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沉寂了一阵,许沫沫觉得众人不该遮遮掩掩,不然只能将事情在无形中越描越黑,倒显得欲盖弥彰了。
她自然地对江采儿笑道:“Biller教官许久没见我了,差点没想起来。”
江采儿面露喜色,她奔向许沫沫,上下打量她:“余笙,你平安回来啦?”
“嗯。”许沫沫点头。
“你的伤没事了?”江采儿问道。
许沫沫回答道:“没事了,虽然不是小伤,但好歹没有伤筋动骨,如今就留了几处疤,平常衣物遮掩着也看不到。”
“那就好……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江采儿又问道。
“没什么,我刚回来,与大家一起叙叙旧,报个平安。”
“这样啊。”江采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看向Biller,“所以Biller教官是将你认成以前的vc2034了?”
她无所谓地咯咯笑着,仿佛是开了一个有趣的玩笑。
众人都没有想到江采儿会如此直截了当,无人接她的话,让她自己再说下去。
江采儿又说道:“Biller教官与当年那个vc2034交情不错呢,现在一定和我一样怀念她。”
Biller什么也没说,她就不打算对江采儿说什么。
林嘉慧见势不妙,想赶紧让大家结束这个话题,便连忙抓住许沫沫的手臂,搪塞着:“余笙刚回来,可能需要休息休息,熟悉一下这里,我先带她离开,到处转转,一会儿回来。”
她说着,连忙去推搡许沫沫,许沫沫反应很快:“哦,是啊,我这几天一直赶路回来,好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Biller也起身:“我要去卫生间。”
说罢,她立刻便离开了。
林嘉慧与许沫沫挤着出门,趁着江采儿没跟上来,许沫沫连忙悄悄询问林嘉慧:“vc2034的事,是不是有些暗幕?”
林嘉慧为难道:“我哪知道,我只感觉江采儿和Biller教官有些不对劲,好像……”
她突然不说话了,因为她在余光中稍稍瞥见了江采儿向她们靠近的身影。
江采儿双手从背后分别绕过了林嘉慧与许沫沫的脖颈,搭在她们双肩上:“我们203寝的人好久没有一聚了,只可惜还少了白易苓。”
林嘉慧与许沫沫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
此时,在北方最豪华气派的歌舞厅的门口,一群群候着的歌舞女子中混进了五个行踪可疑的高个子。
……
幸亏牟应良将这里所有歌舞厅的女子聚集一块了,没人能发现余书豪他们几个高个子并不是歌舞厅的风尘女子。
“去去,高个的到后面去,你们几个。”
拥挤的人群将余书豪他们往后面赶去。
余书豪拿着他那把黑羽绒扇,半遮着脸,只露着一双冷澈的眸子注视着人群的躁动。
他用不易让人察觉的声音小声去问离他最近的Moily:“一会儿进去了,我们既不会跳舞,又不能唱歌,如何是好。”
这是余书豪现在最担忧的事,但还没等到Moily回答,前面的门便打开了,周围的人流窜动,也将他们簇拥了进去。
等他们还没缓过神来,已经在厅里了,那群花红柳绿的歌舞戏子齐刷刷地摆开了阵势。
余书豪与刘家荣回头一看,发现陆致远不见踪影了。
“那小子是不是逃了?”刘家荣咬牙切齿地低声在余书豪耳边说道。
Moily与Xnbbo,一个唱歌好一个跳舞妙,根本毫无压力,但这可苦了刘家荣与余书豪了,他们跳也不是唱也不是。
“这这……你们……勾引他们吧。”Moily也没来得及准备,这话就像烫嘴的山芋丢给了他们。
余书豪与刘家荣两人心里有些不情愿,于是站在原地不肯动,Moily怕被看出破绽,赶紧将他们推了出去,就像是教不会游泳的人游泳一般。
他们走出几步,如同落入了河,呼救般往回望去,发现Moily已经捂上双眼了。
愣了几秒,余书豪表面十分闲情雅致地晃悠着扇子踏步走向一旁伴乐的人群里,随手拿了一把无主的琵琶。
那些伴乐的人也都是群女子,穿得与台上人无异,这样一看,余书豪倒像是其中一员了。那群女子都以为他是主管安排来的,便给他腾了个位置。
刘家荣看得目瞪口呆:你怎么还学过琵琶!
余书豪淡淡地扫过刘家荣一眼:小样,这难不倒我。
他一钩指,琵琶弦随之颤动,一阵行云流水的乐声滑落而出,熟练得如同风下变化多端的云雾。
刘家荣哪里学过这些文雅的东西,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你小子太狠了!
刘家荣痛击心扉,捂着心脏倒退两步,深吸一口气。
这……学不学的会游泳,要先划两下水才知道。
刘家荣一横心,瞬间换了一副崭新的娇媚的笑走向众军官,他也不能说话,只能扭捏着靠近他们。
还没表演唱歌跳舞便主动靠近客人这是不太合规矩的,那管事的人上来便叫道:“那个!那个不懂规矩的,还不快下去!”
刘家荣被这么一喊,僵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愣着,有双还算温柔的手搂住了刘家荣的腰。
“不必为难她,她只是个姑娘家。”搂住刘家荣的军官说道。
“是是,爷。”那管事的人点头哈腰地便退下了。
随之,那双放在刘家荣腰上的手也便放下了。
刘家荣没料到会有人帮他,只觉得有些出乎意料,回头望向那人。
“若是想谢我,大可不必。”那人说道。
刘家荣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细细端详着那人,那人的五官都似蘸墨描画出的一般,他唇上有一撇黑胡,目光锐利硬朗,双眉直挺浓黑,身子较矮,有些壮实,实在不算俊俏,却看着顺眼。
这人大概能说是帮了刘家荣大忙,刘家荣朝他微微一笑,当作是回应了。
这边厅里面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外面走廊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陆致远孤身一人躲在走廊角落里,他原是想溜进卫生间里的,但是在男女隔间的选择上犯了难,正迟疑着,他忽然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似拉锯那般直钻耳膜,听得他浑身毛骨悚然。
那声音是从女隔间里传出来的,陆致远下意识去开门,却发现那隔间的门被反锁了。
他无奈至极,又听见一声声惨叫,是来自同一个人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门剧烈地晃动着,里面的人在疯狂地想要撞出来,看样子,门不是机关锁住的,而是用钥匙锁的。
肯定出事了!
陆致远担心她那么叫下去很快会有人寻声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下翻上了洗手台,一脚踏上门把手,双手猛地扒住门框,将自己抬了起来,悄无声息地从门上的小窗往里面看去。
他的双眼直愣地看着里面,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