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
楚佩包下了海景大酒店整层,西装革履,与岑晓秋局长,对桌而坐。
岑局破例没有带枪,因为“提亲”这道程序,规矩还挺多的。
农历公历,都要双数的日子不说,吃饭也讲究。
比如,岑之豌家这边,象征性地准备茶水上桌,但楚影后家的人,过来提亲,不能真的喝了,喝就是喝茶,寓意“来找碴”,那还过不过了!
又比如,岑之豌想喝点碳酸饮料,菠萝汽水什么的,那也不可以,喝下去,以后要“受气”!
岑之豌刚从录音棚赶过来,渴得要命,这也不能喝,那也不能碰,万分想念当初相亲的火锅店。
楚幼清瞧她怪可怜的,问服务生要了一杯牛奶。
岑之豌眨动乌黑的眼眸,睫毛轻闪,对楚影后放了放电。
“哎呦哟~还没结婚呢,就喂上奶了~”
“好兆头啊~”
“日后生活,必定是如胶似漆,甜蜜的~”
岑之豌差点呛着,光听音调,还以为是损友杨嘉宝,标准的媒婆腔。
回眸去瞧,进来几位非常精神的老婆婆,面带红光,是楚家特地请来的“五福婆婆”。
“五福婆婆”都是美满人,一把年纪,身体好,家庭和和睦睦,不曾变故,上有健在的老双亲,下有活泼子孙,来了,给提亲的事情,添个好大彩头。
婆婆们都是忙人,一位都难请到,楚佩不怕花钱,整来好多,单独凑了一大桌。
岑之豌巧笑:“谢谢爸!”
楚佩摸了摸宽下巴,美妙道:“嗯。”
哪有提亲的时候,就叫上“爸”了,都是喊伯父、叔叔。
这两个人,都不太要脸。
还没开席,岑晓秋侧目,说:“岑之豌,出去接人。”
岑之豌轻哦一声,娇俏飘出。
楚幼清对岑晓秋道:“妈,菜都点好了,您看看,还需要什么。”
有点乱套。
不叫岑局了?
岑晓秋眼眶里,莫名朦胧了片刻,待恢复清宁,说:“不看了,你点吧。以后,岑之豌也听你的。”
楚幼清垂眸,含羞回答,“谢谢妈。”
楚佩开怀地朗笑两声。
提亲的目的,就是问对方家的意思,愿不愿意嫁女儿。
岑局亲口答应了。
楚佩:“好好。亲家母,我们先吃饭。稍后,再谈婚礼的安排。”
楚佩的特助,走上来一个,小声请示,“楚先生,这家幼儿园,需要提前两年预约,名校,设施非常好。报名今天截至……”
“报上。”楚佩轻咳一声,挥手,假装无事发生,对楚幼清说,“是爸爸的公事。”
楚影后不是聋子,连岑晓秋都听见了,这个特助说话漏风啊。
楚幼清羞泛着脸,轻声说:“……爸,你瞎操什么心呢。”
岑晓秋局长一派淡然,问楚佩:“报一个名,恐怕不够吧?”
楚佩理理大胡子,认真讨教,“亲家母,你说,小两口生几个好?”
楚影后头顶冒烟,恨不得对着岑之豌嘤咛一声。
岑之豌站在大酒店门口,从高高的白色大理石台阶上,眺望下去。
她要接的,不是奚金枝。
奚金枝女士,听说女儿的腿有希望了,实在雀跃欢喜,当晚约了群里的富婆们,登上游轮,28天环游北半球。
奚金枝表示,炫耀要从孙女们还没出生开始。
她需要利用这28天,好好在朋友圈宣传宣传,毕竟,小孙女们以后,也是要相亲,要结婚的。
提前观察,早期准备。
奚金枝擅长这个。
不就给自家女儿,相亲相到岑之豌了吗?
功臣。
岑之豌娉婷玉立,向谢婉招了招手,“雪梨姐,这儿呢!”
谢婉从外地赶来,走下一辆便装军车,让司机去前门等着,桃花眼眸有些疑惑,问迎走下来的岑流量,“怎么了?你妈发消息给我。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谢婉仰脸,满眼金碧辉煌,“你妈得罪什么大佬了?”
岑之豌招呼她往里走,笑道:“在里面谈判呢,要把我卖了。”
谢婉陷入沉默。
“岑晓秋。”谢婉唤了一声。
“坐吧。”岑晓秋局长都没看她。
岑之豌绕到楚幼清身边,偷偷附耳问:“……好烦啊,还要谈聘礼?你随便给我点什么就行了,楚幼清,我们下午赶紧领证,然后早点回家……”
楚幼清端庄,冷道:“坐好。”
岑之豌都这么暗示了,难道姐姐没听懂?
大家都磨磨叽叽的,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亲亲抱抱举高高……
岑之豌越发觉得,还是第一次结婚那回好,相亲、领证、为爱鼓掌,半天之内,一气呵成。
可惜,那时年轻,不懂事,不知好歹,如今真切地怀念起来。
岑小姐猴急猴急的,托腮不说话,其余人不晓得她正在发情,以为女孩子家总要娇羞一些,都很淡定。
岑晓秋问谢婉:“你觉得呢?”
谢婉:“啊?”
楚佩认识谢婉,但只得一个名字,笑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Shirley姐么。”
谢婉:“楚佩,你个老东西,命真大啊。”
楚佩点点头,“彼此彼此。我差点被你坑个终身□□。”
谢婉:“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把‘日出’拿出来炫耀。”
楚佩辩解,“这都多少年了。我女儿要结婚,这是嫁妆。”
谢婉:“这是我给我女儿的嫁妆!”
她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岑晓秋,当年算是一句玩笑话,但不知道岑晓秋还记不记得。
楚佩咬胡子,“我高于市价多少从你手上买下来的,你还记得吗?”
谢婉:“感谢你对警队的支持。我都花光了。”
岑晓秋深吸气,“你们两个,都闭嘴。”
太抢戏。
岑晓秋转而问谢婉,“今天楚家来提亲,豌豌要嫁人了,你同意吗?”
“我……”谢婉桃花眼眸点亮,又黯淡,然后湿润,随即泛出明艳温柔的光泽,笑起来,“什么,我还以为,是庆祝楚先生保释成功。”
“答应吗。”岑晓秋又问。
“当然,晓秋。当然答应。”谢婉仿佛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多年过去,失而复得,“谢谢你。”
大橘已定。
岑之豌轻盈挪动娇臀,起身表态,“你们吃吧,我和楚幼清领证去。”
众人:“坐下!”
这个饭,吃得就非常强行。
自从楚幼清回到家,两人基本都在床上度过,在外面枯坐这么长时间,特别不习惯。
下午三点,民政局的郭局长,准时见到了岑流量,和她的老婆。
头疼欲裂,说:“交钱去!”
岑之豌牵住楚幼清的手,俯身,吻了她的唇侧,“楚幼清,还是三点零七分宣誓吧,懒得拨手表了。”
楚幼清唇间温暖,缓缓睁开美眸,“……你不是好勤快的吗……”
布满马赛克的画面频频出现,岑之豌害臊道:“……我……我回家才勤快……”
楚幼清轻瞥她,欺霜赛雪,一双多情的眼眸,美轮美奂,“结婚前是不该见面的……”
岑之豌反应非常大,“迷信!”
小红本本带回家,为了抓紧时间,这几天在家都是吃披萨。
岑之豌和楚幼清在沙发上搂着,看电视。
岑之豌催道:“楚幼清,该睡觉了。快,你需要休息。”
是人话?
楚幼清取过遥控器,放大音量,不时回放几秒,“……你先把桌子收了。”
岑之豌将披萨饼盒,还有空的饮料杯,扔去厨房,娇声嘟哝,“我演唱会有什么好看的。你没见过真人吗。”
楚幼清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岑之豌笑了笑,扑在她身边,咬她耳朵,“……楚幼清,你说,你是不是想在这儿……”快乐一下。
楚影后推开她,“不想。”
岑之豌:“我发烧了。”
楚幼清能信?
“发烧就去洗澡。”
“残忍。”岑之豌一边走,一边脱衣服,零落一地,独自降温。
踩入浴室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我一年好几场演唱会,你今天想都补完吗……”
咣唧。
关门。
水流氤氲。
楚幼清眼底笑意,温柔妩媚,伸出手,摁灭屏幕。
岑之豌没想到,老婆姐姐能躺床上,乖乖等她。
“清清!……”
飞扑了过去。
柔软厚实的床垫,上下弹动。
岑之豌滚到楚影后边上,嗔怨道:“你不看啦,你居然不来听我的演唱会……”
楚幼清让她进被衾,“别受凉了。”
岑之豌求亲亲,“我每场都给你留票的……”
楚幼清红唇吻住她,“……我不喜欢听现场。”
岑之豌正埋脸折腾,探出脑袋,“为什么?”
楚幼清将她搂在怀里,“……离你太远了。”
岑之豌的心,被猫挠得稀巴烂。
展示高超技巧的时候,再次到来。
楚幼清知道在哪里点火。
岑之豌触之即焚。
激烈拥吻,楚影后一双芊手,十指修长漂亮,捧住岑之豌的脸颊。
唇心与唇心,揉动地即慢,又快,无法分开。
岑之豌仰起脖颈,呼吸急促,准备翻身压上去,让楚幼清尝尝挑逗人家的刺激后果。
哔!
怎么翻都没翻上去。
哔!
被压警告!
岑之豌嗅出一丝非同寻常的气息,挺拔的胸口起伏着,娇小声音,问询身上的女人,“楚幼清……你……”
“姐姐……你是不是……腿疼了……”
楚影后俯身,叼住妹妹的耳朵,混合着乌黑娇发,细细嚼动,“豌豌……怕疼吗?……”
岑之豌眸心中,倒影楚影后那双美眸,内中是妩媚,是热烈,是告白,是心心念念。
晶莹眼泪,一颗一颗,从娇俏的眼角滑落下来,岑之豌握拳,绵绵软软,捶了楚影后两下,细声哭道:“……楚幼清,你早干嘛去了!……”
姐姐都不吃我!
楚影后心化如水,却没有什么抱歉的意思,“……我总想,你要是遇上真正喜欢的人,最后离开我,豌豌,我都没碰过你……”
岑之豌大哭,“楚幼清,大清都亡了!”
楚幼清问:“你不在乎吗?”
岑之豌摇脸,抽抽泣泣,“当然在乎……第一次是要给你的……”
她眨眨眼睛,长睫上还沾着泪,“……你这么说,我心里也不会好受点。楚幼清,我不给你了。”
楚幼清红唇轻动,那成熟女人的气息,将岑之豌笼罩,“……存着,可有利.息?”
岑之豌推她,推不走,推不动,“……一毛钱都不给你!”
心下震惊。
不得了,之前大意,原来姐姐并不是想压就能压,是楚幼清放水,才让岑之豌明目张胆,做了1。
岑之豌好怕。
姐姐貌似……
深藏不露。
楚幼清挑眸问,“想跑?”
岑之豌觉得,胜算不大。
以退为进,问:“你……你行吗……你……你不能欺负我……”
欺负不欺负,不知道。
总之,楚影后,那是很行的。
太行了。
行到过分。
岑之豌呱呱叫。
不对。
喵喵叫。
起初,姐姐还是充满深情呢。
然后,形成奔放狂野的漩涡。
岑之豌在大浪中旋转,船都快划不动了,虚脱数次之后,飘飘浮浮地想,早知如此,还和楚幼清离什么婚,说什么都不能离,不然便宜了别的小狐狸精……
幸好又要结婚了。
岑之豌第一次,又哭又喊,嚎到天明,床单扯破,枕巾啃碎,“……姐姐,你饶了我……”
“救命……”
楚幼清也被她折腾的够呛,妹妹这是什么魔鬼体力,都劝她休息一会儿,自己不愿意。
海啸过去,她们双双窒息着,在余韵中,缄默了许久。
东方鱼肚白。
楚幼清的柔发,扫落在岑之豌脸上,痒痒的,好喜欢……
楚影后喑哑着,音线性感,“……豌豌,你知道你让我等了多久……”
岑之豌抬起手,指尖轻轻颤动,拨过楚幼清濡湿的额发,“知道。楚幼清,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穿蓝白色的长裙子,站在一棵叶子很漂亮的大树底下……”
“我去看过。那间两层楼的小商店,还在。还卖双色口味的冰激凌。”
“白色的长椅还在。”
“不过,故事有些变化。”
“老板说,一起坐在长椅上吃冰激凌的人,一定会离婚的。”
“真是见了鬼。”
“生意非常好呢。”
楚幼清安安静静,听岑之豌讲了些缅甸的最新传说,真是与时俱进,造福一方。
“豌豌,你还想起来什么了?”楚影后依偎着她,怎么听都听不腻。
岑之豌用鼻尖轻蹭她的脸颊,啄动,“我想你,楚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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