我可能做出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恐怖事情。

我用力掐一把大腿,警醒自己,接着,深呼吸,控制情绪,好好想一想,这个时候,周子辰最有可能待在什么地方……

如此讲究体面的订婚仪式,不可能不准备休息室,况且新人需要换装呢……

我站在门口的位置,身边不断有人进去出来,出来进去,正巧有个端盘子的女服务生经过,我上前一步,微微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弱着声儿说自己有点不舒服,问她有休息室可供休息吗?

女服务生没有让人失望,她告诉我,走廊左侧尽头的三个房间是休息室,其中一个是新人用的,另外两个分别是男女客人用的。

我向她道了谢,按她所述到了走廊左侧尽头的三个房间。

房间的门把上挂着临时说明的牌子,我不费吹灰之力,一眼看明白哪一间是新人休息室。

本想直接推门而入,不料竟是上了锁,我稳了稳心神,轻轻敲门。

“谁呀?”果然,门后传来周子辰清朗微磁的声音,我所熟悉的声音,霎时间,我胸臆翻腾,双目有流泪的冲动,以往见他,想见就见,今日见他,却费了诸多周折,情感亦是备受煎熬,如有业火焚烧。

我低低回了一声,“是我。”

蓦然,那门便猛地打开了。

周子辰吃惊不小,但他反应快,警觉地四下里望一眼,紧跟着,迅速把我拉近房内。

“咔嚓”,房门重新落锁。

“宝宝,你怎么来了?”周子辰头疼地瞧着我,好像不知拿我如何是好的样子。

周子辰尚且穿着早晨出门时的衣服,但却衣衫不整,似乎正要换衣服,衬衣扣子解到胸口,微微敞开,领带未结,两端垂直而下,配着他稍显凌乱的发,散发出一股诱惑风情的成熟男人味儿,与他正经穿衣时的模样,是两种风格。

这么吸引人的男人,原本是我的丈夫,却要变成仇人的男人,想到这里,我不禁胸中气血翻涌,几欲呕血。

我尽量冷静,平铺直叙地说:“今天在医院看望奶奶的时候,碰见了二哥,他告诉我,你今天和乐宜订婚,带我来观礼的。”

“衣服和帽子都是他买的?”周子辰不解释我最挂心的事,反而扯着我的帽檐,问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不换衣服,我进不来,参加不了你的订婚仪式。”短短两句对话,我有无限的委屈和愤怒,更委屈愤怒他表现得像没事人似的。

“真次,没眼光,这种差劲的东西,怎么配你穿戴!”周子辰掀开我的帽子,“敢穿别的男人买的衣服,看我不剥光你……嗳,宝宝怎么哭了……”

“滚开。”我抢回帽子,拍开他伸过来的手。

周子辰不以为忤,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指尖捻着我敏感的耳垂,腔儿尽是甜是蜜是情是意,他笑嘻嘻逗我,“怎么?小坏宝生气了?”

假如此境此地不是他和乐宜订婚的场地,而是我和他的小窝,我肯定由着他恣意待我,但现实是没有假如,他和乐宜订婚了,我在他订婚的休息室内。

他的所作所为是欺我、骗我、瞒我,我从身到心,只感觉一阵又一阵地恶心。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问清楚他,求得一个答案,不是来与他**的。

不吃他那套,我擦掉眼泪,冷冷推开他,“我是生气,你和乐宜订婚,瞒着我,如果不是二哥,我就被你一直蒙在鼓里;如果我不来,你今晚回去,是不是还要把你们的喜糖带给我吃?”

越说越痛,心伤如灰,我的泪水再度凌乱滑落,尤其想到我一无所知、欢喜不尽吃他俩的喜糖,我的心仿佛撕裂了一般,流出汩汩的鲜血。

“死小子,真是坏事!”周子辰先是咕哝地骂了一句,继而他瞪着我,质问:“坏宝,难道,你对我这点信心都没有吗?”

作者有话要说:<FONTface=楷体size=4color=bl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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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流年纪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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