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的气息在不断靠近,却并不是因为陈语等人在朝着火墙的方向走,而是有一人如同自焚般遍体被火焰包裹着朝这边冲来。

唐千重有些愕然地转头看向了陈语:“怎么办?”

陈语同样面露几分呆滞地看着那图火球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飞速移动着:“看看再说。”

只是事实上还未容两人有时间观望时,那道身影已经速度极快地飞奔到了近前,随后却是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在了距离陈语和唐千重仅有数丈之外的地面之上,身躯不断翻滚着,看上去正试图以此来扑灭身上的火焰。

唐千重见此情景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随之释放出自己的真力打算将那人身上的火焰给灭掉。但当满是冰寒气息的真力接触到那人的躯体时,在其体表的火焰却是不减反增,只瞬息之间便烧得更旺了。

陈语有些无语地将他给推开了:“你这是恨人不死吗?”

唐千重满脸无奈之色地摊了摊手:“我也是想救人的啊!可是谁知道这火这么缺德,居然连真力都能一起烧。”

“难怪不能硬闯啊……”陈语面露恍然之色地看了远处的火墙一眼,之后却是单手挥出直接将一条语链搭在了那个被火包裹燃烧之人的身上吗。与此同时,一簇极为炙热的红莲业火如一条盘动的火蛇般绕着语链注入了那人身体之上的火焰中。

唐千重嘴角立时抽搐了几下:“我天……大队长你这才是真正恨他不死吧?本来就快烧死了你还在旁边加了一把火?”

“别废话,往边上站站别耽误我救人。”陈语话音未落之际全身已经尽皆包裹在了红莲业火之下,并不断将那被烧之人身上的火焰往自己身上引着。

总听人说引火烧身,唐千重今天倒是确确实实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的真实再现。

片刻之后,原本覆盖在那人身体上的火焰已经尽数被红莲业火给同化了,并且在随后被陈语有些艰难地收回到了体内。毕竟那种火焰应该是南胤诸多修行者们联合所施展出的一种阵法之火,像陈语这般不计后果地强行将之同化并吸纳,却是已经算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了。

好在过程虽然有些艰辛,最后也终于还算适时地救了那人一名。

“额,好像是个女的?”唐千重本想上前查看一下那人被被烧的伤势如何,正待俯身时才发现那具近乎于奄奄一息的焦黑身躯居然是个女儿身。

陈语满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管人家男的女的呢?先救人行不行?”

唐千重却是面露一丝猥琐笑意地往后倒退了一步:“那怎么行?有大队长在我可不敢先行造次,况且跟女性相关的事,还是让你出头比较好。毕竟你陈语可是老幼妇孺尽皆通杀的翩翩美少年,我可不敢在这种事上抢了你的风头,万一被报复了我多冤得慌?”

陈语满带无语之色地看了他一眼:“我以前是真没意识到你有这么嘴碎过。”

唐千重不置可否地哈哈一笑,随后抱着肩膀站到了一旁,摆明了是打算看热闹了。

陈语无奈之际也不愿意跟他多超,微然俯身便将自己的一丝真力探入了那名女子的体内,探查一番之后有些纳闷儿地嘟囔道:“怎么会这样?!”

唐千重闻言便是一愣,面上更多了几分忐忑之意道:“怎么了,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陈语摇了摇头:“不光没死,连点皮外伤都没受。无非是被其间烟火熏黑了一些而已,在这下面并未有什么地方被灼烧。”

唐千重也是满含诧异之色道:“不是吧?这么厉害的火居然都没烧坏,这女人的身体有这么禁烧吗?”

“那就不知道了,看她这样应该是昏过去了,先带回车上去救治一下再说吧。”陈语说罢便俯身将其抱了起来,准备往来时的方向而过去。

唐千重叹了口气道:“我说大队长,你好歹也给人家姑娘找见衣服盖上啊,这要是把她就这么抱回去,你们家那尊大醋坛子还不当时把你给生撕了?”

“哼,就好像我多怕她似的。”成语面露不屑之色地冷哼着,然后从蛊毒虿盆当中翻出了一件自己的袍子给那名不知是谁的女子盖上了……

“一物降一物,陈语怕泼妇啊。”唐千重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在一旁幸灾乐祸着,然后就在此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给砸埋在地下了。

陈语连管他死活的心都没有了,直接一转身朝着岳枝枝和泊也所在的方向疾奔了过去,不消片刻之后,已经怀抱那名女子回到了车厢中。

岳枝枝原本还并未将陈语的离去太过放在心上,只以为他是一时无聊跟唐千重随意胡闹。但当看着他居然将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抱回来时,当即便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了:“你这才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居然又带了个女人回来?!陈语啊陈语,你女人缘怎么就那么好呢?!”

陈语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手指着那名女子道:“我也不也是凑钱赶上了吗?人都快被烧死了,谁还有心思管他是男是女?咱们总得救救她吧。泊也,过来看看。”

泊也随意往那女子的脸上瞟了一眼,并没有过来的意思,只是随意应付了一句:“没什么可看的,她就是体力消耗过大了,加之可能受了些惊吓,所以会昏迷一时半刻的。你要是想让她现在醒来的话,随便往她脸上喷口凉水就行了。”

“算了吧,看她这样应该也挺累的,不如借此机会让她在车中……”

“噗!”岳枝枝面无表情地将一口清水直接喷在了那女子的脸上,而后用一种你丫休想得逞的目光扫了陈语一眼。

陈语尴尬之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感受到了一个女人一旦心生嫉妒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不过在被岳枝枝喷了一口清水之后,那名女子倒是确实眉梢轻挑地动了动,随后有些艰涩地睁开了眼睛。微然扫视看到车厢中的众人时,以最快的速度缩到了一个角落当中,同时面露惶恐之色地瞪着陈语道:“你们是什么人?!”

对于这种没什么新意的开场,陈语都快习惯性去习惯了。

“我们就是打这儿路过的,现在我们要赶路了,你乐意干嘛就干嘛去吧,慢走不送。”岳枝枝本来就跟陈语怄了一肚子气,此时自然不会给这个不明身份的女人什么好脸色看。

女子闻言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地往车门处挪动着。

陈语见此情景面露一丝怒意地看着岳枝枝道:“你有必要对人家这么刻薄吗?本来被火焚烧就已经够惨的了,你还在这落井下石地赶人家走?”

岳枝枝好不相让道:“你废什么话?放火烧她的又不是老娘我,我凭什么要因此而心生愧意?再则咱们本来就是打此路过的,你出手救她一命已然算是仁至义尽了,难道还非得刨根问底地问清楚人家的来历?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告诉你呢吧?”

陈语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岳枝枝这话虽然说得有些重,但也确实都是事实。看着女子对他人的戒心的确极强,真想从她口中探听什么怕是也极为困难。

那名女子听到陈语跟岳枝枝吵架的内容时为之一愣,随后才渐渐回想起了刚才所发生的一起。自己被烈火灼烧至昏迷之前,似乎确实是被一个路人出手所救的。

而那个人,似乎就应该是面前的这个少年了。

想到此时,那女子的脸上已然露出了一抹尴尬歉疚之意:“呃……这位公子,方才是小女子太过唐突了,先前多谢您出手相救。”

陈语面露无奈地敷衍了一句:“姑娘客气了。”

岳枝枝心情愈加不爽地死盯着陈语,却已连话都懒得再跟他说。自己这么在乎又有什么用?人家并不会因为自己这样儿不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说多了倒显得自己下作了。

车厢中的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尴尬了,几人面面相觑着谁都没再说话,只是各自大眼瞪小眼地观望着。

许久之后,倒是许久未曾说话的泊也率先看着那名女子再次开言了:“南胤国境之外的火墙也算是诸多火焰中比较凶悍的一种了吧?看这位姐姐身上也并未携带辟火之物,更没有什么辟火丹药的药性散发,莫不是躯体先天便不畏火焰吗?”

女子的脸先前便被烟火之气熏得有些发黑了,此时即便变色也很难被人觉察,但其言语间却是已经多了几分难以掩藏的慌乱之意:“这位小妹妹说笑了,天下哪有什么不畏火烧之人?我能侥幸得脱一条活命靠的是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再则我自身也勉勉强强算个实力浅薄的修行者,这才凑合着从火中活了下来而已。”

“呵呵,是这样啊?那姐姐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泊也说罢之后冲她微笑了一下,眼神中的一抹冷然却是逼得那女子连与之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女子神色有些慌乱地裹紧了那件陈语披在她身上的宽大袍服,随后微然垂头再对陈语施了一礼道:“小女子还有急事在身便不在此多做打扰了,若是以后有机会的话,定然会舍身答报于公子的。”

陈语本想再多问几句,余光一斜之时却是正瞟到了岳枝枝那张已然略带心灰意冷之色的脸,无奈之下唯有顺势应付道:“既如此在下也不便多留,姑娘一路自己小心些也就是了。”

那女子微然点头应承了一声,而后便想转身下车。但在这之前,唐千重却是已然率先将车帘挑了起来,同时满面诧异之色地对陈语道:“南胤的方向来了好几十人,一个个儿气势汹汹的,看样子应该都是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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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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