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取其辱
别墅外的菜市场,孟纯瞥了一眼沾了脏污的高跟鞋,指节不自觉收紧发白。
一切,都是林暖暖的错。
“你过来。”颐指气使的声音乍响,给临海别墅买菜的下人一脸错愕。
“没错,就是你。”孟纯翻了个白眼,径自扔过去几张鲜红的钞票,“我有话问你。”
“什么?”刺耳的女声响彻整个菜市场,下人一脸噤若寒蝉。
孟纯很生气,怒火几乎快要将她吞没。
按这个下人所言,阎天临非但没有惩罚那个女人,甚至还对其多加照料,难不成,他真的看上了一个拍卖来的贱货?
深呼几口气,孟纯轻转食指上的指轮,精致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不过是一个拍卖回来的落魄千金,她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有一百种手段让对方失宠。
这么一想,孟纯的脸上再次浮现娇美的笑,又递给下人一沓钱,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去。
临海别墅,林暖暖娇小柔软的身体窝在沙发里,雪白的双臂环绕抱枕。
空气中的沉默被打破,林暖暖轻叹一口气,澄澈的眸里一片茫然。
这些天,他未曾动过她,甚至,还会派人给她换药。
身体上的疼痛随着时间流逝消退,以至于让她快要忘却了阎天临的暴戾,记忆的罅隙里只剩下一张俊美的脸。
叮咚,门铃发出一声轻响。
跳跃的赤足落在冰凉的实木地板,打开门,是个一身制服的陌生男人。
接过包裹严实的盒子,林暖暖心头疑云丛生,方一打开,明净的脸霎时染上绯红。
盒子里静静地卧着一袭少得可怜的布片,露骨而魅惑。
由于羞涩而颤抖的手指不安地拾起角落的卡片,林暖暖轻启唇齿:“希望有一天,你能主动穿上这身衣服。”
是他吗?
心脏不合时宜的悸动,发烫的脸颊让林暖暖难以清醒,或许,或许他改变了心意?
没错,小巧的脑袋里侥幸之词层出不穷,这些天他一直如此温柔,这是他给予自己报答他的机会。
狭窄逼仄的浴室,林暖暖甚至不敢在卧室换上这身衣服,莫名的情感压制了羞耻,滋生出一种名为勇气的产物。
咔嚓,大门开了。
“哒......哒......哒......”
皮鞋敲击地板由远及近,细听之下掺了陌生的杂音,聒噪而让人不安。
林暖暖激动而羞涩地迈出浴室,发颤的目光陡然顿住,脚下一阵冰凉。
为什么?
困惑涌出脑海,紧接着却被无地自容代替。
阎天临俊美的面容带着醺然,可一双眸子却透着过于冷静的轻蔑,漠然地眼神上下打量了林暖暖一番,蓦地扯出一抹冷笑。
“林暖暖,你这个荡妇。”
居高临下的话语在耳畔回响,林暖暖慌乱地转身,冷风吹在裸*露的肌肤上,寒意一直浸透到心底。
然而,阎天临似乎并未打算善罢甘休。
房门尚未关上,修长的大手宛若宣判般抓住把手,阎天临微一用力,最后一道防线被轻而易举地打开。
凉得彻骨的大手捏住白嫩的下巴,林暖暖手足无措的抬起头,转瞬却坠入那双如同冰川般的瞳。
冰冷的,厌恶的,嘲讽的。
“只不过几天没动你,这就忍不住了吗?”
磁性的声线充斥着诱惑,可一字一句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紧咬着发白的唇,林暖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倔强,“不,我没有。”
语言一如现实,苍白无力。
阎天临沉默地凝视着林暖暖,忽地抬起了手。
林暖暖瞬间缩回了壳里,双目闭上,微颤的睫毛上方传来一股凉意。
修长的指尖掠过少女的眼睑,揩去破碎的泪水。
“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对不起。”
沉稳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暖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突如其来的喜悦几乎快要将她吞没。
然而,随即而来的,却是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凌*辱。
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不屑,阎天临仿佛在看笑话一般,口中流泻的话语如同世上最锋利的刀。
“林暖暖,你是不是想听到我这么说?”嗤笑地轻哼一声,阎天临用最温柔的动作抚摸着林暖暖的头发。
凉薄的唇凑到白皙的耳畔,狠厉的声音潮水般注入,“林暖暖,你只是我买来的一个宠物,这些天对你好,不过是为了让你放松心情,好快点怀上孩子。”
攥紧的手一时松开,林暖暖的眼瞳滑下滚烫的泪水,好疼啊。
原来心上的伤痛,比身体上的伤疼上百倍千倍。
话音刚落,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落在林暖暖的耳畔、锁骨,随即寸寸向下,恶劣地点燃起煎熬的欲*火。
柔软的舌挑开林暖暖紧闭的贝齿,苦涩的酒气在此刻成了世界上最好的催情剂。
“既然你那么想要,我就满足你。”
曼妙的身躯受到男人惩罚性的抚摸,湿润的唇不受控制地泻出一声轻吟,林暖暖绝望地闭上双眼。
她付出了努力,却又回到了原地。
“果真是荡妇。”所有的温度猝不及防狠狠收回,划过皮肤,留下粗粝的痛感。
怔愣地睁开双眼,林暖暖恍惚地望着转过身去的阎天临。
俊美如神祇般的背影传来冷漠的嗓音,“不要痴心妄想,做好你的本分。”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所有的坚守刹那间土崩瓦解,林暖暖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颓然地滑落在地上。
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在自取其辱。
“忙完了?”孟纯望着一脸阴郁的阎天临,艳丽的妆容下浮现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柔弱无骨的身体自然地贴在他的身上,“亲爱的,我们休息吧。”
深邃的眼眸没有丝毫波澜,阎天临轻轻拨开孟纯的手,径直向卧室迈步,口中淡淡道:“嗯。”
门外两人的交谈声流入耳畔,娇小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林暖暖伸出双手掩住面庞,任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心脏仿佛被刀子生生剜下一块肉来,空洞的伤口汩汩地向外流淌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