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差点要了他的命
电话挂掉,墨央恶狠狠瞪着我的时候,我笑了。
“你笑什么?”墨央的样子有些狰狞,让她看起来很丑。
其实她挺漂亮的,可是她嫉妒的样子很丑,以前常听人家说心灵美,总觉得是忽悠人,现在看着她这样,我信了。
一个人的内心美丑真的能通过面目表露出来!
“墨央,你这样子会让薄凉更加讨厌你,甚至和你连朋友都没得做,”我淡淡的提醒。
墨央不以为然,我又道:“你知道吧,男人最讨厌别人威胁,而且是用他最在意的人和事威胁,恰恰这两点你都沾上了,我敢保证一会他来了,你讨不到半分好。”
“你闭嘴!”墨央呵我,“薄凉要是在乎你,当初也不会要娶别人。”
这似乎成了她刺我的利器,每次都要拿出来用。
面对着她的执拗,我也懒得浪费口舌,而坐在前面的云伯这时才插上话,“墨小姐,你这样子让你母亲知道了会很失望的。”“不要跟我提母亲,”墨央连云伯也怼,“如果不是你在我母亲耳边叨叨,我母亲也不会如此偏向她。”
这样的墨央有种狗急乱咬人的感觉,这样的素质我真不敢相信是母亲培养出来的女儿。
我冲云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多说,而我也直接拿起手机刷新闻,不过下一秒却被墨央夺走扔到一边。
我看着她,“你不让我看手机,怎么想跟我聊天?”
她给了我一个懒得的眼神,我于是对司机道:“那放点音乐吧,怪无聊的!”
“不许!”墨央又呵了司机。
这司机是她家的,她说不许司机自然不敢,我索性闭上眼,等着薄凉过来。
不过我没等到薄凉,却先等来了母亲和墨擎,不用说是云伯给母亲发了信息。
“你给我下来!”墨擎脸色沉的极其难看。
墨央似乎并不怕他,“我不!”
母亲这时也对墨央出声,“墨央,如果你不想像上次那样被惩罚,你就听话。”
墨央瞪着他们,“你们就会惩罚我,为什么不惩罚她?”
惩罚我?
我有错吗?
“下来!”墨擎再次沉沉出声,不过墨央还是没有动,这时就听他说道:“把她拉下来!”
他话音落下,我便看到两个人过来要对墨央动手,而她直接就蹿到我的另一侧,这身手倒是利索,也露出她调皮的一面,竟让我对她没有那么气了。
“墨叔叔,这件事是我和她的事,最多再加一个薄凉,还是让我们自己解决吧,”我竟鬼使神差的替墨央求了情。
墨擎看着我的眸光深了深,母亲则是露出了感激和赞许眼神来。
呵——
我暗笑,此刻在他们眼里我一定是很懂事吧!
“墨擎,离儿说的对,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而且央儿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让她撞一回南墙,她知道疼就会收敛了,”母亲这话说的有道理,不过母亲似乎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似乎就是后者。
不管过去薄凉有什么苦衷那样对我,但我承受的疼都是真的,可我却全忘了,又这样跟他在一起,真不知道哪天他会不会又抛弃我?
不过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管他明天呢?
这一天,我开心舒坦便好!
墨擎没有说话,他一贯宠着母亲,这沉默便是默许了。
母亲轻挽住墨擎的手臂,给车里的墨央使了个眼色,然后又看了我一眼离开,并叫走了云伯,而司机也很识趣离开。
只是他们还没走远,两束车灯便直闪过来,我知道是薄凉来了!
既然遇上了,母亲他们自然不便再走,薄凉过来与他们只是点了下头,便大步迈向了我坐的车子。
车门没关,他一眼就看到了我,我冲着他一笑,明显看到他紧绷的神色松了下来。
下一秒,墨央又灵敏的从我身上翻过,下车便扑向了薄凉,“薄哥哥......”
这一声嗲的让人起鸡皮疙瘩,而这样的画面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
我淡淡一笑,从旁边拿过手机,我还没抬头便听薄凉清冷道:“墨央,我一直拿你当小妹妹,仅此而已,我薄凉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是曲离。”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也推开了墨央,我似乎看到她打了个趔趄。
“薄凉,你不是不爱她吗?”墨央此时竟然还不死心。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爱她?”薄凉反问,尔后又道:“不管我爱的是谁,但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听到这话,我暗叹了口气,为墨央叹气,都说脸是别人给的,面子是自己丢的,墨央此刻就是如此。
薄凉这话就是活生生的打了她的脸!
墨央几乎要哭了,但并没有落泪,而是强忍着,这样子真的让人很是心疼,不过薄凉并没有看她,而是直接冲我伸出手,扶着我下了车。
“墨叔叔,曲阿姨,我带曲儿先走了,”薄凉这才与他们打招呼。
墨擎点了下头,母亲看着我,我随着薄凉离开,而墨央一直没有动。
“你有没有事?”薄凉问我。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吗?墨央也就是吓唬吓唬你,”我说完又道:“你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你让她太难堪了。”
“是她自找的!”薄凉这话有些残忍。
不过他说的对,给不了她希望,不如让她彻底绝望,以免她痛苦,薄凉也麻烦。
“你是不是急着赶回来的,没有耽误你什么事吧?”我问薄凉。
“没事,就是一些闲聚,”薄凉看着我,“早知道这样,就直接带着你了。”
“闲聚?”我轻轻重复这两个字,“这里有你的朋友?”
“嗯!”
“我认识吗?”我问他,问完我又摇头了,“应该问他们认识我吗?”
因为我把过去的人和事都忘了,就算认识也不记得了。
“嗯!”薄凉的回答让我忽的有了兴趣。
“那你现在还能再带我去吗?”我看着她,那眼神带着我自己虽然看不到,但我很清楚是祈求的眼神。
薄凉迟疑没有回答,我看着他这样,“怎么,有什么我不能见的人吗?还是又有你的什么爱慕者,亦或是你养的女人?”
女人天生的八卦心,没办法,哪怕我失忆了,但胡思乱想的本事似乎一直很在线。
“我要是不让你去,估计你一会得审问我是不是连孩子都有了,”薄凉说着捏了下我的脸,“带你去就是了。”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把鞋子脱下,然后伸到驾驶台上,他看了一眼,我问他,“你介意?”
“没有,你这样子我都习惯了!”
“我以前也这样?”我问他。
“恩!”
“薄凉,你给我说说以前我还有什么事,就说我们俩在一起时,我喜欢做的事,”我突然来了兴趣。
“也没有什么,想不起来,”薄凉这回答很伤自尊。
不是说爱一个人便记得她的一切吗?
可薄凉却说想不起来了,那是不是他并没有多爱我?
想到这个,我忽的心头有些失落,没有再说话。
薄凉也没有,随手打开了车内的音响,轻缓的音乐流淌出来,如同流水般涤荡着人心。
大约二十分钟车子停下,可是我记得刚才从墨央打电话威胁完到他出现,也就十多分钟,那他刚才很显然是超速赶过去的。
刚想到这里,便有交警过来对着薄凉敬了个礼,然后递上了罚单,看着他签字交罚款,我心头那点失落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是爱的我,不然不会为了我超速,其实刚才墨央那个电话,他也完全可以不必理会,毕竟我的身份在那,墨央不敢对我做什么的,可他还是急着赶了过去。
“薄凉!”在他处理完罚款的时候,我叫了他。
“嗯?”他抬头看我,而我则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这是罚款补偿!”我笑着解释。
他唇角弯了弯,笑了。
他笑起来很迷人,此刻似乎更是如此。
薄凉牵起我的手走了进去,音乐嗨爆,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司澈那次带我去的酒吧,而这一刹那,我感觉到薄凉牵着我的手紧了。
“你捏疼我了,”我暗暗提醒。
“嗯,”他如此回应是知道他弄痛我了,可知道还这样让我疼?
我忽的反应过来,他应该也是想到了那次在酒吧司澈吻我的事,这个疼是他对我的惩罚。
我没有再说什么,这事再提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穿过人群,薄凉带着我进了一个包房,里面灯光不甚明亮,我看到五六个人坐在沙发上,清一色的男人,有两个金发的,其他都是和我们一样。
我一进来,他们看到我的时候都愣了,好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
可薄凉说他们认识我啊!
那他们这是什么眼神?
“曲离,怎么你们不认识了?”薄凉出了声。
他说完我冲着大家一笑,“你们好!”
他们没有人回应我,然后继续唱歌,我有些尴尬,薄凉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拉着我坐下。
“怎么他们好像不欢迎我?”我问薄凉。
“不用管他们,”薄凉说着问我,“要唱歌吗?”
想到这些人对我不欢迎的态度,我想摇头,但是觉得我来了,什么都没做便被嫌弃,又觉得憋屈,于是对薄凉道:“唱歌多没新意,我给你们唱段黄梅戏。”
薄凉怔住,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见他这样,我不由问道:“怎么了?”
“你不是忘了吗?”薄凉问我。
我眨了眨眼,“是啊,不过我应该会唱,你负责放音乐就行,知道我要唱哪段吗?”
“女附马!”薄凉回了我。
“看来我以前没少给你唱过,”我说着戳了戳看着我的他,“点啊!”
薄凉回神给我点了曲子,并且立即切换,这让正唱歌的人一愣正要说什么,可在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字幕和音乐顿时都齐唰唰看向了我。
我大方的起身拿起了麦,然后随着音乐唱了起来——
为救李郎离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
我考状元不为把名显,我考状元不为作高官
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
......
所有人都看着我,薄凉更是,而且他的眸光与先前不一样,似乎一直在颤动,好似很激动。
我唱完也没有人鼓掌,我看着他们,“怎么我唱的不好么?”
这时有人回了我,“当然好,没有人比你曲离唱女附马唱的好。”
这话是夸我吗?
我怎么感觉是在讽刺我呢!
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不过我也不喜欢看人的脸色,看着他们这样,我不太愉悦的丢下了麦克风走出了包房。
薄凉没有追出来,我走到一边的露台吹着风,心中很是不舒服。
薄凉的这些朋友为什么对我这种态度呢?
难道是我以前得罪过他们?
我正想着,就感觉有人走了过来,是刚才屋里的人,我看着他,他亦是看着我,片刻后出声:“你跟薄凉又在一起了?”
“嗯,不过我怎么感觉你们很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我反问。
“我们不想你再伤害他!”这人的话让我扶着栏杆的手微微收紧。
“我,伤害他?”
那人看着我冷冷勾了下嘴角,“怎么,你不想承认?”
我呶了下嘴,我不是不想承认,而是我忘记了。
“曲离,两年前你放弃了他,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好不容易才走出伤痛,可你又缠上他,你是不要他的命你不甘心,是吗?”这话很是犀利。
犀利的让我胸口闷闷的发痛!
我不知道两年前发生了什么,薄凉亲口说过是我放弃的他,现在这个人又是这样提醒,那两年前我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何要伤害他呢?
我想不起来,这感觉真的很糟糕。
“我.....”我迟疑了一下,“我之前生了场病,过去的事都忘了,你能告诉我两年前发生的事么?”
听到我的话,眼前的男人一愣,“你失忆了?”
“嗯,是的!”我大方承认。
“呵——”可他却笑了,“曲离,你的手段还真是多,为了逃避对薄凉的伤害玩失忆,你言情剧看多了吧。”
这讽刺十分直接。
而且他居然不信我!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算了,当我没问,”我说完转身。
“你现在是真的爱薄凉吗?”那人问了我。
我有必要告诉他吗?
我正想着,就听那人又道:“如果你有一点做人的良知,那就别再伤害他。”
我的心紧紧一缩,抬步离开,我没有回包房,而是下了楼,不一会薄凉便出来了,“怎么不进去了?”
“他们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这样讨人嫌,早知道不来,”我有些生气。
薄凉却扳过我的肩膀,目光温柔的看着我,“曲儿,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你唱女附马了。”
我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有回答,而是抱住了我,“曲儿,你回来了,是吗?”
什么叫我回来了?
我想问他,而他却吻住了我。
异国的街头,浪漫的夜色中,这个吻很有治愈力,也很有感染力.....
宽大的双人床上,我全身绵软的躺在薄凉的怀里,“能告诉我两年前的事吗?”
他的身子僵了僵,“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从他的这一个动作上我便能感觉到他对过去的那件事有多在意,而我却浑然不知,这感觉很不好。
薄凉很快就睡着了,但我并没有睡意,我拿出手机给墨儒发了个信息,内容很简单:“我一定要找回记忆。”
尽管我已经有记忆复苏的迹象,但过程太慢,我等不了!
墨儒没有回我信息,第二天我和薄凉去了墨儒说的医生那里,他等在了那里,只是神色很是疲惫,我知道这是他奔波所致。
他看着我,“我已经把你的要求告诉了艾克教授,他会给你做个最新的脑电波以及更深度测试,检测完再出结论和治疗方案。”
我随着护士进入了治疗室,而那治疗设备竟让我很是熟悉,艾克教授见我发呆,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了下头,没有提那次在温默琛检查的事,我不想这个教授多想。
很长的检查结束,艾克教授问我:“墨给你带的药按时吃了吗?”
我点头,“都是按时吃的。”
有云伯在,我想不吃都难。
“很奇怪,那些药物似乎对你并没有起什么作用,”艾克教授边说边摇头,“那可是最新的治疗药物,临床实验效果非常的好,几乎是百分百有效,而你就是唯一一个不见效的。”
这话听的我心凉,“那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艾克教授没有立即回我,良久才道:“还有一种方法,但我不敢保证效果,但你这种情况.....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而且是你们中医传统医术。”
艾克教授说着给我写了一串号码,“这个人是我的师兄,专门从事中西医研究,你可以找他试试,让他用针灸术为你治疗。”
“可以吗?”我问出这三个字时其实挺绝望的,我抱着希望而来,结果却是这样。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失望,艾克教授拨了那个号码,而且是用免提,电话接通,有声音传了过来,是我十分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