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夕颜花

第6章 夕颜花

被催得六神无主的楚姝彤只得小声道:

“南有乔木……”

任督二脉一下子打通,她郎朗诵来: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唔。”老先生捻着白须,缓缓阖眼,凝神静听。

“翘翘错……错……”错什么来着?

少背一句,即打一板手心,她今儿怕不是要肿两个“馒头”回院子。

水眸骨碌一转,假装嗓子不舒服,轻咳两声以掩饰,实则屈着手指头,准备去勾藏在案几下方的书册。

“嘻嘻……”四周年幼的表弟妹们见状,捂嘴偷笑。

“嗯?”

这警告的鼻音吓得她使劲一推,薄薄的本子呲溜窜出桌膛,飞向不知名的旮旯。

楚姝彤恨铁不成钢的闭了闭眼,干脆侧过身,翻开自己那本。

她悄悄比了个大拇指,继续气定神闲道: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那叫一个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末了,吟唱似的收尾:“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杏眼亮晶晶,等待表扬。

“背的,是不错。”葛老上下打量她,“语气这般激昂,理解其意了吗?”

“大概……赞美江水滔滔吧。”迟疑的回。

这一茬,上辈子也没提过啊。

“胡言乱语!”老夫子吹胡子瞪眼,“讲的是情思缠绕,求之不得,难以解脱……”

望着小姑娘懵懂的神情,头疼的摆手:“罢了罢了。”

“多谢夫子教诲!”翩然坐落,庆幸逃过一劫。

葛老负着手,接着去抽查年长的那拨了。

瞧着她那兴奋劲儿,楚姝彤忍不住嗤笑:

“池塘的水灌进脑子了?简直丢人。”

左前方的楚姝月嗫嚅着插话:“姐姐别那么说,玖卿她……”

“确实差点丢人。”她打断二堂姐的帮腔,大大方方道,“多谢啦。”

对付大堂姐,自行忽略所有恶毒的言语,便妥。

这人啊,就是个嘴巴坏。

钉子扎进软棉花,楚姝彤一窒,哼了哼,不吱声了。

她觑着对方微红的耳尖,暗自好笑。

那厢,背完功课者提问道:

“心无旁物见君至,白露添光夕颜花,夫子,世上确有此花吗?”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议论纷纷。

“是啊,夕开朝谢,好神奇!”

“约莫为奇谈……”

“年轻人,眼界短浅,这夕颜花并非什么名贵品种。”葛夫子徐徐道来,“只不过尔等行走于乡间小道时,未曾留意。”

楚晔支着下颌,感慨:“真想亲眼见见。”

“我也想。”

“算我一个!”

十几岁,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个个摩拳擦掌,要去寻那花。

七嘴八舌吵得老爷子额头愈发作痛,挥着戒尺啪啪敲了几下,怒道:

“噤口!”

环视着一双双饱含“求知欲”的眸子,老先生幽幽叹息:

“据老夫所知,距侯府不远的岭西山,就长着此花,既然诸位均感兴趣,不如派两人去移一株回来,就近观赏。”

不等大伙儿毛推自荐,果断指定道:

“楚晔和……楚暮罢。”

“嗳?”

众人顿觉奇怪,楚二少为爬山涉水的好手,可带上这病恹恹的楚暮,算怎么回事?

“哼,免得进了山,似脱缰的野马,正事不干,净出幺蛾子,回头侯爷那边,不好交代。”

葛老看向角落的少年:“楚暮,你年纪最长,看着些二少,刚好去山里走走,对身体有益。”

搁下书卷,瘦长白皙的手指抚平皱痕,他不紧不慢的起身,作了一揖:“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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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在殿下怀里躺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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