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我原谅你了

第326章 我原谅你了

眉头皱得更深,李岩眸色浓浓凝住我:“不是你说孩子特别想我,让我过来陪孩子玩玩的?你现在反过来问我?”

我也蹙褶起眉来了:“你确定我说过?”

掏出手机来,李岩捻了捻翻开通话记录,他指了指排最上面那一通记录:“你自己看,是爷爷打电话给我,说你喊我回家。”

我服了。

他李岩,什么时候是这么蠢到入骨的人了。他自家爷爷找他,就是他自家爷爷找我,我啥时候还能牛逼到就一举手之劳的事儿,还得让一老人家帮我做了?

无力吐槽,我视线朝浴室那边扫荡几秒,我确定年恩还没穿好衣服出来,我声线徒然冷下:“是爷爷打给你,那就是爷爷喊你来,你不要吧这个帽子扣我头上,别整出一副我多乐意见到你那般。”

可能是理亏了吧,李岩没接茬。

我就当他暂时哑巴了呗。

抬目去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我眼看时间更晚,李建国却还没回来,我担心他这么大年纪了那么折腾吃不消,我就拿了自己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

李建国告知我,他来了几个朋友,他怕这么多老头子老太婆的一并涌入我家里,我会不自在,他就把人招呼到皇家海湾公寓喝茶聊天了,他还说那边有喜姨顾着,让我别担心,他估计后天或者大后天才有空回来。

行行行,我算是摸到这老头子的套路了。他这不就是借着他有朋友过来为名闪人,再把李岩骗回来和我相处嘛?

难不成李建国是觉得,不管我和李岩之间到底有啥矛盾,我们只要多些相处时间,我们还能化干戈为玉帛了?他就不怕我们打起来并且把这房子给炸了。

哦,他不怕。

因为他知道只要有年恩在,不管我和李岩多么互看不顺眼,我们多么互看火气生,我们也会为了孩子忍气吞声。

把手机放回兜里,我的心仿佛成了一片死水无半点波澜起伏,我没再继续说话,也正好在这时,年恩出来了。

尽管这几天没在我面前怎么提起他爸爸,可年恩一见到李岩就惊喜得不行,他一扑到李岩身上挂着,就不愿意下来那般。

以前我刚开始做手工包,我也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活跃在各个论坛发帖子,我除了天涯豆瓣啥的,我还会去一些妈妈论坛啥的,我上去得多了,自然也会看看别人的帖子,我看到挺多宝妈说啥为了孩子总得委曲求全啥的,我当时真的很难理解那种心境,我时常觉得她们其实就是为了拿孩子当借口才苦守一段使她们疲惫得趴倒在地的关系,而我终有与她们心境相通的此时此刻。

看着年恩对李岩的热情黏糊劲,我只能在他面前装啊。

压下去的苦涩与憋屈困在胸膛里发酵发酸,我表面还得装出一副慈母贤妻的模样,我拿了一瓶牛奶倒给年恩一杯顺带还得倒给李岩一杯,我让他们俩父子在楼下玩儿,我就先上去洗澡了。

这一次,我当然是找了身一本正经得甚至有些过火的睡衣,把自己给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等我收拾好自己下来,这都快十一点了,我眼看着年恩还特别兴奋的团着李岩在沙发上滚来滚去的,我勉强撑着不给自己再皱眉,我竭力好声好气的说:“年恩,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特别黏糊的窝在李岩的怀里不肯出来,年恩挽着李岩的胳膊晃着:“今晚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回想前些天与李岩共处一室发生过的狗血事件,我顿时烦躁横陈,我还是耐着脾性说:“年恩不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吗,年恩已经是一个特别独立的小孩了….”

“那妈妈你也不能因为我独立懂事体贴,就不把我当小孩子呀。”

这反应力思维力,简直算是李岩基因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年恩特别老道的说:“讲道理好吗,妈妈。我又不是天天晚上要和你们一起睡,我那么多天没见到爸爸了,我也想爸爸,我也要和爸爸一起睡嘛。”

…..

无语凝噎片刻,我之后提嗓:“那爸爸和年恩一起睡好了,在年恩的房间睡吧。”

“那也不行。爸爸是年恩的爸爸,也是妈妈的先生,我不能为了霸占自己的爸爸,就让妈妈一个人睡,这样妈妈多孤独。”

这把刷子顺溜得很,年恩爬起来凑到我面前,他用脑袋瓜拱到我怀里:“我就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已经是老戏骨了,李岩在这剧情递进得让我招架不住之际,他总算是开始施展他娴熟自如的台词功力,他一副与我夫妻情深的口吻,他说:“陈十,既然难得孩子要一起睡,你为难他做什么。现在他才四岁多,他愿意跟咱们一起睡,等他再大一些,你各种威逼利诱他都未必肯。”

卧槽呢,好人都让他做了,我这就莫名其妙成了个不知道疼爱孩子的母夜叉了?

看着年恩圆滚滚的眼睛里透露着最深切的热望,我终是不忍再浇熄这把火,我勉强点头:“那行吧。”

李岩去洗澡时,年恩还是很兴奋,他躺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的,他还时不时凑过来亲我的脸颊,他更是搂着我的脖子摸我的眉毛,这种来自孩子的亲昵使我烽烟四起的心逐渐平息,我慢慢放松了心态。

已经困过头了,年恩越来越睡不着,他揉了不下二十次,他都把眼睛揉得红红的了,他还是睡不着,最后还是李岩把他抱着搭在肩膀上伸手不断给他抚背,他才渐渐进入睡眠状态。

等李岩把已经睡沉的孩子放下,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半。

我本已经疲惫到眼睛都睁不开,却是睡意全无。

就算再看李岩哪哪不顺眼,我实在不好意思对着一个用耐心与温柔把孩子哄睡的男人拉下脸,我与他对视了十余秒,我作势起身:“不然你陪年恩睡床,我睡沙发去。”

“我无所谓。”

拉了拉衣角,李岩轻描淡写的口吻:“我们中间隔着这小兔崽子,碰不到一块去。”

他这意思,就是让我一块睡呗。

可他李岩算啥玩意,他不介意离婚之后和我躺同一张床上,我还得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然后照做?我犯得着吗我。

面无表情,我竭力控制着不让语气里带半点情绪色彩,我淡淡然:“我睡沙发。”

“当然你要去睡沙发,随便你。你别以为我多乐意再和你一起睡。但你最好别睡那么死,不然这小兔崽子比你早起来,他看到你答应陪他一起睡却做不到,他找你茬,不关我事。”

话里话外就是一种随便我自找晦气的意思,然而李岩不等我消化完,他又冷不丁的:“先不要急着过去沙发,我有事和你说。”

看他一副正经的模样,我放目睨他:“说。”

“这样,我之前答应过那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有空再带他做蛋糕,带他去爬梧桐山,带他去游乐场玩。我这个周末刚好能空出两天来,我打算把我答应过他的那些全部给他兑现。这需要你配合我。不然只有我一个人带着他,他看不到,他不会玩得太开心。”

估计这些话早就酝酿排练好了,李岩更是泰然自若:“这次兑现完我对这小兔崽子的承诺之后,我会变得很忙,我可能三个月,半年,甚至是一年两年,都极有可能腾不出空回来陪伴这小兔崽子,你辛苦一些。若是需要什么帮忙和协助,你可以找伍海岸,高高或者是程欢欢,甚至是周名雄或者林胜豪,你随便找他们其中任意一位,只要他们力所能及,他们都会给到你百分百的支持和援手。”

用力绷着不给眉头聚扭成皱巴巴的一团,我故作轻描淡写:“哦。”

视线落在我脸上片刻,李岩又是一副天马行空般跳跃说:“之前,我们拍的婚纱照,出来了。这样吧,你当时拍了很多个单人照,并且你与你哥嫂年恩海岸大金笑笑都有合影,我晚些会把这所有照片整理出来给到你这边,你要如何处理,看你。”

抽了抽鼻子,我嗯了一声。

或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漠然冷到,李岩忽然双手合拢起来搓了搓,他凝寂几秒,他声线徒然一沉:“对不起。”

尽管李岩的声音里,只有话越到后面越是自然而然的放轻,它却像是一根不安分的棍子般将我原本就是假意平静的心撩动得天翻地覆,而我最最没出息的事是,哪怕我在前一秒还想着要与这个男人杠到天崩地裂,他只需要稍微将他的姿态放低一丁点,我就会不知所措,紧绷着的那一股气,也倏然不见。

“没事。”

起身来,我揉碎调子里面的不对盘,我说:“明天也好后天也罢,我都会尽量配合你,在年恩面前饰演好。至于你后面有空没空回来陪年恩,你自行和他沟通,你和他沟通好了就行,不需要向我说明。他是我的孩子,为他多辛苦,我心甘情愿,你无需认为这是对我亏欠。”

下床,我揉了揉变得异常酸与哭呛辣交织的眼眶,我快步移到柜子那边想要扒出一床被子来,这玩意居然给我掉链子,它死死卡在柜子边缝上,我因为过于用力被惯性抡得往后踉跄了几步,我正要上前继续战斗,李岩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他仗着他力气大,他三两下就把被子扒出来,他抱在怀里:“你和孩子睡床,我睡沙发,我比较知道醒,我明天会在孩子醒之前回到床上去。”

好,算他像个男人样了。

肯定不会再跟他客气,我应:“行。”

我躺回床上盖好被子,李岩那边也铺好了被子,他主动走过来把灯关了,他再摸索着在黑暗中穿行,回到了沙发上。

小小的掀动被子的细碎声响过后,李岩再无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可我却在这彻夜的安静里失眠。

怕翻来覆去辗转扯动被子会惹得年恩受凉,我固守在原来的位置里一动不动,我一直睁着眼睛与黑夜对峙着,直到凌晨四点的城市渐渐起了淡淡喧嚣,我才被一顿浓郁的睡意袭击得落花流水,我瞌上眼睛就在梦境里交织。

在梦里,我重回了那一年与李岩相拥看日出的梅沙尖,他伸出长长的臂弯环住我的腰,他贴过来的脸颊上滚烫的热意让我觉得再是寒冬冷冽也终会过去,而万丈倾泻的阳光赤裸裸的撞入我的眼,我来不及合上就被这些炫目光彩渲染出幸福的光晕感来,可我还没彻彻底底在梦里成全最想成为的那个自己,我就感觉到年恩翻了个身,他盖着的被子也纷纷从身上滑落,我猛的惊醒睁开眼睛。

然而,我在睡意惺忪里还没来得及驱散眼睛的发涩发苦,李岩的脸却是分外突兀撞入眼帘来,不过是短短几秒的四目相对里,因为我与他的脸贴得极近的缘故,我们都极尽局促。

又是僵持片刻,李岩率先把脸挪开,他恢复成泰然自若的模样,他仍然环腰过来倾覆在我身体上风,他与我隔着不过是十几厘米的距离,他抖了抖被子给年恩盖上,他轻描淡写的说:“年恩踹被子了,我给他盖上。”

四周,还有夜色沉沉。

孤独感覆盖了我。

情绪浅浮更迭的嗯了一声,我翻了个身面对着年恩,我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不想李岩绕到另外一边从床沿而上,他自然而然的钻进被子里,他比我更热情洋溢般伸出手来彻底环住年恩,他说:“很快天亮了,我过来睡,免得睡过头了。”

为了不压着年恩吧,他还数次调整了一下他胳膊所处的方位,慢慢的他的手臂与我搭上去的手几欲交织在一起。

当然,最后是没有。

不过只隔着一两厘米的小距离,李岩身上传导出来的热意仿佛也能跑到我的身体里,我仿若寻得了一个火烧正旺的火炉般。

这个冬天实在太冷了,我最后没把手移开。

然后,一直到天亮,等年恩醒来,我再也没有睡着。

早餐是李岩去买的,他出去时年恩说什么也要和他黏一起,他就让年恩牵着小面包,他牵着年恩,他们这么两父子外加一条狗子走入冬日冷冷清清的阳光里,他们的影子被拖拽得很长很长,我贴在门边上一路目送,我的内心莫名其妙涌起许许多多的怅然若失。

李岩买回来的早餐里,有我特别喜欢吃的鲜虾吞吐,也有年恩喜欢特别吃的玉米马蹄饺子,那滚烫滚烫的豆腐花也在这个似乎异常温馨的清晨里散发着甜蜜滋味,油条的香气不断往我鼻子里面扑腾,再有年恩缠绕在我膝下那副开心与满足,他一会儿喊爸爸快吃,一会儿喊妈妈快吃,他不管是喊我与李岩中的谁,他只要一开口就会徒增我的心酸。

我多么希望这样让年恩心满意足的生活,就是他所能拥有的生活常态啊。

可惜我,无法成为能为他捆绑得住完整幸福的港湾,我也不知道李岩的航向,到底要驶向何方。

吃过早餐,李岩特别民主的问及年恩是先想做蛋糕呢,还是去爬梧桐山,或是去游乐场。

年恩选的,是去梧桐山。

二话没说,李岩立马跑去放置户外装备的那个房间,他不一阵就将要带的东西收拾得利落出来。

一手牵着我,另外一只手扒拉着李岩,年恩高兴得很,他这一路爬山愣是没需要我们抱过,他完全是靠着他一双腿,给上山下山爬了下来。

不过也真的是累坏了,回到家里吃完饭,他还没到九点就揉眼睛,说要去睡觉。

当然,这小兔崽子是摸到了我的卧室里,他躺上面都哈欠连天了,他还得强撑着提醒我和李岩一个都不能少,就得陪他睡。

与李岩语调一致的应允着,我等年恩睡着了,我正要拿衣服去洗澡来着,李岩冷不丁说:“晚饭没吃好,有点饿了,我想出去买点烧烤和啤酒来吃,你吃不吃?”

算了吧,我再恨他不给我拥抱他亲吻他的机会,他究竟是孩子他爸,我没必要与他一直走到水火不容的程度。

没有必要了。

想了想,我说:“可以,AA吧,你等等我给你拿两百块….”

嘴角扬起来,李岩意味不明笑容浅而冷冽,他淡淡道:“不需要。”

怕是吵醒年恩吧,李岩已经习惯了孩子睡着之后他就仿若是做贼般的存在,他下楼的脚步特别特别轻,可击打在我心弦上,还是如有擂鼓。

将先行洗澡的计划暂时搁置,我下楼去给小面包添了点饮用水,我再给被呼啸寒风吹得干裂的土壤浇水,在灯光摇曳下我忽然发现我前几天撒下的种子开始长出星星点点的嫩绿,我在黑夜里与这些顽强的生命力对视着,我又轻而易举的想起许多年的某一天,那时候我和李岩还不太熟,我让他在自家院子里摘点瓜菜给我弄饭,他把我一整个院子的黄瓜西红柿全然糟蹋了个遍。

那一天,他被我吐槽时,笑容要比星光璀璨。

然而已经走远的日子,哪怕它再在记忆里历久弥新,它永远也不能倒放。

我又为此撒下热泪。

当然,我不明白我的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矫情,是为远去的时光叹息,还是为这面目全非的生活挽尊。

随便吧随便吧,难得糊涂了。

浇完水出来,我刚好遇到李岩拎着一堆烧烤打包盒和一大袋啤酒回来,他往茶几上一放,他对我挥了挥手:“过来吃。”

我应声坐下,李岩已经拧开一罐酒给我递过来:“这个是不太冰的,你要喝喝这个。”

就像没有任何要求的猪那般,我默默接受李岩的投喂,我接过来就猛的灌了一大口,我说:“谢谢。”

没立马搭我话茬,李岩又扒拉开打包盒,他把所有东西一并摊开,他最后抖了抖餐盒角落里的广东凉茶,说:“吃完了,再喝点凉茶。”

我没作声,只管一连气的干掉了那一瓶啤酒,并且掂起手来又拿了一罐,拽开即凑到唇边。

作欲言又止状,李岩大概这一刻嘴里脱出来的话与他初衷不一致,他客套的意味很浓:“接下来,就辛苦你带着孩子了。”

听听,这样的话题,多让人耳朵生茧子多让人感觉到淡而无味多让人生无可恋。

我还不如多喝酒多撸串保住我这小命一条。

漠然,我一连抓过几串牛肉往嘴里塞,那微微辣落在我的嘴巴里再呛入我的气管,我无可避免的咳起来,我越咳越厉害,我最后需要连连抽过来几张纸巾捂住眼睛,才不至于再把眼泪咳出来。

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李岩打开了再递给我,他说的是:“陈十,对不起。”

他的语气浅而弱,就像凛冬里被风吹雨打得撑不住的落叶飘落,这每一个字滚在我耳边都是一个王炸,炸得我内心疮痍满满。

“没关系。你对不起我的地方多了去。不是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抚平那些坑坑洼洼。”

嘴巴再是厉害得不想落于下风,可我还是不忍看李岩这低眉顺眼低声下气的模样,我梗了梗嗓子:“我原谅你了。”

“我确实很对不起你。23岁的我年少无知,注意到了18岁的你。28岁的我意气风发自以为是,惊扰了23岁的你。同一年的我,被猪油糊住心眼,伤害过23岁的你。后来32岁的我再遇到27岁的你,我自以为我仍然是那一个23岁可以凭着一腔热情成为你避风港的自己。可是对不起了陈十,我做不到。我太高估了自己。我总以为我站得足够高,我可以掌控住一切,包括我的往后余生。可是人是很渺小的,不管是多么事业有成的人还是需要挣扎着在生活泥潭里面打滚的人,都会有各自苦恼各自的失控,我也一样。我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突如其来的一顿矫情剖析之后,李岩压了压嗓:“若有来生,当我再遇到你,如我还是如这一辈子般关注到最初的你,我会好好按捺自己,我不会再把你的人生搞得乌烟瘴气。”

“不要再说抱歉。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

实话说吧,我被李岩这么忽然文艺架上高处又落下,这种宛如过山车般的高低起伏感使我更是黯然,我只想赶紧终结这引起我不适的氛围,我敛了敛声:“以后你我,为了孩子也好,尊重我们曾经纠缠过的十余年时光也好,我们放下所有剑拔弩张,就像半个朋友般相处好了,不见面不要联络,因为孩子碰到一起,那就和平何处,像半个朋友那般不咸不淡不远不近即可。”

眉头凝聚成团,李岩扬起脸来与我对视一阵,他语速慢慢:“明天之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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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如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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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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