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靠,猪能上树

男人可靠,猪能上树

()“晏濯香何等伶俐之人,如何会调查不到沈昭仪的来历背景,又如何猜想不到后宫女子的心思。【虾米文学www.niubb.net]他却一直未曾同你提及?”梅念远坐到我身旁来,一面看我神情变化一面絮絮而言,“这件事里,他究竟知道多少,又告诉了你几分?明知昭仪不会陷害圣上,你惶急入宫,他却也不劝你。昭仪虽无害圣上之心,却难保无加害你之心。我不阻你,是想确认昭仪的手段,同时也想看看晏濯香会怎样对你。他不阻你,却又是为何?”我卷奏纸的手指停了下来,视线空落,“为何?”“你就从来没有想一想,晏濯香做这一切的目的?”梅念远玩味地瞧着我,嘴边挂一丝浅笑,“他的确多多少少帮助过你,但他会帮你到底么?”“说明白!”我朝他横一眼。“说明白就是,你输了这场角逐比赢了更能让他称心。”梅念远一把按住我,不让我起身,“你真没想过?你若替曜国赢了,将来回归昆仑做西圣,跟他神机谷少主就是永远的对头,即便你不想,这百年来积下的恩怨是你能改变的么?你师父当年抹去你的记忆,不就是为了断绝与神机谷的往来么?所以晏濯香会希望你赢么?”我冷笑一声,“这么说,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输得一败涂地?”“你若输了,按你师门的规则,那是没有活路。你若没了退路,不就更好摆脱一切奔他神机谷而去么?他晏濯香便正好在你众叛亲离的时候拉你一把,你还不死心塌地?让一个人彻底变心思,最好是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我眼中一寒,瞧着梅念远,“这揣度人心思,陷人于绝地的手段,你还真是当仁不让。”“他在你面前抖落我的事情时,可有顾忌?”梅念远面容平静,语气平缓,“他说得我,我却说不得他?不替你撕开这一层,你几时会往这上面想?不是你想不到,是你不愿想。既然你不愿,那我替你好了。”我将奏折卷起袖子里,起身道:“多谢今晚你们二人的分析,至少让我明白,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梅念远跟着起身,“也、也不能这么说。”走出院子的时候,天边晨曦初起,一片晕染。深秋的早晨,格外凉。“现在时候尚早,不如吃点东西小睡一觉再去,可好?”梅念远在我身边低声道。“受不起啊……”我将尾音拖了拖,一副寂寥模样。梅念远神色愀然,也有些寂寥的意思,“你这是怪我了。”“怪不起啊……”我继续拖长尾音,一副沧桑模样,接着提步往外走。【虾米文学www.niubb.net]身后脚步声跟来,一把攥住我袖子底下的手,再一手圈住我后腰,搂紧,就要照着嘴巴啃一啃。忽然哐当一声,就响在几丈开外。我与梅念远同时转头,见一个妇人摔碎了篮子里的鸡蛋,满面忧伤痛楚,却不在那些鸡蛋上。我惊诧,不在鸡蛋上,难道在梅念远上?“梅先生你……”妇人清泪盈盈,咬唇,“平日看你温文有礼,跟我这小寡妇也不多言半句,却原来……原来……好这口,跟个男人断上了……”我再瞧梅念远,他脸上形容好看得紧。小寡妇绕开一地的鸡蛋,往梅念远跟前走了几步,大有劝人悬崖勒马之势,先是瞪了我一眼,再盯着梅念远嘤嘤哭道:“先生若对奴家无意,隔壁的宋寡妇可入得先生法眼?再不行,还有东巷的王寡妇。我们几个在一起时,常夸先生相貌好有风骨,待人又温厚,其实……其实大家都挺爱慕先生的……先生若是刚断上,此时止步还来得及!”我憋得腮帮子疼,不由揉了揉脸。小寡妇立即对我怒目,又对梅念远劝道:“先生可别看这小白脸长得嫩,可毕竟是男人,不能续香火。”顿了顿,又羞红了脸,“在温存上,也、也不如我们几个寡妇有经验……”“大嫂的好意,在下心领。”梅念远终于忍不住截了她的话,一脸追悔莫及道,“断也断了几个年头了,恐怕止步不了,惶恐得很。”说完,拉着我疾步往巷子外走,身后小寡妇还在殷殷苦劝。拐出了巷子,我掩嘴也止不住压下来的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寡妇缘……”梅念远不睬我,看向别处。我又忍不住揶揄,“你这住处选得好,邻里都是寡妇。”梅念远瞥我一眼,“这话好像又有味道。”我咳嗽一声,“梅先生想多了。”说罢不再揶揄,继续走我的路。梅念远送我走出了里坊,又送上朱雀大街。我让他留步,“里坊小巷容易叫人迷路,这朱雀大街,我还是认得路的。”“难得这么清静,再走一段。”他清目望着我,叹一声气。并肩而行,旁路行人不多,确实是个清静的早晨。我咳一声,“那什么,你方才说断了几个年头……你来侍郎府做总管也不过三年?”梅念远望着行人稀少的朱雀大街,语声穿过了几个年头,回到了最初,“五年前,我就认得三甲的新科状元,那时,状元郎身着红袍骑马游街,百姓观望。我便是在这朱雀街上,一眼望见太阳底下,头榜状元正肃颜凝视朱雀城。”仿佛时间真的倒流回去,此时此地的我也跟着倒回五年前白马上的红袍状元,彼时心怀苍生,大有拯救乱世之豪气。胸中一股热潮涌起,“那时,你便对本官一见倾心了么?”“没有。”一瓢冷水泼下。我从五年前的时光沧流中被冲了回来,脆生生落了地。谁知,更大的一瓢冷水还在后面。“那时却想,这么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不知能在这长安紫陌中坚守多久。多少初入宦海的人,一腔赤血,经过磨砺终将化为腐朽之气。状元郎从七品小吏做到正三品,在这紫陌中驾轻就熟,与世同流合污,染尽一切恶习。”我道:“在下还有些要事,告辞了。”梅念远步伐跟上我,继续沉湎往事,“所以,这么个昆仑弟子,正是我所需之人。知道你府上开销庞大,无人管理得来,我便让自己名声在西市日益扩大,让你来寻我。”“于是,就有了三年前的西市偶遇?”我接口。梅念远含笑看我。我扭转头,“那时府上聘的五个管家都管得一塌糊涂,很是让我焦头烂额。后来听说西市有个账房先生很是抢手,可同时给十六家做账,从未出纰缪。那时我便打算三顾茅庐,无论花多少钱,都要将那账房先生给抢来。”梅念远欣然而笑。我又补上一句,“原来名气都是炒出来的。”梅念远辩白道:“我替你管账三年可出过错?你原先那五个管家也都是京城抢手的人物,还是管不来你府上乱糟糟的事情。我接手三个月,把一团乱麻都解了开来,你当时可是恭恭敬敬待我的。”我冷言冷语道:“是啊,那时庆幸自己只一顾就请来了孔明,奉你为上宾,好吃好喝待着,就差没给你娶一房妻室了。”梅念远叹道:“后来就每况愈下了。”我疑道:“有那么明显么?”梅念远长叹:“每天四顿饭降为三顿,宵夜被抹去了。一顿饭的五道菜降到三道,再降到两道,汤里的油水日益减少。吃不饱饭的时候,我都去外面街上买些烧饼对付着的。”我摸了摸鼻子,咳一声,“这不都跟我府上的开销挂钩的么,男宠日益增多,自然就要日益克扣些你的油水了。那时没见你抱怨,便当是适应了我府上清苦的日子。”“清苦?”梅念远颇委屈道,“那些男宠公子们过得倒是很逍遥啊,你哪一顿饿着了他们?”我反驳道:“反正你当时没埋怨过,我就当你习惯了。”梅念远颇感伤,又叹一气,“原本是想着,你这昏官处世不必太在意,我不与你计较。但日子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总在一个屋檐下,一日不见又挺是想念。”我眼前一亮,好奇地问,“这便断上了?”“兴许是。”梅念远目光从我面上拂过,“日日送你上朝,迎你下朝,看你练字,陪你对账,有时的确无它求。”侍郎府三年的岁月,说起来弹指间,细数起来,一件件,一桩桩,都有梅念远的身影,都是点点滴滴的事情,涓涓细流一丝丝汇入,没有沧海之势,也有润物细无声的温恬。我会放任自己一点一滴沦陷在这岁月静好中么?一边想着,一边走着,前方一个扫街的身影乍看很是眼熟。扫帚停了,眼睛定住了,“小墨?”梅念远与我并肩而行,打招呼道:“谢大人,这么早就扫街,着实辛苦。”谢沉砚提着扫帚过来,落地,一扫帚扫向梅念远,后者急急避开,前者并到我肩头,清澈的眼眸对我上看下看,眉头染上浓浓的愁绪,“这么早,你从哪里来?这身衣衫不是昨晚的,也不是你的。”“看不出来是在下的么?”被扫到一丈外的梅念远淡淡道。谢沉砚眉头更紧了几分,低头不语。我看着委实心疼,解释道:“昨晚有些事情同他商量,商量完后给我扔了老狐狸的衣裳,塞给我他这身破衣裳。”“明明除了商量,还发生了些其它的事情。”梅念远言辞闪烁,一道颇深的目光蕴含无限意义朝我看来。谢沉砚眉头皱成了丘壑,一手紧抓扫帚,往地上重重一扫,一股灰尘奔梅念远滚滚而去。后者扇着衣袖被呛得咳嗽,择栖身之所,“谢大人,为人心胸不可这般狭窄,咳……”我举袖子抹了抹额头,“就没见着比你梅念远心胸更窄的。”“昨夜扒你衣服是我不对,我道歉就是。”梅念远言辞甚诚恳。谢沉砚脸色变成了一张砚台色,拖着扫把往远处去,垂下眼睫,默默扫地。我望着天空叹了口气,也罢,就这么着。步伐再不迟疑,行向朱雀城。梅念远在我后面落着一段,不紧不慢跟着。在城门前,我回身对他道:“阁下送路也送得太远了,请留步。”他眉目深了一深,“你布衣弹劾要臣,冒这个风险,我只能送你到最远,这城我进不去,那就在这里等你。”晨曦彻亮在天际,霞光万丈,将他青色衣袍也染成朝霞颜色,在晨风中孑孑而立。我望了一眼,转头入了城门。作者有话要说:周末愉快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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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宠三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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