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苇名城下 第十一章 江上迷坛
第十一章江上迷坛
这一切似乎都曾相识。
夜色中,夹着雨声、雷声、钩索破空声、火烧声,黑影滑下山头落于山脚,山脚处也有一个人影,
他背靠山坡手扶侧腹无力地耷拉在山脚小道上,凑近看去,发现是一个身形佝偻服饰衔羽头戴面具的寄鹰众。
“喂,没事吧?”
“狼,别管我了,快去救少主。”
果然没有想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三年前了,但是为了再次确定一下。
“顺便问一下,现在是多少年?”
寄鹰众那戴面具的脸上一定是露出痛苦还困惑的表情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现在不是苇名十七年吗?”
嗯,果然是三年前没错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
然后是脖子一歪,究竟是被这个傻子气死的还是伤势过重动肝火死的,
具体是那种死法我们不得而知,但是能够确定的是现在的回忆是在三年前的平田事变中,也是苇名盗国功臣蝶夫人叛变的时候。
这一切肯定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我被调离皇子身边,再到平田宅邸没有护卫,处于空城的平田家又被山贼袭击,
这一切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这一切就像是针对某人设计的阴谋,好在这次我可以仔细查探。
桥上还是那个数量的敌人,这次并不抢时间所以这次我可以优先准备一下。
不对劲,这里是佛像创造的回忆世界为何给我如此真实的感觉,
就像是我重新回到了三年前一样,代入感是如此的强烈,
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引导着我,直觉告诉我这次我可能会发现什么东西。
我在这边的山脚下,前面便是横跨大河的长桥,这个山和桥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地面连接,所以自然是用老办法来到桥上,
桥的跨度很长,再加上江面的雾气和夜色,很难看清会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暗处。
敌人的布局是在靠近山的这个桥头派一个山贼看守,另一头也派一个,中间派两人交错巡逻,每个山贼都手持火把,
若是火把熄灭就代表有敌情,真是不错的选择,若是同往常一样的话自然是远山的桥头大门处应该还有一个山贼和三匹狼吧。
藏匿于夜色和雾气的忍者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敌人的身后,一只手捂住敌人口鼻,另一只有用反着夜色寒光的刀刃划破颈动脉,
血液飞溅却只是同打在脸上的雾气凝结成露水一般自然,将割喉的山贼放倒,自己举着火把,踩着相同的步伐靠近那个桥头的山贼。
离山近处的桥头的山贼只顾着看向前面,从未注意到自己的后背早就不是交给了队友而是不断逼近的死神,
山贼发现自己这里的火光越来越亮,打着哈哈嘴回头望去,只看见一张沾满血的陌生面孔堵满了他的视线。
血刃刺穿了他的心肺,未发出一声喊叫来随后便是双眼瞪大地死去,从山贼的身上略作搜刮出数枚铜币,
桥头处都堆满了木桶等杂物,有价值的东西大概就是几瓶油而已。
时间差不多的话该回头去杀另外一个巡逻的山贼了。
解决了宅邸外院大桥处的五个山贼和三匹狼,也算是收获了不少,几十枚铜币和四瓶油,
外面大门处旁边的地面还算是很广阔的,不排除有其他人存在的可能,
从目前看来回去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山上的鬼佛,另外一个就是同样被带进回忆来的归佛雕塑了,只是并没有试过归佛,如此看来真是不够谨慎。
顺道清理一下外场吧。
大桥左去是高低不平的土坡,然而土坡的左边便是坡度较平的一大片空地,当然偶有几块大石和其他碎石,岸边停靠着许多破旧的渔船,
这里倒是有一个山贼在烤着鱼,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匹狼。
他们的眼里只有猎物从来不曾注意过周围的环境,没想到有一点自己还活着但是自己的性命确实被别人把控在手里,猎人与猎物的处境瞬息万变。
突如其来的陶片砸破了趴在火堆旁边的狼的脑袋,既然能够趴在人的旁边,那看来这应该都是狼犬了吧。
山贼已经被惊觉,但是久坐的他并不能麻利起身恢复行动,人的脑袋怎么能够与陶片比硬,
毕竟人有痛觉而陶片没有,被打疼的山贼抱头叫喊着,如此刺耳的音乐果然还是应该停掉的好。
嘶~
像是扎破了气球的声音,然后又是气球漏气的声音,世界便有恢复了夜的寂静。
虽然很像是三年前的场景,但终归还是有不同的,虽然雾气和夜色阻挡视线,但是身为忍者,若是不能具备明锐的观察力那和一只瞎猫有什么区别。
江中的小滩上突兀的蓝紫色的坛子在之前是从未出现过的。
忍者自然要能够飞檐走壁一眼万里,要能上得了刀山,下得去火海,区区渡江又有何难。未到坛子处,便先闻人眼。
“客人,客人我在这呢!”
游到滩上叫喊声还没有断着,但似是察觉到我靠近的声音。
“客人需要什么东西吗?我这里有很多宝物哦。”
“你有什么?”
“我这里有武功秘籍,噬神丸,歪嘴葫芦种子,龙泪晶......”
“龙泪晶是什么?”
“哦呀~
客人身上明明有龙胤之力却不知道龙泪晶是什么,真是奇怪呢。”
“不该问的别问,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说罢我便抽出刀对着坛子砍了一刀,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
“疼疼疼~~~客人不要,千万别这样做。”
“老实回答问题就好。”
“老实说我还是真的很羡慕客人呢!”
坛子中传出的沉闷声音流露出丝毫不加演示的羡慕,这种羡慕有一种羡慕到疯狂的感觉。
“客人你有死过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有种空气都被冻结的感觉,像是这个问题触动了什么敏感的神经,神经的另一头连接着不可知的神秘之力,
不明之力降下的巨大威压将整个世界的声音都破坏掉了,
只留下月色,天空上的电弧,低落的雨滴,和江上的波纹。
“有。”
“那么客人,你为什么现在还能够和我说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