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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欣旁敲侧击从董培那里打听了点细枝末节的消息,知道肖成南这一次找董培是个人行为而非公司行为。董培很认真地说,对于这种情况一般意味着公司内部出现分化,意见不统一,投资公司不会接受备案。
董培很奇怪高欣关心这个问题,高欣马上将话题跳开,敷衍道不过关心朋友而已,心中却算了算时间,肖成南要求延迟的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一半。她很沉得住气,向垣也很沉得住气,只每过几天打个问候电话而已。反倒是胡理这家伙有点熬不住了,时时在高欣耳边吹风,说的无非是见好就收,套现一笔可进行更大规模的投资。
高欣斜眼,“你的出息也就跟我差不多了,看上人家了,吊着呗!你要真决定就是那个人了,我倒可以授权你以谈生意之名行勾搭之实。”
胡理嘿嘿笑,果真就听进去了,然后极度不客气地实施,几乎隔天一个电话和尊敬的向总探讨一下合同上不清楚的地方,从小数点后三位数字不清楚,到合同的抬头称呼不规范。向垣的性子极好,每次都会详细而全面地回答,搞得胡理面红耳赤春心乱跳,最后向高欣倾诉,“我真的死定了,我决定正式勾搭他!他周末要再见你一次,你会去!”
“我也是要发展对象的,牺牲我的时间来成就你,你脑子坏掉了吗?”高欣笑,让胡理这个女人动心真不容易,“再说了,你知道人家结婚了没?那人一看跟咱们就不在一个生活圈子,你要融进去,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你想过没?”当初她为了达到林致远的要求,对自己苛刻,从语言到姿态,从一个马大哈变成一个老妈子,所有的付出并不能用辛苦两个字就掩盖得了的。
“好,咱们三年的交情以及金钱关系比不上你认识一个月不到的男人,鄙视!”胡理不给高欣辩解的机会,“再说了,我要不努力试试怎么知道不成功?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周六晚上我去接你!”
世界上的人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多,她多说无益,抽一天时间给老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到了约定的日期,高欣打电话给董培报告一下行踪,穿了套粉色连衣裙配白色水晶高跟鞋婀娜出门。胡理依然一身红衣,卷发配大耳环,丰乳肥臀,风情无限,此人极度狗腿地帮高欣开破面包车门,一路飞奔向酒店。
胡理当然不会把破面包开酒店停车场,丢在一个小巷子的路边停车位,拉着高欣一路走一路说,两个人商议对策。高欣笑,“你就是我的代表,咬死了要高价,其余的花样随你玩!”传说中的潜规则么,有机会大家都可以尝试下!
向垣早等在门厅,很热情地将两人迎接到上包间,上电梯的时候关心了下城市交通和两位女士的日常生活。
酒店装修豪华,一路灯火,各色水晶吊灯闪耀人民币的光泽,直到进入包间,墙纸以黄金的色泽来烘托贵气。
高欣淡定地坐在向垣拉开的主位上,胡理笑魇如花贴向垣身边,肢体偶尔无伤大雅地触碰一下,整个包间荡漾的荷尔蒙让高欣鸡皮疙瘩乱飞。
点菜胡理代劳了,为了培养气氛还要了一瓶红酒,高欣假装高深地不言不语,摆明了胡理说话算数。向垣当然看明白了这个状态,不动如山,让女人擦挂一下占点便宜就占呗,花花公子从来不吃亏,甚至还主动把手指划过胡理的手背什么的。胡理笑得花枝乱颤,向垣也很愉快,整个现场惨不忍睹,高欣都不忍心看胡理是如何掉到别人的美人计里去的,只有心里叹息——美人计不管用,那是没找对美人啊!
男女勾搭的各种形状除了当事人觉得正常,在外人眼中绝对是杯具,高欣听胡理用娇滴滴的声音念合同上的字,再偷瞄一下桌子下两个人死死贴在一起的大腿,默默思考她是不是该退场了。
她拎起小包,借口去厕所,向垣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冲高欣笑。高欣觉得那笑容有点冷飕飕,意味不明,贴着走廊墙壁向卫生间走。
卫生间有休息区,高欣坐沙发上捡本杂志看,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对着镜子补妆整理仪容。
她现在的年纪算不上很大,但是从皮肤和身体状态就能明显看出比二十岁的时候下降了许多,虽然还没有皱纹,但是皮肤的细致程度和紧实程度完全比不上,更不用说眼睛里的神采。二十岁的时候,精神是丰水期的瀑布,可以日夜不断地奔涌;而现在却只能勉强算平稳的河流,如果遇不到合适的大海,只有枯竭在大地上。
生育最佳年龄,不能再错过了!
高欣将头发夹在耳朵后,扬起下巴,挺直腰背走出卫生间。
林致远陪客人喝茶,装模作样讨论了一会儿茶叶的产地、成色以及泡茶的正确方法,勾引出客人的兴致来,表演了一番茶艺,灌了一肚子水,借口上厕所出门透气。
白倩还是有点用处,这些装13的玩意拿出来对付装13的人,一用一个准。所谓的玩乐,粗人是抓住一个漂亮女人扒了裤子就开干,雅人在办事之前却要之乎者也一番表明两情相悦。操了,本质不过是男盗女娼,玩乐的方式却是千奇百怪,大概女人不是根本,满足一些奇怪的心理才是关键。
最近抽烟抽得有点狠,右手食指指甲有发黄的趋势,丈母娘打电话关心他的生活,顺便埋怨女儿不懂事,都结婚了还三天两头外面跑。林致远不动声色笑着说,“妈妈,结婚之前和白倩就达成了共识,她的事业我是全力支持的!”
“有了孩子会好点!”
“白倩还年轻,让她多逍遥几年!”
丈母娘仿佛不满意这个答案,林致远也管不到那么多了,虚与委蛇一番挂了电话,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他狠狠吸一口烟,一个人生活太久,就觉得有点空虚,女人柔软的身体可以驱逐寂寞,他想着,这么多年了,也该在外面找个人了!
烟雾散布在空气中,模糊了林致远的视线,高欣就这么俏生生地进来,长腿细腰,红唇黑眸,长发飘散,仿佛一个妖精。
他慢慢吐出烟,勾起嘴角笑,缘分!
高欣出卫生间,路过阳台小花园,暂停一下呼吸新鲜空气,辨认方向后往包间走。不料一只手拉住她的右手,然后身体被大力拉入花园阳台角落,她惊呼,另一只收却蒙住她的嘴巴。
太阳了,所谓高级酒店跟路边摊一样,还没路边摊安全,居然发生这种暴力事件。
高欣闭嘴,暂时放弃抵抗,空余的左手却悄悄将挂在左肩上的小包放下,握住小包挂饰上一个尖锐的不锈钢扣件,伺机而动。
“别出声!”林致远的声音阴魂不散。
高欣全身汗毛竖立,表皮细胞炸开,背上刺麻,出了一层虚汗,沉声,“放开我!”
林致远笑一下,翻转高欣的身体正对自己,双臂将高欣围在身体和墙壁之间,双腿更是紧紧圈住高欣的下身。这个姿势太过暧昧,高欣能闻到林致远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以及他呼吸中茶香。时日久远,气味已经改变!
“你想做什么?”高欣肌肉紧绷,左手背在身后打量林致远,他依然强壮英俊,气势虽不若三年前嚣张,但衣着更有品味,看起来更有几分雅致的气味——这是白倩的痕迹,“如果要好好说话,请放开!”
“不然呢?”林致远挑眉,低头将鼻子凑到高欣耳边,这是他习惯的动作,他喜欢高欣身上的味道,自然干净又温暖。但是,今晚他显然要失望了,为了不失礼,高欣出门之前在颈项和手腕上擦了浓重的香水。果然,林致远侧开鼻子,皱眉挑剔,“什么味道?”
“林老板,你太失礼了!”
“是吗?”林致远不以为意,膝盖更过分地分开高欣的腿插如其中,双手逾矩地从她肩膀滑到胳膊,最后爬上柔软的腰肢,落在丰满的臀部。
高欣要疯了,牙齿咬得死紧,双眼瞪着不远处明亮的灯火。
林致远开始用力,“你还没结婚?”
“已经订婚了,父母下个月上来,相看后就领证!”高欣睁眼瞎话,“所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林老板,请你稍微尊重一下我和我未来的丈夫。”
林致远有点失望,高欣是最适合的女人,说完全舍得是假话,“这样啊,那有空的时候出来玩?”
高欣一个眼刀杀过去,“林老板,咱们现在不玩话不说清楚那一套!我想问问,你离婚了么?离婚证呢?准备我和结婚么?还是只要鬼混啊?”
林致远皱眉,有点儿失了胃口,这女人话太多!他瞧那红颜水润的两片嘴唇实在可爱,干脆低头不客气地咬住,双臂收紧,甚至开始扯她的裙子。高欣大惊,她的力量完全比不上林致远,只有拼了——扬起左手的金属扣件冲林致远肋部狠狠撞了一下。
林致远未及防备,吃痛一下,手上就松开,高欣趁机退出,抬起三寸高跟毫不客气地踹向某人小腿,然后右手拉过阳台上一小盆玫瑰狠狠扣某人头顶。
而此时,咔嚓一声,闪光灯照过,林致远黑脸,头顶泥土和碎瓷片,血珠子顺眉毛流。他眯眼向隔壁阳台看过去,一个人影迅速离开,手中明显捏着一台长焦相机。
高欣冷静地转头,“林致远,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