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刚一“跳朝”,就进大牢

第二章:刚一“跳朝”,就进大牢

第二章:刚一“跳朝”,就进大牢

除了张山,郭蝈儿和八宝也被武威带领手下强押着去往县衙。

这一路上风雨虽大,却仍有不少行人,或立于屋檐之下,或撑着伞站在街边道旁,对着他们议论纷纷。

郭蝈儿和八宝刚穿越来这个世界,本想看看四周景物,但一来雨水遮眼,二则自己是在被押解之下,未免感到难堪,索性便低了头前行,但那些路人的说话声,却零零星星地飘入了他俩耳中,除了苏杭特有的吴侬软语,竟然还有不少北方口音。

原来此时的临安(杭州),因为南宋初期南征大军和南徙人口的定居繁衍,促进了南北语言的汇集,早已形成了独特的“官话”语境,连带着北方的文化和艺术形式也被南方的民众接受和喜爱,这也为日后郭蝈儿和八宝在这里的“事业发展”创造了条件、奠定了基础,此为后话。

郭蝈儿一边走一边郁闷地嘀咕着:“刚一跳朝,就要进大牢,这叫啥事儿啊?”

他身旁的八宝一愣:“啥叫‘跳朝’?”

郭蝈儿道:“穿越同义词,咱们不是从新时代‘跳’到这南宋一朝来了么?”

八宝又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闲心胡扯!”

走了没多久,一行人就到至了钱塘县衙。

知县童统听武威对他耳语了一番,便吩咐衙役将张山单独关押,对于郭蝈儿和八宝,则只丢下一句“先下狱,择日再审”,就顶风冒雨地坐上官轿匆匆地赶到了临安府衙。

二堂内,府尹高光听罢了童统的“工作汇报”,皱眉道:“这么说,珍珠衫现如今已在沂王郡主手中?”

童统恭声回道:“这也是实属无奈,在当时的情况下,武威他一个小小的捕头,又怎敢跟郡主殿下争夺!”

高光脸色很不好看:“这就麻烦了,珍珠衫是赵大人替相爷斥重金搜罗的圣人(皇后)寿礼,不想遇上了那个该死的骗子,竟然一货二卖,现在两家都说不要钱只要东西,这烫手的山芋,本府扔都扔不出去!”

童统自然知道那刑部侍郎赵汝述乃是当朝宰相史弥远的亲信心腹,名列“四木三凶”之中,不可得罪,但沂王府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如今原沂王赵贵和已被官家(皇帝)立为了皇子,且又加封为济国公,很明显就是东宫太子的身份了,而且他又素来敌视史弥远,对其结党营私、把持朝政的专横行径十分愤恨不满,曾公然抨击。

若是这珍珠衫一案处理不当,很有可能成为导致双方大战的引火索,到时神仙打架,自己和高光作为“小鬼”可就要遭殃了!

童统想了想:“大人,要不咱们把那个骗子交给赵大人处置?好歹也算有个交代。”

高光冷哼一声:“一个市井混混而已,分文不值,现今就是要了他狗命也都无济于事!”

童统碰了钉子,不敢再言语。

“唉——”高光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碗,满面愁容道,“我瞧你也再没有啥好主意了,咱们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几乎与此同时,另一位“买家”赵汝述也得到了珍珠衫下落的线报,他坐在自家书房中,端着茶杯沉吟不语。

赵汝述的亲信护卫丁凌见主子眉头紧锁,就斗胆提议:大人何不另换一件寿礼?那沂王府毕竟是皇族宗室,前沂王如今又成了皇子,即将入主东宫......

“啪!”赵汝述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呵斥道:“大胆,你一个小小护卫,竟敢妄议皇家之事!”

丁凌忙跪地请罪:“属下只是不忍见大人因这圣人寿礼太过为难,一时多嘴,请大人责罚。”

赵汝述吁了口气:“起来吧,我一直将你当做心腹看待,自然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如今最为难的应该是高光和童统,咱们倒可借着这件事看看,他二人会站在哪一方!”

丁凌有点听明白了,站起身来:“大人,那咱就静观其变?”

“嗯,离娘娘圣寿之日还有月余,不急。”赵汝述又微微冷笑道,“丁凌,你以后出去办差,若是撞上了沂王府,也不用有多顾忌畏怕,凡事都有相爷撑着呢!”

听了这话,丁凌是真懂了,自己要忠于的主子,是宰相史弥远,至于那位新入宫的皇子赵贵和,只要官家没正式宣诏立储,他这储君的位子,就且悬着呢!

县衙中,郭蝈儿和八宝换了囚衣,被狱卒引领着,走过大牢阴森、昏暗的通道,两边牢房中的犯人们有的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们直视,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地哄笑。

狱卒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拿钥匙开了牢门,把郭蝈儿和八宝推了进去,说了句“老实待着,别惹事儿”,就锁门走了。

偌大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里面已经关着五六个犯人,郭蝈儿和八宝看着这些神色不大友善的“狱友”,心中忐忑起来。

郭蝈儿不禁嘟囔道:“刚穿越就遇上姓武的丢子点(疯子),死鹰爪(官差),害得咱们来蹲苦窑(监狱),真是倒霉透顶。”

八宝眉头一皱,呵斥道:“你忘了老合(江湖艺人)的规矩了?不许随便团春、调(diào)侃儿!”

旧时候的生意人,各行有各行的术语,俗话说叫“调侃儿”,江湖艺人把他们所调的侃儿,总称为“春点”,一直流传了下来。郭蝈儿和八宝打小入行,自然也熟稔这个。

郭蝈儿不在意道:“这不是在南宋么......”

八宝压低了声音:“就因为是在这里,咱已经被当成敌国细作了,你还说人家听不懂的切口暗语,岂不自惹怀疑?还有,南宋是后世称法,现在就叫大宋!”

他二人正嘀咕着,一个盘腿坐在大通铺上的大汉不耐烦了,瞪着巨眼粗声粗气地问道:“你俩新来的?犯了啥事儿?”

郭蝈儿苦笑道:“我要说是因为发型不对,你信么?”

大汉皱了皱眉头:“你俩这头发确实奇怪......哎,算了,老子没闲心管这破事儿。我就问你们都懂规矩吧?”

郭蝈儿心中冷笑:哪朝哪代没有地痞流氓啊,我啥没见过!你不就是这里的“狱霸”,想索要好处么?于是就呵呵一笑:“请问大哥贵姓?”

大汉说他姓元,名叫元天黑。

郭蝈儿心说这名字还真挺古怪的,他装作无奈道:“进牢前我和师哥刚被打劫了,现在是一无所有,没啥可给您的啊。”

元天黑一听这话,立时沉了脸。这时一个狱卒提着饭篮子喊道:“到点儿了,吃饭啦!”

他挨着个地给牢房发放饭菜,待走到郭蝈儿他们这一间时,瓦罐里的菜汤已经没剩多少了,所幸炊饼(就是北宋名人武大郎卖的那种面食,相当于后世的馒头)还是按人头分发的,每人能领一个。

郭蝈儿和八宝端着菜汤、拿着炊饼刚坐到桌边,一个精瘦猥琐的汉子就猛地上来把他俩手里的炊饼抢了过去,坏笑道:“你们没东西孝敬元大哥,还想吃饭?”说着恭恭敬敬地把两个炊饼“上献”给了元天黑。

郭蝈儿压抑着心头怒火,见这瘦子又到牢门边把一碗菜汤和一个炊饼拿到桌上,心中奇怪:这混蛋咋有两份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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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相声天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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