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生故事(二)无题
第二章:今生故事(二)无题
“回娘娘,今日是三月初九。”
万历六年,三月初九!
韩安乐的心恍若停掉了一般,她又问道:“陛下今日是去了哪个娘娘的宫里?”
接连被问起如此奇怪的问题,绿漪担心的望着娘娘,小心回道:“是,扶云殿。”
“扶云殿,扶云殿......”闻言,韩安乐似是失了心般,喃喃道。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好似明白了。
她终于记起了这段记忆!
是z-is-ha,没错了!
当年的她,因为三郎宠幸了一位秀女而责怪他,与他大吵一架。
在那之后,她以为三郎不再爱她了,她心死了,从而选择自杀来结束这病弱的身躯。
然而她并未自-杀-死-成,在她被救过来之后,她宫中的侍女曾去找过陛下,谁知竟被拦在了扶云殿外。
从那之后,她更是心死了。
“绿漪!”
想明白了今夕是何日后,韩安乐张了张没有血色的唇,忍着头疼感,急急忙忙地吩咐她,“你,赶紧去扶云殿,将陛下请过来!”
“去请陛下过来?”绿漪恍然听错了般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是的!”韩安乐点了点头,推着绿漪,催促道:“快去!”
“是!”虽然不知道娘娘为何突然之间要请陛下过来,但绿漪还是高兴的领命转身出去了。
万一陛下看在娘娘此刻身子虚弱的份上,说不定就一下子心软了,然后和娘娘和好了。
想到这,绿漪脚下生风,疾步走了出去。
就在绿漪临出寝门之时,韩安乐突然又叫住了绿漪。
打着颤音叮嘱道:“记住,一定要将陛下请过来!如果,如果陛下不来,你就告诉他,本宫病危,马上就要命悬一线了。”
说罢,韩安乐身子疲-软,一下子栽倒在了床上。
“娘娘!”绿漪、秋玥同时惊叫道。
倒下去的韩安乐意识尚留,她大抵也猜到了绿漪接下来的反应。
在绿漪反应之前,她快速的开口阻止了绿漪,“不许返回,快去!”
“是,娘娘!”绿漪得令,转身快速的出了殿门,便往扶云殿的方向走去。
就在绿漪刚出去没过多久,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疾声喊出那段话的韩安乐终于成功的晕了过去。
“娘娘!娘娘!”
她两眼一黑,一下就晕了过去。
耳边只剩下秋玥的尖叫声,“快,快来人,娘娘晕倒了,你们两个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等她再次醒来时,天已有微微亮光。
她缓缓睁开眼,本能的往寝殿的门外看去。
只是门没有看到,倒是看到俊秀的公子坐在了她的窗前。
在转头的瞬间,韩安乐目光呆楞地盯着坐在床沿上的人。
他面容冷俊夺目,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眼眸似是蕴含了千年寒冰。
同样一直盯着韩安乐。
在那冷俊出色的面容上,一双剑眉紧蹙,可以看出其些许微微不悦。
若不是韩安乐感受到了,他紧紧拽着自己的手时在隐隐颤抖,她都要被他面上的冰冷给欺骗了。
韩安乐楞楞地看着出现在宸熙宫的陛下,松散地眼眸中恍若进了一道光亮,分外明亮。
愣怔过后,她一脸欣喜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直接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三,三郎!”
韩安乐紧紧抱着陛下,嘴唇一张一噏蠕-动,一声“三郎”从她沙哑的声音中喊了出来。
这一声“三郎”就如同那春日的和风细雨,一下子涌进了对面男子的心里。
只见他冷俊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紧蹙的眉头也在她的一声声“三郎”中微微抹平了。
韩安乐紧紧环住男人精壮地腰身,把头埋进他宽阔温暖的月-凶-膛。
感受着他的心跳,来告诉自己,她是真的重生了。
从昨夜感觉自己重生开始,韩安乐就一直不敢相信。
她怕。
她怕这一场重生是黄粱一梦。
直到现在,在三郎的怀里感受他的心跳,心恍恍地她才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
三郎。
这是她的三郎。
三郎,三郎!
韩安乐默默地在心里叫着。
原以为自己在见到三郎的时候,会有很所多话想对他说,然而除了那一声声带有颤音沙哑声的“三郎”,其余之话什么都说不出。
她有太多的话想说,想告诉他,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的重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何况,即便她说了,三郎会相信她吗?
她,不确定!
亦不敢赌!
被韩安乐紧抱着的“三郎”,在她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他的身体骤然变得僵硬。
似是感受到他的僵硬,她缓缓地松开了手,抬起头来,看着他。
“三郎!”她眼眸含笑,声音娇娇弱弱的唤道。
听着她娇弱的声音,陈曗在冷硬的心肠也柔软了下来。
“嗯!”
他低下头口-勿了口-勿韩安乐受伤的手腕,歉疚道:“乐儿,对不起,。”
“明知你身子不好,我还跟你吵架。”陈曗眼眸一暗,内疚道。
当他在扶云殿听到“珍妃”二字时,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便没怎么在意。
直到绿漪闯进扶云殿,他才知并不是幻听。
在得知乐儿病危后,他疯狂似得跑出了扶云殿。
天知道当他进了宸熙宫看到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乐儿,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内心是有多么的心痛。
“乐儿,乐儿......”这一夜,他坐在床沿上,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唤着“乐儿”。
乐儿,是除了太后,他这一辈子唯一在意、珍惜的女人。
若没有了她在身边,他就会是一个行尸走肉,莫得感情的皇帝。
“不,不是三郎的错。”
韩安乐看着他摇摇头,“是乐儿不好,这些年来都是乐儿想左了。
乐儿明知道三郎有为难之处,还颇为任性的同三郎三番五次的争吵,是乐儿的不对,是乐儿没有理解到三郎的难处。”
“乐儿,不是你......”
陈曗话未说完,她急忙抬手捂住乐他的嘴,止住了他欲要说出口的话。
“不,三郎,你不必自责,昏迷以来,我想明白了。”
她笑着摇摇头说道。
她的手放在陈曗的心口处,抬头同他四目相对,情意绵绵的说着她重生归来后对他最想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