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
洛晗在养病,身上衣服穿得轻薄,凌清宵环住时,能明显感受到衣料下,她的脊背又细又薄。
凌清宵有些心疼,随即生出一种理所应当的责任感。洛晗昏迷期间,凌清宵诊过洛晗的脉,知道她体内有冲击的痕迹,可见过去她好几次陷于危险之中,身体激发出超于正常状态的峰波。她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危险,那就更应当留在他身边,好生休养身体,像其他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一般一心享受华服美食,而不需要面对任何危险。
有他在,洛晗不需要操心任何事,他也不会再让洛晗落入危险之中。
洛晗的衣服毕竟穿的单薄,凌清宵抱了一下,就很快松手。虽然他内心已经确定,可是如今他们婚约尚未成立,不能轻薄女方。凌清宵重新端过药碗,用汤匙搅了搅,确定温度正好后,喂到洛晗嘴边。
洛晗有些恍惚,整个人都呆呆的。凌清宵喂,她就张嘴喝,过了一会,她才想起来问:“我睡了多久?”
“三个月。”
洛晗惊讶:“这么久?”
凌清宵听到不置可否,洛晗体内力量亏空严重,又受了反噬,当日他带着洛晗回到天宫后,全天宫的医仙都说洛晗少说要昏迷两三年,才能恢复意识。凌清宵不肯,他每日为洛晗注入灵力疏导,耗费了大量法力,才终于在三个月内唤醒洛晗。
她觉得三个月长,然而事实上,她能在三个月醒来,被全部医仙视为奇迹。
凌清宵一字未提自己付出的灵力,像这是一桩寻常事般,对洛晗说:“你这段时间太累了,多睡一会也是好事。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洛晗感受了一下,摇头:“没有。但是感觉身上提不起力气。”
凌清宵一听就知道洛晗体内经脉堵塞,法力并不能圆融流通。他什么也没表露,对洛晗说:“你睡得太久了,刚醒来难免力虚。休息几天就好了。”
洛晗点点头,信以为真。凌清宵将一碗药喂完,放下碗,扶着洛晗半躺在床上。
凌清宵从一边拿过果脯,喂给洛晗,说:“我以为,你会不喜欢喝药。”
他都做好准备,如果洛晗嫌苦不肯喝,他要如何劝导。没想到,洛晗自己痛痛快快全喝了。
洛晗张嘴,从他指尖含过果脯,压下口中的苦味。洛晗靠在软枕上,有气无力说:“没有人会喜欢喝药。但是我从小就自己照顾自己,知道喝药是为了身体好,不能矫情。”
没人哄的孩子,渐渐就不再会哭了。凌清宵听到,不由问:“你的父母呢?”
大概生病的人都脆弱,洛晗想起父母,久违的感到低落:“他们对我很好,从小到大,无论衣食住行还是上学,他们都给我提供最好的。可是,他们对我的感情非常淡,我印象中,我们家从没有像其他朋友家一样,和父母亲亲热热拥抱谈心,或者为了鸡毛蒜皮吵架。”
不是家庭不和睦,就是感情淡薄。洛父洛母之间相敬如宾,没有任何亲密举止,他们两人对洛晗也是如此。洛晗开始还不懂,等后来知道了洛父洛母的真实身份,她才恍然大悟。
她的父母并非父母,他们家庭也不是正常的人类家庭,自然和周围格格不入。神灵的感情本来就淡薄,她的父母作为另一界天道,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见过了多少轮回更迭,感情自然非常淡漠。他们予她庇护,让她在一个安全、和平的环境中长大,至于更多的情感,却给不了她。
凌清宵也知道洛晗没有亲生父母,她口中的父母其实是她的养父母。凌清宵不知道洛晗的过往十八年如何度过,不过从她的性格上看,她的养父母应当对她很好。
只有在安全和爱中长大的孩子,才会如此乐观,快乐,坚信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没有受过伤害,所以从不害怕辜负。
洛晗也明白,父母已经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对她做到最好,天道感情就是淡漠,这不能苛责洛父洛母。但是想起来,终究有些遗憾。
凌清宵理了理她的鬓边碎发,对洛晗说:“没关系,现在你可以任性。你可以怕疼,可以怕苦,可以做一切你喜欢的事情。”
洛晗看着凌清宵,心里不知为何微微一凉。凌清宵对她非常纵容,过去的凌清宵就不说了,就连现在的他,对她也日渐偏纵。
她不知道这些变化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在她意识到的时候,凌清宵就已经变了。
洛晗忽然沉默,过了一会,她低声说:“如今上古禁术已经解决,战后如何分配是你的事情,我任务已了,应该回去了。”
凌清宵手指正在整理洛晗的碎头发,听到洛晗的话,他的手猛地停住,很快又恢复常态。他将洛晗的碎头发整理好,说:“你现在还在养病,再大的事情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你安心休养,剩下的事情等养好了再谈。”
洛晗想起刚才的梦境,总觉得十分不安。禁魂死前那句话给洛晗带来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洛晗都不敢想,禁魂话中的“他”,到底是谁。
但是凌清宵扶着她躺下,动作虽然和缓,却总有种不容置喙的意味。洛晗顺着他的力道躺回床铺,心想带着病回去不好,不妨留在这里暂且养病。
药中有助眠的成分,凌清宵将洛晗安置好,没过多久,洛晗就困了。她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人化成重影,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他头束银冠,身穿衮服,坐在床边挺拔又从容,带着一种沉静的压迫感。凌清宵感觉到洛晗在看她,俯身拉了拉洛晗的被子,低声说:“安心睡吧,有我在。”
洛晗总觉得这句话十分耳熟,似乎什么时候,她也对另一个人说过。
洛晗合上眼睛,沉睡过去。
凌清宵等洛晗睡安稳后,将她歪向一边的脸颊放正,在她身边施了几个静音诀,就轻轻离开床榻。凌清宵走出内室后,外面的人已经跪了一地。仙娥见凌清宵出来,深深低头:“陛下。”
“好生照顾天道,任何人不得打搅她休息。”凌清宵大步从侍从中走过,仙娥们垂着眼睛,只能看到凌清宵纤尘不染的衣角从眼前一闪而过,衣摆上绣着山川日月,庄重古朴,威压逼人。仙娥们不敢抬头,听凌清宵说:“她若是醒来,立刻前来禀报。”
“是。”
凌清宵已经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殿内外的人一齐静默,场中落针可闻。仙娥们提心吊胆等了许久,门口才终于传来声音:“天道为了六界大局受了重伤,急需静养。日后,尔等不得拿琐事打扰天道养病,若是有人明知故犯,被本尊知道,一率打入天牢。”
殿内的侍女、殿外的侍卫齐齐惊心,他们不敢细想天帝这道命令是想做什么,连忙低头行礼:“属下遵命。”
殿内外全是恭敬的应诺声,凌清宵迈出殿门,瞬间进入明灿的阳光中。凌清宵走出重光殿后,守在外面的天羽等人立刻跟上。
天羽星君揣摩着凌清宵的脸色,试探地说:“陛下,魔界的回复送来了。”
“他们说什么?”
天羽星君微微顿了顿,道:“魔界说,如果这是陛下的意思,他们愿意听从。”
凌清宵伸手,天羽星君立刻把原文送上。凌清宵打开扫了一眼,唇边轻嘲:“他们倒是乖觉。”
信笺上,赫然是天界的公文。魔界派人送来求和信,天界很快回信,天帝同意停战,但前提是,魔界要将魔尊夜重煜送到天界,听凭天帝发落。
这对任何一个政体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只听过战败方割地、赔款、献质子,却从没听说过败者将自己的最高首领送到敌方。这不光是对魔尊的侮辱,更是对整个魔界的侮辱。
可是失败者从来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力,魔界争论了一天一夜,最后,魔域诸王在天宫送来的极其嚣张的公文上,一一盖了自己的印章。
魔尊死了可以重选,但是魔界没了,他们都得跟着完蛋。
凌清宵看完后就将这份信函抛过,仿佛天界史无前例的献俘荣耀,在他眼里不过一份寻常的公文。凌清宵问:“妖界呢?”
“妖界早就吓破了胆,您给魔界的回信送出去后,妖界得知,立刻一拥而上将红莲妖王处死,如今,红莲妖王的原型已经送到边境,听后陛下发落。”
仙魔大战,妖界作为墙头草掺和了一脚,不幸的是还失败了。妖界本就四分五裂,仙族大胜的消息传来后,妖界各妖王惴惴不安,生怕被凌清宵报复。然而天界并没有把妖界当回事,天界和魔界谈判,压根没有理会妖界。
大妖们更加心惊胆战,等打听到最新的消息后,天界还没说什么,妖界自己就急吼吼杀死了红莲妖王,送到天界来邀功,意图讨好凌清宵。凌清宵不置一词,说:“仙界是天下至清至洁之地,不收污浊之物,把红莲妖王的尸骨退回去,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是。”
天羽星君恭敬应是,他禀报完后,下一个星君立刻上前,禀告其他事务,请凌清宵拿主意。天羽星君被人挤到后面,他抬头,飞快望了眼最前方的人。
凌清宵穿着天帝服饰,尊贵与清雅在他身上完美融合,有君威也有艳色。上一任天帝性情温和,施行仁政,天界各地安安稳稳,但是不免滋生许多脓疮暗瘤。凌清宵继位后,一改先帝温和的作风,雷厉风行,强权铁腕,以强硬的姿态割掉仙界各个地方的肿瘤,很快就天界收拾的上下一新。
他是仙界历史上最年轻的天帝,同样,也是历史上作为最大的一个。纵观历史,除了第一人天帝宿宗世,再没有人在对魔战争上取得这么大的成就。凌清宵在战争中重创魔族,大战那天他可以杀了夜重煜,但是他没有,而是等夜重煜回到昊苍城后,不紧不慢逼着魔界将夜重煜主动送上。凌清宵也没有对妖界说任何话,是妖界听到风声,自己就忙不迭杀了和凌清宵作对的红莲妖王。
凌清宵让魔界献上魔尊,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献俘活动,可是这背后的象征意义非常深远。凌清宵此举无异于昭告天下,魔界不配和天界相提并论。天帝写一封信,魔界就乖乖将自己的君主献上,以后,魔尊还有什么资格和天帝平起平坐?
至于妖界,那就是顺带的,凌清宵收拾魔界的同时,顺便踢一脚魔界的狗罢了。
他的功绩远超历届天帝,折辱魔界,打压妖界,加强对冥、人二界的控制,无形中让天帝成为六界至尊。现如今,可以说除了神界,六界都入凌清宵之手。
或许,等凌清宵和洛晗成婚后,神界也是他的。如今天宫人人皆知,陛下和天道交往甚密,天道正在大罗天养病,等病好了,便该举办大婚了。
天羽星君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强大的帝王,同时,这也是一个可怕的人。
·
洛晗度过了好几天吃了就睡、醒了再吃的日子,她在重光殿养病,一醒来就能看到凌清宵,凌清宵陪她喝药或者用膳,过一会她困了,凌清宵再哄她睡觉。几天下来,洛晗连时间概念都不太明确了。
但不是她醒来的每一次凌清宵都在。洛晗感觉到凌清宵应当很忙,有时候她醒来很久,凌清宵才会从外面进来,他陪她喝药时,洛晗能感应到,外面站了许多人等他。
今日就是如此,洛晗醒来,简单沐浴,换了身衣服,凌清宵还没有出现。洛晗有些无聊地倚在塌上,这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她好像只见过凌清宵。
洛晗后背一凉,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息。事情不该如此发展,即便情侣感情再好,每天腻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也不该完全失去自己的社交圈。
然而洛晗想了想,发现她在这个时空没有相熟的人。她所有的朋友、伙伴,都留在另一条时间线上。
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只除了凌清宵。然而凌清宵也并不是和她同生共死、一同成长的伴侣,他一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强大的帝王。
洛晗无比明确地意识到,她要回去。然而她同样很明确,凌清宵已经知道了。
洛晗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她甚至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端倪,她只知道,凌清宵现在好像不太愿意放人。
真是令人头痛。
洛晗光想想就很绝望,她叫来仙娥,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洛姑娘,酉时了。”
都酉时了,大罗天天层高,窗外永远是一成不变的长风流云,时常让人模糊时间的概念。洛晗又问:“你们陛下呢?”
仙娥左右对视,声音明显低下去:“陛下正在玉清宫议事。”
“什么时候结束?”
“这……”仙娥们露出为难之色,“我等位卑言轻,不敢妄议陛下行踪。”
行吧,洛晗换了个问题,道:“最近仙魔议和怎么样了?六界有什么动向?”
“奴家不知。”
“那仙界最近在忙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我都没见过其他人,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这么忙。”洛晗说,“你们不知道六界的事,仙界的动向,你们总该知道吧?”
仙娥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天道恕罪,奴家不知。”
洛晗看着她们这样子,还能说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问,这几个仙娥已经吓得快哭了。
她有这么吓人吗?
洛晗放弃了,自己站起身,说:“罢了,我自己出去看。”
她不说还好,她说出这句话后,起身的一瞬间,内外侍女一齐跪倒在地,十分惊慌:“天道。”
“怎么了?”洛晗脸色冷下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叫她们起来,而是一动不动,垂眼凉凉地望着这些人,“我虽是养病,但并不是□□。莫非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
寂静间,殿外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凌清宵走入殿门,淡淡扫了眼地上的人,问:“怎么了?”
凌清宵平静地走向洛晗,他见洛晗沉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轻轻一笑,说:“什么人惹你生气了?”
洛晗知道,要是她承认自己生气了,今日殿内外这些仙娥没一个逃得过。洛晗撇过脸,说:“没什么。是我想出去散心,她们太过一惊一乍。”
凌清宵听到只是包容地笑,说:“是我疏忽。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凌清宵身上的帝王威严更重了,不光地上的仙娥们怕他,洛晗面对着这样的凌清宵,背后也毛毛的。她说:“不用,玉清宫不是还有事等着你吗,你去议事吧,我一个人就好。”
“已经结束了。”凌清宵完全无视洛晗变相的逐客令,依然随和地问,“想去哪儿?”
洛晗叹气,说道:“我也没有目的,随便走走吧。”
凌清宵陪着洛晗去散步,他们两人沿着甬道随意行走。虽说随便走走,可是有凌清宵在的地方,无论仙人鸟兽,全都远远避散。洛晗这一路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空场。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玉清宫,洛晗停在回廊上,仰头望向星河木。
这株高大的星河木已成了天宫的象征,天帝更迭,政局变化,唯独玉清宫门前的星河木,永远笔直地守护云霄。凌清宵见她看着星河木,随她看了一会,说:“这是第一任天帝宿宗世亲手植下的,这些年历经风霜,难为它一直挺立着。”
“对啊。”洛晗感叹,“已经这么多年了。”
天帝从宿宗世变成了凌清宵,曾经细弱的星河木,也成了天宫最重要的遗产。
星河木上每一片叶子都会发光,大罗天常年有风,星河木的叶子被吹的沙沙作响,远远看去宛如星河闪烁。
一片叶子掉落,正好落入洛晗发髻,宛如星星落入她鬓间。凌清宵伸手,将叶子拿开,漫不经心问:“今日你似乎郁郁不乐。”
洛晗本来想说没有,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有否认的必要。洛晗微叹,道:“没错。禁魂虽然死了,可是我总觉得不安。魔神狡诈多端,他不会这样轻易认输。”
凌清宵停了许久,低声问:“你在担心他?”
“是。”洛晗点头,一双眼睛认真坚定地看向凌清宵,“我来不及养病了,我要尽快回去。”
凌清宵和洛晗对视,她的眼睛非常漂亮,尤其是里面的光芒,细碎而坚定,时常让人迷醉。可是她眼中的光,从来不是为他。
“为什么不留下?”凌清宵问,“他给予你的,由我来只会更多。你如果觉得孤单,尽可以去找你曾经认识的人,他们会再次成为你的朋友。”
“这不一样。”洛晗说,“无关其他人,我放不下的是他。”
凌清宵捏在指间的落叶倏地碎成粉末,星河木被凌清宵身上的气势冲击,哗啦啦摆动,叶子像雨一样簌簌落下。
散发着星光的落叶飘得满天都是,他们两人宛如站在一场流星雨中。凌清宵一双眼睛暗沉沉的,问:“为什么?”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为什么呢,洛晗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难受,她避开视线,望向满天落叶,道:“我们之前就说好了。你承诺过我,一旦解决上古禁术的问题,你就送我离开。”
承诺?凌清宵轻轻一笑,他盯着洛晗的侧脸,即使她故意撇过脸不看,凌清宵也不在意。他含着笑,说:“小姑娘,你主管祈愿,男人的承诺到底算不算数,你应当最为清楚。更何况,他还是个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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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世子:吉祥,危险危险危险!不可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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