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十三 章
看着江晚披散着头发,出门去找小猫的背影,钟离昭哪里还有睡意。
他忍不住回想起昨夜那愉悦的记忆,试图从里面找到,叫江晚忽然对自己这么冷淡的原因来。
想到后来她在自己身下抽泣,委屈地叫他不要再继续,他的心顿时微微发沉。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所以才令她害怕了房事?
这一刻,钟离昭的男性尊严仿佛倒塌了,他脸色阴沉地可怕,像是虽是可以落下雨点一样。
“雪球小宝贝,快叫我亲亲。”江晚打开门,看到采风正陪着小奶猫在外室玩耍,顿时便兴奋了起来。
如果要选出一种直接上最可爱的动物,那么江晚会毫不犹豫地投猫咪一票,尤其是那些两三个月大的小奶猫,香香软软还黏人,小奶音简直能融化她的心。
正在玩毛线球的小奶猫被她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忍不住在它的毛绒绒的头顶上连亲了好几下。
这幅亲热的表情,与当初她追着自己要亲亲的模样一模一样。
钟离昭终于明白,她的王妃的心很宽广,爱的不止只有他一个人。
江晚陪小猫玩了一会儿,见钟离昭目光清冷,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丝丝凉意,她仔细地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并未得罪他。
“殿下,你在看什么?”江晚犹豫片刻,小声问道。
钟离昭咳嗽一声,凉凉道:“本王在想,你之前待本王的态度,倒与这只小奶猫有几分相似。”
“……”
江晚抱着小奶猫,跑到床边蹲下,笑吟吟道:“因为殿下和小奶猫一样可爱,招人喜爱啊~”
她的嘴巴很甜,像是裹了蜜似的。
钟离昭轻哼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拿起干净的衣服开始穿衣。江晚蹲在旁边,暗戳戳地看着他换衣服,又欣赏了一遍梁国第一美男子更衣图,然后心满意足地将小奶猫放下,叫采风进来伺候自己。
早膳依旧是陈妈妈做的,是浓香四溢的灌汤包,以及蛋羹油条豆浆,还有两种口味的粥供她选择。
钟离昭放下筷子的时候,江晚还捧着一碗粥慢慢地吃着,忽然看到魏砚提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进来,恭敬道:“殿下,药已经熬好了。”
他把食盒打开,里面是两碗黑漆漆的药。
等等,是两碗!
另外一碗药是谁的,难不成是给自己喝的?
钟离昭身子虚弱,每日都要喝药,她是知道的。但是平日里只有一碗药的,今日却拿来了两碗药,很大可能性这碗药就是给自己的。
她无病无痛,唯一需要喝药地原因,就是昨天晚上他们刚刚滚完床单。
钟离昭这个死渣男,他竟然要给自己喝避子药!江晚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碗药,觉得痛心疾首。
她虽然暂时不想生孩子,但是被钟离昭这么无情对待,还是觉得十分委屈。
正在如此想的时候,钟离昭已经拿起一碗药,蹙着眉一口气把药灌了下去。
他喝完后,唇角还沾了一些药,目光却落在了她身上。
江晚被他看的眼眶一红,泪眼汪汪道:“喝就喝,大渣男!”
刚好她也不想生孩子,钟离昭叫人给她端了避子药,省的她自己去找大夫开药。
她吸吸鼻子,伸手就去拿那碗药,却被魏砚拦住了。
“王妃,这还是殿下的药。”
江晚:???
“本王是问你要帕子。”钟离昭拧眉道:“你拿本王的药做什么,这药苦的很,难不成你喜欢喝?”
“这……这是殿下你的药啊!”江晚讪讪地放下药,把自己的帕子递给钟离昭。
钟离昭没接那块帕子,嗤笑一声道:“你以为那是给你的药?还以为是避子药?”
她的语气和话里头的意思,不难叫人猜到她的想法。
江晚十分尴尬,结结巴巴道:“不……不是。”
钟离昭将另外一碗药端起来,继续一饮而尽,“这两碗药,一碗是补身子的药,一碗是给本王调养身子的,你瞎想什么?”
她是自己名正言顺的王妃,自己怎么会给她喝避子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她先脑补了一通,还把自己给气哭了。
“喔。”江晚低下头,搅了搅手指。
钟离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再不吃,你碗里的粥就该凉了。”
江晚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粥喂进嘴里,认真地用起早膳,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用完早膳,待会儿跟本王一起去趟公主府,祭拜一下德宗姑母。”钟离昭见她像只小仓鼠一样,脸蛋鼓鼓的,手指动了动,有些忍不住想戳。
德宗长公主是前日没的,当日钟离昭和江晚便去了一次,今日因为是周家人请了道士来做法事,他们做子侄的,还是得上门再祭拜一次。
青云观的道长说,德宗长公主是在五月下旬没的,而五月又是恶月,故而需要停灵在家,做上七七十九日的法事才能下葬。
所以他们今日去祭拜后,下次只需要等德宗长公主安葬的时候再去便可。
去往公主府的路上,江晚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是昨晚没有来得及思考的问题。
是什么原因,叫钟离昭忽然就愿意给自己睡了?
在昨晚之前,她无比肯定,钟离昭就像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就算是动情了,也绝不肯碰自己。
可昨夜,他忽然就松口了,自己还被他主动扑倒了。
想到昨夜那不愉快的经历,她摸摸下巴沉吟片刻,钟离昭他……是不是有点短了?
而且早上他还喝了一碗补药,所以江晚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钟离昭他应该是肾虚……
到了德宗长公主府上,江晚才发现,今日所有的宗室都来了,就连皇帝也叫小太子代他来了一趟。
周氏族人一身缟素,跪在灵堂前,看着宗室子弟们一个接一个地上香,麻木地磕头。
到了快晌午的时候,门口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众人才知道,进宫不过几日的柔妃回来了,刚进灵堂便哭成了个泪人。
江晚与一群不认识的妇人坐在一起,忽然听到有人小声道:“这位柔妃莫不是刑克六亲?怎地先夫刚去世不过两月,母亲又跟着没了?我听说,德宗长公主在柔妃回来的时候,身子还康健地很。”
“你这么一说,还真倒有几分道理。听说那位南安王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身子一直很好,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谁能说得准呢?”一个江晚有些眼熟的王妃掩唇笑道:“不过旁的不论,就论勾男人的手段来说,咱们这位柔妃手段可真是厉害,前头那个刚去了不到两个月,现在又进宫做了陛下的柔妃。”
“虽说女子不必为亡夫守孝,只需守四十九日的居丧礼便可,但咱们这位柔妃的作为,怕是早就有心入宫了!”
众人低声笑了起来,但好歹是顾忌这是在德宗长公主府,而今日她们又是来祭拜德宗长公主的,所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江晚注意到,旁边坐了一个妇人,脸色铁青地可怕。
赵王妃便小声与她介绍,“那位是安和县主,是刚才她们讨论的南安王嫡姐,所以脸色才这么差。”
二人正在低声说话间,安和县主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眸向二人看了过来。
江晚一愣,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安和县主也点点头,很快便挪开了视线。
因今日宾客比较多,江晚倒是没有和柔妃撞上,她和钟离昭在公主府待到下午,便与周家人提出了告辞。
在公主府坐了小半日,本就有些腰酸腿软的江晚有些受不住,回到王府后便趴到软榻上,叫采风给自己捏捏。
这一捏,便捏了许久,舒服地让她补了一觉。
醒来后天色已经不早,江晚和钟离昭一起用完晚膳,钟离昭拿着一盏茶,一边喝一边道:“叫侍女们收拾收拾,明日搬去本王屋子。”
江晚愣了一下,摇头拒绝道:“这样就挺好的,不必麻烦的搬来搬去。”
最重要的是,她对睡钟离昭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强烈的想法,所以两人根本没有睡一个屋子的必要性。
钟离昭蹙眉,过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本王明日叫魏砚把东西搬过来。”
“……”
“好叭。”江晚答应的有些不情愿。
钟离昭眯起眸子,没有错过她的不情愿,忽然被气得笑了起来。
招惹自己的是她,如今吃到嘴就不珍惜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等喝完手里的茶后,一声不吭地起身把她抱起来,往内室的方向走去。
江晚戳了戳钟离昭的胸膛,小声道:“你姑母刚去世,咱们这样不好吧……”
钟离昭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只是德宗姑母的子侄,并不需要守孝。”
“……”
江晚吭哧吭哧道:“那也不要,我好累,好疼。”
钟离昭知道她说的是哪里疼,蹙眉问:“昨日的药没有用吗?”
“用了,但是还是疼。”其实已经不太疼了,但江晚不想滚床单,就撒了一个小谎。
“那你好好休息。”钟离昭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谎言要被戳穿的时候,忽然放过了她。
江晚松了一口气,等钟离昭把自己放下来后,便滚到了床里面,钻进被子里说:“我睡了,殿下也快回去睡吧!”
“……”
钟离昭唇角一抿,起身正欲出去。
这时,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起来,江晚看到上面写着:
【一刻钟后,你的夫君会被屋顶掉落的瓦片砸死,皇帝命你殉葬,为了自救你选择:
1.对你的夫君说:钟离哥哥,你喜欢书房play吗?
2.原地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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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敲里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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