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发现
上回进宫的时候，明宗又交给云起一个任务，说是他派过去的人回来说云起把义阳治理的很好，想着让他起草个奏折，总结下义阳经验，到时候好在在全国推广。因着圣人没急着要，还让他好好总结后再写，还强调这份奏折到时候要拿出来朝议。云起当真就没急着动笔，谁知道一耽搁半个月过去了，这才想着动笔。
这边他才写了几个字，冬青就进来说南衙左监门卫左郎将求见。万寿宴期间，上面为着普天同庆，将解除宵禁三日。未免出什么乱子，特从左监门卫里调出了一批甲兵过来，协助长安县县衙维护长安县的治安。
却说，南衙是府军之首，统领十六卫。左监门卫是驻守京师的一卫，主要负责守卫京师各个城门。今个来的这位左郎将姓裴，叫裴光，是裴度的小儿子。因着他老子的缘故，在南衙并不受重视。万年县那边的贵人多，大部分将领都愿意往那边去，西边反而没人选，这才分到他身上。
裴光自个倒不觉得长安县这边有甚不好，与云起互相自我介绍了一翻后，就跟他商量起到时候的人员的安排。
云起才来上京不久，对长安县各坊并不太熟。多是裴光说，他在一边听，偶尔提些意见。总的来说，两人相处的很融洽。
正说着话，暗三忽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往嘴里灌了口茶的功夫，余光就瞥见了裴光，才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给憋了回去。
瞄了眼裴光身上的银甲，他这方问道：“南衙过来的？”
裴光还没回答，云起抢着道：“不得无礼，这位是左郎军裴光裴将军，是南衙派过来协助县衙维持万寿宴期间长安县的治安的。你可是有甚急事？”
暗三听了先朝裴光拱了拱手，后朝云起眨了眨眼，见他点头，这方出声道：“你直觉没错，金珠那女人果然憋着坏呢。我今个跟着她的丫鬟去了西市里面的一个大院，那院子里住的都是从吐蕃来的商人。这原也没什么，但我在那院子里发现了不少火油。”
云起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你可是瞧清楚呢？哪些火油可有过过明路？”
裴光在边上听着，亦是神色一震。
“还没查清楚是怎么运进来的，但肯定跟金珠姐弟俩脱不了关系。火油这东西原就少，朝廷管的也严，普通商人那里弄的到这许多。我仔细瞧了的，光那院子里藏着的，就有数桶。”暗三再次给自己灌了杯茶道。
“金珠身份特殊，再加上她只是派了个丫鬟过去，又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哪些火油就是她运进城的，她完全可以推脱自己不知情。若就此过去抓了人，反而容易打草惊蛇。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运进来了多少火油，其它火油又藏在了哪？不过这么多火油？总不可能是拿来卖的？难不成是想一把火烧了长安城不成？”云起低着头喃喃的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立即回来找你商量来着。”暗三在一边点头道。
云起点点头，转头看向裴光：“裴将军，我才来上京，手中敢用的人不多，你那边有没有可信之人？事不宜迟，得先派人去盯着那院子，不能让他们将火油转到别处去，还得防着他们狗急跳墙。若是能顺腾摸瓜，找到其它火油所在，那就更好了。另外，此事还请暂时不要上报，以防人多口杂，走漏消息。我这边会尽快想好对策，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联系。”
裴光有些惊讶的看着云起，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抱拳道：“我这就回去安排。”说完，他转头看向暗三，这位还没说那院子在哪呢
暗三看了眼云起，见云起点了点头，这才与他说了。等裴光走了后，他这才问道：“他可信么？”
“嗯。”云起点点头，并没多做解释。反而走到书桌前坐下，飞快的写了一封信。等上面的字迹干了，他这才扭头对冬青道：“去把这信交给你师父，让他亲自跑一趟，将信交到张怀玉手上。”
暗三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道：“我说你，这么大的功劳，你就准备拱手让人呢？那位要是将来能登大宝也就罢了，不然你可就白使力了。”
云起摇摇头，这方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搞不好没功劳不说，还会将咱给搭进去。那姐弟俩又不蠢？必是有什么万全之策，才敢如此胆大包天。再说，也许早就有人发现了，只不过人按兵没动，我们冷不丁的插进去，兴许会坏事。”
暗三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便点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也对。”
“你歇好了后，就去将此事告诉小春，让他将他手下的乞儿们全部散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然后，给我继续盯着金珠。对了，邱道长还盯着金玉，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没有。”
“我看还不如你去求求主子，让影阁那边帮我们查查。”
“总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你主子，我们自己也得立起来才是。”
暗三闻言朝云起伸了个大拇指，转身出了屋子。
云起笑了笑，低下头回忆前些天陪金珠去过的几个地方，想着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来。
…
这边裴光从县衙出来，也没回左门监府，而是回了自个家。他虽被他爹送到上京当质子，但心里并没怎么怨他爹。他上京的时候，裴度不仅分了他一多半的家产，还向他保证裴家一定不会反。若是以前他还有所怀疑，可如今他爹都将他母亲和哥哥送回了京，他也算是松了口气。至于他那几个叔叔，如今分了家不说，且都是些自做聪明的，根本就成不了事。他爹一死，裴家在北边的路算是走到头了，想反也反不了，自然也连累不到他。
想着云起交待的事，他隐隐感觉自己的机会要来了。当初上京的时候，为着护他周全，他爹挑了十几个家将跟他一起到京。这些人如今虽然不在军中，只是帮他管着庄子，但是身上的功夫并没荒废，关键是走出去还不打眼。
回家后，他立即派人将这些人都寻了来，细细交代了一翻后，这才让人都去了。至于，南衙的人，他一个都没用。除了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亲卫，其它人一概不知此事。做好这些事后，他这才回了南衙，给手下分配万寿宴那几日的任务，想着完事后他也得暗中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