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仇报仇
夜雨这次可着实是冤枉了她知舒,这回来定然不是来找成歌笑话,她大抵是想看看——为什么中了毒的成歌,还没有毙命!
正想着,成歌已经在夜雨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间。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间娉婷站着的知舒,果真是温柔解意,那一双眸便像是秋水,被她看着的时候,当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含情脉脉”,眉间化不开的是思虑柔情,怎么说呢,这通身的气度以及模样是百分百——白莲花标准配置。
是男人都会想要保护的那种花儿。
也难怪秦长戚当初在知道知舒跌进水潭的时候会如此震怒,一个是弱不禁风的体贴人,一个是嚣张跋扈的娇纵妃,会选择相信谁,只要是长了脑袋的,大抵都会偏帮她知舒。
可是谁又能知道,那天明明是她知舒激怒成歌在先。
拿着秦墨“未婚先孕”的身世大做文章,直言秦长戚不过就是她成歌的下家,这孩子到底是谁的还犹未可知,轻贱成歌的同时,还不忘在秦墨身上踩上几脚,成歌那脾气当下就没有再忍,于知舒厮打在了一起,在之后便是秦长戚来之后的模样。
“姐姐,我听说你近来身子不太爽利,不放心来看看你,你……”她主动和成歌打起了招呼,同时目光上下探究地看了一边她,除了那抹挂在成歌嘴角有些碍眼的讥笑,倒是看不出来又半分不对劲的地方,知舒长舒了一口气,当即转了语气,“现在看姐姐一切正常,妹妹也就可以放心了。”
“知舒小姐慎言。”成歌在主位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我成家便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没来的妹妹,按照我大丰朝之礼,你当是对我行大礼唤我一声,王妃?”
说着,她又皱眉摆了摆手,“但你与长戚又是表兄妹,一家人倒也不用如此见外,你要不愿行礼,便就喊我一声表嫂嫂?”
知舒的笑瞬时僵在了脸上。
在场诸人谁不是人精,成歌短短一句话透露出来的讯息可着实不少,这会儿她已经将两个选择摆在了知舒的面前,要么,恭恭敬敬的行个跪礼喊声王妃,要么,便和和气气作个揖叫声表嫂。
但显然,这两种选择可实在都不是知舒所愿。
让她对成歌卑躬屈膝——知舒委实做不到,但是她那点儿对秦长戚的心思,让她叫成歌一声表嫂,这实在……太过为难,但她这会儿要是强忍着这一口气,便就是喊她王妃,这事传出来免不了要说她一句惦念自家堂哥,于名声有损。
深吸了一口气,知舒咬着牙看着成歌,“表,嫂嫂。”
成歌眼底笑意更甚,她倒是实在喜欢手撕白莲的戏码,她该是再受点委屈才好,毕竟就是眼前这个人,在几天前,甚至给成歌下了毒!要不是自己有了神医系统,这会儿早就已经身首异处。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与表小姐细谈,你们都退下吧。”
成歌屏退了左右,厅堂里这会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眼下无人,表小姐倒是没有必要再惺惺作态,我们不如直接一点?”
果真,在成歌的话音落下后,知舒脸上的那点儿柔软当即不见踪迹,自从那天水潭边两人就已经撕破脸皮,人后实在没有必要再演一出姐妹情深,知舒自若的走到一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你想说什么?”
啧。
还真是又两副面孔。
成歌也不恼,她笑着看向知舒,“曾经你对我的了解兴许有些误差,正好得了今天这个功夫,我们再认识一下?”她说着,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好了,你现在面前站着的,是素来睚眦必报的成歌。”
“你……”
成歌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放在嘴边,“我还没有说完。”
“水潭那天你对我做了什么,表小姐当是还没有忘记吧?”成歌笑着,手一翻转,当即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血鸢草制毒,表小姐当真是心狠手辣,虽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寻来的此药,但想必你至今也未曾尝过这其中滋味……”
“你想干嘛?”看着步步紧逼的成歌,知舒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这样的眼神,怎会是当初那个废柴的眼神!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知舒只觉得好像是在被凌迟!当然,最让她震惊的是,成歌竟然知道血鸢草是自己所为!
成歌没有回她,只是用自己的行动告知,只见她下一瞬衣袖一甩,那阵阵清香朝着知舒涌去,只一口,知舒便知那是什么东西,她当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你竟敢?”
“敢?”成歌一声冷笑,往后退了一步,“今日便要叫表小姐看看,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我成歌不敢的事!”
她话音已落下,知舒听到“咻”地一声,泛着光的银针擦着她的脸颊而过,下一秒,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知舒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捂上了脸颊,已然是见了血,“你,你想杀我?”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杀你?”成歌轻笑,“我倒是嫌脏了手。”
“不过就是想告诉你,收起你那点歪心思,若再敢动我,乃至动墨哥儿一根寒毛,你且看我千倍百倍的还给你!”
知舒脸色惨白如纸,她摇着头,“不不,不,你不会的,你要是敢这么对我,长戚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成歌朝着知舒摆了摆手,“你倒不妨试着去告个状,便说是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脓包,不止用飞针划了你的脸,甚至还堂而皇之的给你下了毒?啧,我倒是也想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呢?”
“你!”
“怎么?表小姐还想再吃点什么教训?”
知舒咬着牙,恶狠狠道:“解药呢!”
“表小姐放心,这血鸢草的剂量不足,不至于让你当场毙命,且看你今后表现如何,这半月你若是不来扰我半分,解药嘛……届时一定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