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租地种粮
过了数日,吴春月拿着庆康大人,为他申请来的大贝勒口谕,轻松的将洛阳府尹朱长禄搬倒伏法,送进死牢之中。
然后公开审理王立昌仗势欺人,盗墓挖坟的罪恶行径,(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对于挖坟掘墓的人,都是处以极刑,甚至于要株连九族的,大清朝律法更是严上加严。)
又当众审理了朱长禄欺男霸女,称霸一方,逼良为娼,为虎作伥的恶行,
最后将王立昌处以斩首示众,罚没所有家产充公,涉案的相关人员给予严肃处理。
朱长禄被处以抄没所有家产,杖击一百后和他的家人被流放关外,永世不得回关。
(杖击一百下,杖下之人基本上已经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了,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就看阎王那天来收他。)
处理完王立昌这伙人,由于上缴国库的金银细软数目巨大,朝廷一高兴,又加上大阿哥的鼎力相助,朝廷马上下旨嘉奖吴春月,但是没有提拔吴春月。
庆康大人知道消息以后,为了兑现诺言,使劲浑身解数,上蹿下跳,终于不负众望的,让他坐上了洛阳府尹的位置。
事情办到了这个份上,那些哥窑瓷器,和那口带有铭文的青铜鼎,当然也就被庆康大人尽收囊中了,吴春月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费叶平看看王立昌事件的风声已过,
算算从家里出来已经一月有余,应该是对这座流沙冢动手的时候了。
这一天,他把徒弟们叫到自己房里,对他们说:“今天白天都给我老实休息好,晚上就去那里踩踩点,”
景铁锁问道:“咱们为什么不白天去啊?”
费叶平没好气的怼他:“你是不是也想和王立昌一样,去菜市口斩首示众呢?”
几个徒弟都吐吐舌头,纷纷摇摇头表示不想去那个地方。
费叶平这才把各个注意事项安排停当,随后让他们回去休息。
夕阳西下,夜幕悄悄来临,屋檐上叽叽咋咋的麻雀都销声匿迹了,
唯有旅馆那条不知疲倦的大黄狗,还在黑夜里跑来跑去,闻声狂吠。
费叶平让徒弟们把应用的工具都装在了一辆马车上,然后让庆福送他们去那流沙冢的地方,再把马车赶回来,
庆康大人和项中民没有到墓地的现场去,用他们推辞的言语来说就是:“不去了,不去了,我们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给你们添乱!”
所以费叶平也就没有让他俩跟随,自己和几个徒弟前去探墓。
到了流沙冢跟前不远处,大家下车拿了工具,和庆福交代了接他们的时间,然后就让庆福赶着马车回去了。
走到了这座“小山”跟前,史大夯带着路,摸黑走到了王立昌这伙人开的坑洞前。
蹲在那个大概有一丈多深的坑洞边上,费叶平点亮了马灯(气死风煤油灯),
弯下腰将提灯的手臂伸进了坑洞里面,
坑洞里面的景象一下子尽收眼底,
只见一个直径大约二尺的土坑,深约一丈有余,坑底是那种白的发青的沙子,坑洞边上还有一些插进沙子里的木板,
看样子是王立昌这伙人留下的,是用来防御流沙的,最后不起作用失手了,留下这个烂摊子也没收拾。
费叶平扭头对景铁锁说:“给我拿一根绳子,把我的腰拴住,让我下去看看,记住了,眼睛都不能眨,看到不对头就用力拉绳子,知道吗?”
雷碾子最快的答到:“知道了!”
被史大夯在头上“啪”的打了一下骂到:“知道个头啊,没心没肺的玩意,眼看着让师父去冒险啊?”
骂完雷碾子赶紧弯腰拉住费叶平胳膊说到:“师父,你不能下去,要下去也是我下去啊,”
说着用力把费叶平从坑洞边上拉了起来。
这时候景铁锁把绳子拿来了,史大夯一把夺过来,就往自己腰上绑,
费叶平叹了一口气,欣慰的对史大夯说:“大夯,让铁锁下去吧,他的经验比你多,你力气大,就在上面拽绳子吧,”
史大夯不乐意的把绳子递给景铁锁,然后弯腰清理脚下的东西,腾出一块站脚的地方。
景铁锁准备好了,杨树根和史大夯现在前边拉住,雷碾子把剩余的绳子绑在了自己腰上,跑出了老远,用力的拽着,耳朵竖起听着史大夯的号令,慢慢的松着绳子。
两三个呼吸间,景铁锁就站在了坑底,他先转身在坑洞壁上挖了一个土龛,点燃了一只蜡烛放了进去,照亮了坑底,这才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坑底的情况。
只见坑底除了白沙就是深陷白沙里面的厚木板。
景铁锁试着用手拽了拽木板,发现木板是一动不动,他放弃了这做法。
他又试着用手往出挖流沙,挖了几下发现没什么动静,他就朝坑洞上面喊到:“把布包吊下来,我要把这倒霉的沙子吊出去。”
史大夯马上把布包给吊下坑洞,景铁锁拿起一把小铁锹,飞快的往布包里面装了起来。
接连往外吊了四五包沙子,就听见景铁锁在坑底大声骂人了:“草泥马,谁这么无聊设计的这个破冢,害得老子白费力气………”
史大夯劝说道:“铁锁,夜静了,不敢大声嚷嚷,淡定一点,淡定………”
费叶平蹲下来问道:“铁锁,什么情况?”
景铁锁垂头丧气的说到:“淡定?淡定个屁啊?我一口气装了四五包沙子了,可是坑底还是老样子,连个屁大个坑都没挖出一个,真是活见鬼了,你说我能淡定的了吗?”
说完拿起蜡烛就近查看起那些陷尽沙子里的厚木板。
用力的摇了摇,纹丝不动,往外用力的抽,力气用尽,木板未动丝毫。
“操,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景铁锁貌似和这个土坑杠上了。
“铁锁,休的轻举妄动,让我来看看,你上来,”费叶平制止了景铁锁的莽撞行为,
让史大夯他们仨人把景铁锁吊了上来,然后把费叶平吊了下去。
只见费叶平蹲在了坑底,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希望能看出端倪。
看来看去,只有从泥土和沙子的接壤处下手了。
费叶平挽起衣袖,单膝跪地,用手插进了沙子里,五指不停的朝前挖动着,没几下,费叶平的整条小臂都塞进了沙子里面。
“嗤”的一声,费叶平迅速把胳膊又抽了出来,只见沙子神速的,把他用力钻进去的那个洞填实了,平平整整的,好像刚才费叶平,把胳膊塞进去是个幻觉似的。
“我知道王立昌的那个同伙是咋死的了,也知道他为什么不把同伙的尸体抱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样挖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不想白费力气。”
费叶平自言自语到,然后吹灭蜡烛喊了一声:“大夯,吊我上去。”
几个徒弟用力把师父吊上来,雷碾子看着刚从坑底上来的师父问道:“师父,看出门道了吗?”
费叶平看看这个“机灵”的徒弟,没好气的对他说:“要是这么快就能想出办法,这块肥肉还能等到我们?早就被王立昌这伙人吃了,肉汤也不会就给你的。”
雷碾子挠挠头憨笑着说:“我还以为您一出动,就能搞定,谁知道………”
还没说完就被杨树根打断了:“碾子啊,以后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我们不会当你是哑巴的,”
史大夯接过话题说:“他这张臭嘴就是欠揍,信不信我修理修理他就好多了。”
说完黑灯瞎火的在雷碾子面前,摆了一个螳螂拳的造型说:“想不想试试这招螳螂扑蝉的威力?”
雷碾子不屑的说到:“呸,就知道欺负我,弄个这个架势吓唬我,还是螳螂捕蝉呢,那条后腿弓起来,活像一条瘸腿的癞皮狗,”
说完急忙躲在了费叶平身后,费叶平小声说:“都别闹了,商量一下咱们就回去了。”
徒弟们这才摸黑围在了费叶平周围,听师父如何安排。
费叶平小声说:“现在休息一会,把工具都分类收拾好,明天我去找人把这块地承包下来,咱们种上高粱,两个月以后再来收拾它。”
“种高粱?咱们改务农了?”
“种那玩意干嘛?”
“酿酒啊?”
“咱们改行了师父?”
“跑这么远的地方来种地?我想不通。”
“………”
“别吵吵,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费叶平说完之后就自顾自的抽起了水烟袋,
几个徒弟就开始收拾那些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