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这猴儿卖吗?

22.这猴儿卖吗?

关于吴冲的建议,花拾四想了一晚上。天还没亮,他就在楼下支了个牌子:婚。

虽然是手写的,但是他还挺有成就感,站在牌子边上傻乐。

正在花拾四打算回去补个觉的时候,楚山寒穿戴板正的下楼了。

花拾四纳闷,昨天晚上还赖赖唧唧的,怎么睡一宿觉就六亲不认了?

花拾四生怕再出什么事儿,赶紧追上去问道:“一大早上的,你干嘛去啊?”

楚山寒瞟了花拾四一眼:“早课。”

这还是花拾四头一回看见楚山寒上早课,好奇心顿时就被勾起来了。

“我能跟你一起不?”

楚山寒点了点头,花拾四就屁颠儿屁颠儿跟上去了。

刚开始,花拾四还能跟得上。但是约摸一个小时之后,花拾四就有点吃不消了。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累成狗,不伸着舌头都喘不过气来。

他想伸手拽楚山寒,但是俩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他伸了几次手都抓不到。

“楚山寒,你给老子站住!”

楚山寒有些疑惑地回过头看着花拾四。

花拾四这气就不打一出来,要知道所谓的早课就是晨跑,花拾四才不跟着来呢。跑了一个多钟头,他自己累得要死要活,楚山寒倒是大气儿都没喘。

“不跑了,不跑了。”

“嗯。”

花拾四气得想骂街,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这座城市生活的太慢,一直到八点多,街上才热闹起来。

楚山寒买了两个包子,顺手递给花拾四一个。

“嘁,还算你有良心。”

等俩人回到民宿的时候,都已经快要九点了。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外,盯着那块手写的征婚牌子看。

花拾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面相三十岁上下。但是打扮的和二十郎当岁的小年轻没什么区别。带着一副眼镜,一身潮牌价格不菲,特别是那块表,一看就是值钱货。

“您住宿还是征婚?”

花拾四赶紧凑上去问道。

男人推了推眼镜:“民宿还营业?”

“营业,咋能不营业呢。”

“一间房,我要常住。”

这还是花拾四第一次遇着要常住的客人,对于他来说,无异于一棵摇钱树。

反倒是楚山寒,打量了一下男人没,吭声就进了大厅。

“我家伙计,是个哑巴……”

花拾四陪着笑脸,赶紧把人让进去。

“我先预付一个月的房费,刷卡。”

“风先生,您这姓挺特别的。这是您的房卡,上楼注意脚下。”

男人上了楼,花拾四才松了一口气。做买卖不容易,跟卖笑的似的。

楚山寒歇够了,一撩道袍站了起来:“我有事,要出去,你看店。”

说完,也不等花拾四回答,就自顾自地上楼了。

没有一会儿,楚山寒就拎着包背着剑出了门。花拾四只能坐在前台生闷气。

眼瞅着上午都要过去了,也没什么客人,花拾四焦虑的情绪更重了。

又想到之前为了救自己,楚山寒报废了一件道袍,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打算网上淘一件,就当还楚山寒一个人情了。

但是上网一看,道袍都死贵。最后花拾四决定买一件大褂赔给他。

“嗷呜……”

初六突然在楼梯口嚎了一嗓子。

花拾四这才反应过来,这一上午都没见着初六。

“你跑哪去了?”

“嗷呜……”

初六往楼上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花拾四,那样子就想要带花拾四上楼似的。

“怎么了?”

花拾四跟着初六往楼上走,刚走到男人的房门口,初六就停住了。这男人叫风翼,名字特殊,花拾四看一眼就记住了。

“人家是客人,你要干嘛?”

初六不吭声了,隔空扒了两下门。

“人家行李里面有鱼?”

花拾四刚想弯腰抱起花拾四,就听见风翼在里面打电话:“这次我亲自出手,你放心。”

花拾四心里咯噔一下,这人难不成是个黑社会老大?该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将近下午的时候,楚山寒回来了。道袍上面全都是土,还沾着青苔,也不知道是干嘛去了。

“干嘛去了,灰头土脸的,刚上完坟?”

像是被花拾四说着了似的,楚山寒一愣。紧接着,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换回那副冷冰冰的嘴脸。

“人呢?”

“早上那个?已经上楼住下了。”

花拾四赶紧又凑到楚山寒跟前,悄咪咪地说道:“摊上事儿了,早上那个可能是个黑社会。”

“嗯?”

“我和初六刚才亲耳听到的,他说要亲自出手了。”

楚山寒摆了摆手,并不想搭理花拾四。

再要上楼的时候,正赶上风翼下楼,俩人凑了一个脸对脸。

花拾四看见楚山寒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风翼,就像是在审视卷轴上的妖物。

“你控制一下你自己,别给我惹麻烦。”花拾四凑在楚山寒耳朵边上嘟囔了一句。

估计也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楚山寒迅速垂下眼睑,一个错身把风翼放过去了。

风翼对着楚山寒礼貌性的笑了一下,随即出了门。

花拾四瞅着风翼已经走远了,才敢凑到楚山寒身边:“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眼熟。”楚山寒说完,也上楼了。

花拾四碰了两鼻子灰,自讨了个没趣儿。

眼见着日落西山,估摸着夜市又该出摊了。他给楚山寒留了张字条,自己溜出去浪了。

穿过长街,后面就是熙熙攘攘的夜市。天色不算太晚,大多数摊位都是刚摆出来。花拾四左瞧瞧又看看,最后买了一碗小海鲜,打算边吃边逛。

还没走两步,他突然就被一阵锣声吸引了。

这个锣鼓点儿他在北方听过,是耍猴的。

耍猴这种表演,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了。上一次还是六七年前,北方的庙会上看了一次。

人群跟着锣声点儿聚拢,花拾四也被人潮推过去。

人群中央,空一块原型的场地。耍猴的正敲着锣,两只猴子被拴在一边,抢一个苹果啃。

花拾四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人聚的差不多了,耍猴的牵过一只猴子。手里的鞭子往地上一甩,猴子立刻吓得扔了苹果,翻了个跟斗。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的掌声,还有起哄的。有说让猴儿跳个舞的,有说让猴儿学个美女的。

但是耍猴的非说猴儿认钱,谁拿的票子大,猴子就到谁跟前。

有不信邪的,拿出一块的,五块的。就花拾四,买小海鲜的时候摊主找了二十,还攥在手里。

那只猴子左后看看,直奔花拾四而来,伸着爪子要钱。

花拾四也不好意思不给,只能把钱递过去。

没想到,就在花拾四把钱递过去的一刹那,他看到那只猴子哭了……

有一瞬间,花拾四觉得这并不是只猴子。

他呆愣在原地,一直到猴戏散场。

“老板,你这猴儿卖吗?”

耍猴的挥挥手:“不卖,我这猴儿不卖。”

“一只两万。”

“不卖不卖,赶紧滚。”

“要不你开个价。”

花拾四老远看过去,总觉得和耍猴的讨价还价这个人有点眼熟。

最后多少钱成交的花拾四不知道,反正耍猴的是把猴儿交给那人了。

等那人回头,花拾四才看清楚,那是风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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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寒拾荡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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