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点雷龙,天下乱
光和六年,公元183年年底,望日。
正阳普照下的洛阳,一派蒸蒸向荣的盛景。
“咔嚓”
凭空一声惊雷,惊世骇俗。
络绎在洛阳城内外的享受日常生活的人,无不惊骇莫名,仰望天空,但见洛阳当空显露出一道逐渐扩大的灰色漩涡。
漩涡中隐现出一道七彩色的雷龙,伴随风云八方汇聚,惊的无数人奔向逃窜,大有世界末日的疯逃景象。
“轰轰轰”
天不遂人愿,雷声震天响。
胆大的人躲在各个屋檐角落里,于腿软哆嗦中窥视着这一幕奇景。
但见彩色雷龙凭空三分,其中两道雷龙光束伴随雷电劈到皇宫。
“轰隆隆”
雷龙光束一闪而逝,炸裂了皇宫温德殿的顶子,掀起一阵碎屑流失,于雷光中缤纷四射,分外的醒目。
就在无数人惊呼声中,处在温德殿主持朝会的刘宏,被一道雷龙击碎了屋顶,继而撞碎龙椅,冲击到身上倒飞出去,吓得满朝文武惊慌逃窜。
然而,祸不单行,处在温德殿不远处的学宫遭受另一道雷龙的袭击,劈在一名弱冠少年头上,雷电余波击倒了周边接受老夫子训示的太子皇子与众学子。
“哗啦啦”
人影翻飞,碎屑流光四溅激射,几欲射伤刺瞎了人眼。
“噗通”
处在学宫门前台阶上训斥学子的白发老夫子,当即吓趴下,视线却死死地盯着被雷龙劈在头上的弱冠少年,下意识的呼喊:“妖孽降世,噬主乱政,啊……”
这是一道要命的惊呼声,惊醒了侍奉在学宫外围的太监宫女。
他们在见证弱冠少年雷劈不死奇迹,反而雷伤雷晕了太子皇子的惨况之后,太监宫女分向奔走呐喊。
“不好了,沈典遭雷劈不死,噬主伤了太子,太医快来救人啊!”
“妖孽降世,祸害太子了……”
“救命啊,快来人啊,这个妖孽要害人了……”
刹那间,学宫内外乱纷纷,奔走相告。
一切罪过苗头直指一脸懵逼的弱冠少年沈典。
沈典顶着雷劈烧焦的头发,颤抖在破烂而乌黑的衣袍里,木然的看着太监宫女奔救太子皇子的惨景,以及诅咒自己的人的嘴脸,问心千百度:我在哪,我是谁?
这时,天空搅动八方风云汇聚的漩涡,令彩龙三分的雷龙凭空消失了。
阳光重现当空,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不过皇宫内外一片哗然,迎来的是血流成河,人头滚滚的天子降罪,波及了千万家惨剧。
举世皆惊,人心惶惶。
事后,无人敢问事后余波的下情。
无形中,这个年陇上了灭顶之灾的忌讳,令天下人不安生的过了一个心悸的灾年?
年初七上午,洛阳西城门于吱嘎声中开启。
一队押解着九个囚车的队伍,踩踏在太阳花普照,北风吹刮的萧瑟泥地上,先后涌出西城门,折向幽州官道前进。
其中,打头的囚车里,关押着两道依偎在一起取暖的瘦小身影,哆嗦在寒风的袭侵下偷生?
“大兄,我饿,我好冷,哇……”
“欣儿乖,不哭,大兄给你取暖,忍忍就好了!”
少年沈典忍着身上被刑役鞭打的伤痛,拉开了粘连在伤口上的破烂衣袍,忍着溢血的疼痛尽量把衣袍掩盖住躲在怀里,蹭破伤口取暖的沈欣的身上,沙哑着稚嫩的童音安抚忍冻挨饿的小人儿。
只是沈典还未从疼痛中感触到几分暖意,体悟劫后余生的欣喜,就迎来了一阵羞辱声潮。
“闭嘴,再吵就掌嘴,闹什么闹?”
押解囚犯的官差厉声呵斥,透着杀气,给生冷的北风增添了一份刮骨的冷利。
这让尾随在后面囚车上,透过囚车木柱之间的缝隙怒视着沈典兄妹的囚犯,仇视的讥讽:“沈典,你不得好死。
像你这种雷劈不死的妖孽,摊上顶撞皇上不知死活的老爹,连累祸害了千万人,活该你们一家满门抄斩。
余下你这个妖孽,只会死的更惨!”
“杨修,别跟他废话了,他的命已经注定了不得好死的下场。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啊,皇上一怒血流千里,斩杀了成千上万人,唯独没有砍下他们兄妹的脑袋,不应该啊!”
“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沈典现在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着比死还难受!”
“就是啊,看着他难受,我好受多了,坐在囚车里就像是踏青郊游似的,别有一番风味。”
“那是,我们的身份岂是这个妖孽破落户可比的。
哪怕我们当日在学宫受到牵连之罪,还不是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哈哈,乐在其中,爽!”
“各位世子消停点吧,这还没离开洛阳,天子脚下的圣地呢?
各位爷给我们这些奴才留点颜面吧!”
众世子羞辱沈典兄妹,惹来押解囚犯的衙役为难的向世家子弟谄媚讨好,引发出一阵阵笑料。
世家子弟权当是坐在囚车里取乐郊游。
压根没把衙役当回事,沿路诅咒羞辱沈典兄妹。
沈典兄妹无力反抗,而且没有食物果腹。
反被世家子弟吃剩下的口水冷饭,羞辱对待。
沈典兄妹自是不吃,只能挨饿受冻,没一个人同情。
连续十几日下来,沈典兄妹忍冻挨饿的活了下来,但也濒临死亡,瘫在囚车里,惨不忍睹。
然而,迎来的却是一阵阵辱骂。
“这个该死的妖孽命真硬,不吃不喝都没死,真邪性!”
“大概是他们喝雨水,加上前日吃了一些雪花,才没死吧?”
“嗯,有可能,不过看样子,这个妖孽活不过今晚了!”
“哈,死了干净,看着他就恶心!”
“轰轰”
就在世家子弟无视官差谄媚的嘴脸,讥讽,诅咒沈典兄妹之际,一阵阵地动山摇的声浪从四面八方传来,惊得世家子弟一阵咋呼:“地龙翻身了,快打开囚笼让本世子出去,快……”
“要死人了,快打开囚笼……”
“不好,地龙翻身会死的,跑啊!”
世家子弟惊恐万状,官差视而不见,奔向逃窜。
殊不知时间悄然抵达公元184年,黄巾起义的时间线上。
这一队奇异的囚车郊游组合,一头撞入黄巾起义的大潮里,迎来了满山黄巾的冲击。
“快,截获囚车,斩杀官差,不要放过一个祸害民众的官差,给我杀!”
为首的大汉骑在一匹棕马上,处在官道右侧的小山头上,持刀指挥黄巾围杀官差。
黄巾呐喊着包围,砍杀了几十个惊慌失措的官差,掀起一阵阵染血的沙尘,迎面扑来几欲令人窒息。
这一幕惨况,吓傻了关押在囚车里图享受的世家子弟。
唯独惊醒,惊喜了沈典一人,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囚车木柱上,侧头看着囚车外面一个个麻衣烂衫,头扎黄巾的汉子,忍着心神上的激动在心里呐喊:总算是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些黄巾的心性……
“嗨,瞧你那一身伤疤,溢血染黑了破衣烂衫的凄惨模样,莫非你就是传言中遭雷劈而不死的那个妖孽?”
黄巾头领顺着黄巾左右分开的泥道,骑马接近囚车,审视着沈典兄妹的凄惨模样,不满腮胡子的面上流露出一份好奇问道。
沈典一愣瞅着来人乱了心绪:这个黄巾头领的话,包含的信息量好大。
这是什么个情况?
貌似这些黄巾有备而来?
若是如此,只怕境遇举步维艰了!
“呔,我们邓渠帅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别跟他废话,这一路上但凡接近他的人都没好下场,赶紧处死他,以免祸及自身要紧啊!”
黄巾怒斥,世家子弟从旁煽风点火,为难沈典兄妹。
沈典正待答话,便见邓姓首领扬起两米来长的断头刀,高举过顶,张嘴无言了。
人都要死了,说也白搭!
倒不如迎刃赴死,不负男儿气魄,虽死犹荣!
“啊!”
这一幕吓坏了躲在沈典怀里的小人儿,惊呼一声吓晕了,小身子亦在颤抖不宁。
旁观的黄巾吆喝着助威,叫好。
即便是世家子弟也在颤声中附和,违心而惊恐的怂恿黄巾首领砍杀沈典兄妹。
“呜呜”
反射出太阳花光芒的断头刀,由上而下,斜劈沈典兄妹,鸣空一闪而逝。
“哗啦”
刀光闪过,粗如手臂的囚笼木柱应光而断,向左前方崩散。
纷乱的碎木柱当中,飞洒着鲜红的血液。
触目心惊,下意识的让人以为沈典兄妹被邓姓渠帅一刀砍死了?
然而,碎木屑飞散开去,显露出一幕惊骇人心的景象,打破了旁观者的心态,辣了眼睛。
但见邓茂的断头刀,恰好滞留在沈典的头顶上,流淌着一滴滴鲜血,伤人而不取命的一幕?
几个意思?
沈典惊瞪着邓茂惊诧的腮胡子脸,惊魂未定的说道:“你的玩笑开大了,劳心费力的,何必呢?”
“小子,你不错,果然是我们大贤良师要保护的贤侄,无论胆色还是信任度,都是经得起考验的,哈哈!”
邓茂大笑着收起刀来,当场宣布惊世骇俗的消息。
信息量过大,震惊了全场人。
沈典是大贤良师的贤侄,嘶,其含有的信息量好可怕!
完全不亚于当日的神点雷龙,震惊天下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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