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瑕疵
柳宁现在一看到暗器,火就不打一处来。
暗道:“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怎么老碰上这些玩飞镖的!”
往前一蹿,迎向飞石一拳劈下。好似巨斧开山。
“砰”的一声,三颗飞蝗石被柳宁一拳劈飞,紧跟着一记炮拳打向蓝衣少年。
拳如火炮,一炮轰出,拳势震荡着空气,使近在咫尺的伙计,都吹得眯起了眼睛。
根本看不清,这一拳究竟要打向哪里。
蓝衣少年脚步连退,脚下轻盈变换,一招倒踩七星步,转眼间便退到门外,避过这一拳。
蓝衣少年脸色涨红,厉声喝道:“好胆!”
双手闪电般深入腰间兜子,眨眼间,六颗飞蝗石接连打出。
六件暗器仿佛精灵般在空中飞舞,然后互相撞击,纷纷改变了原来的方向。
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笼罩柳宁周身。
仿佛一张大网,网住了鱼儿,无论从哪个方向闪避,都会被打中。竟似避无可避!
柳宁再次领略了暗器的威力,暗叹这蓝衣少年的暗器手法,比白天见过的黑眼圈,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若蓝衣少年打出的是飞刀的话,那今天只怕凶多吉少。
客栈的伙计更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全身抖若筛糠,牙齿“格格”的打颤。
蓝衣少年如帝王般,蔑视的看向柳宁,仿佛下一刻这个可恶的乡下小子,就会被打的满地找牙。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柳宁只是轻描淡写的,伸出一只脚,对着旁边的大门一钩。
客栈大门猛地关闭,柳宁随手插上门栓。
“砰砰”之声接连响起,那六颗飞蝗石结结实实的打在门上。
随即被弹了回去,骨碌碌的滚到蓝衣少年脚下。
柳宁回身从柜台拿起房间钥匙,向走上二楼,口中朗声道:“恕不远送。”
蓝衣少年看看关闭的客栈大门,又低头望向脚边的飞蝗石,脸上忽青忽白。
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让自己吃过亏,今天是头一次。
冬夜的风很冷,但江湖更冷。我记住你了,乡下少年!这次是吃亏在没有经验,下次一定让你好看。
想到这,好似重新唤起了斗志,大步走向街道的尽头。
突然脚下一滑,“扑通”跌在污水形成的冰面上,半晌爬不起来。
这一刻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
柳宁躺在二楼房间的床上,床边放着个碳炉。
他思索着,有些不确定道:“石老,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么欺负一个半大孩子。”
“确实有些过分,不过对于一个能用出‘无相飞花’的孩子来说,这是应该经历的风雨。”
石老语气沧桑的说道。
“哪家的功夫?‘无相飞花’?好名字。”柳宁赞叹道。
“那是蜀中唐门的独门暗器手法,暗器在空中交击变向,使人避无可避。”
“这个唐门好强啊。”柳宁感叹道。
“那是当然,唐门是天下闻名的两大暗器门派之一,存世几百年了,最厉害的就是他们的毒药暗器。”
“有的击簧发射,有的以特殊手发打出,中者若无唐门解药,必死无疑。”石老凝重的说道。
“真的这么猛?都有哪几种暗器?”
“唐门的暗器种类很多,但规矩极严,每次带暗器出门都有记录。”
“没有重大事件,那些过于歹毒的暗器是不许使用的。”
“比较常见的就是唐门毒沙,虽不及远,但是在一丈之内少有人能躲开。”
“而且哪怕中了一粒毒沙,除非立即将那块肉消去,否则稍一迟慢,六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所以又叫子午神沙。”
“还有一种击簧类暗器,叫做暴雨梨花针。”
“是在一个五寸长三寸宽的铁匣子里,放入二十七根三棱透骨针,以击簧发射,不用淬毒。”
“为什么不淬毒?”
“因为没有必要,这种暗器一经发射,瞬间二十七根透骨针全部打出,在你听到击簧声时,已经倒地身亡。”
柳宁心中大震,我的乖乖,音速啊!哪有人能避过音速。
“真可怕,还有吗?”
“你真把我当说书先生了,传闻就这么些,想知道问那个小家伙去。”石老有些不耐烦道。
“那好,我不问唐家了,剩下那个暗器门派是哪家?”柳宁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是湘西僵尸宗,一个比唐门更邪的门派。善于研究火药暗器。希望你在足够强之前,碰不到他们。”
“当然这世上最可怕的暗器,还是朝廷研制的火枪。”
“当年还专门为了平叛,研制了一种手摇转轮速射炮,那威力大的简直不可思议。”
“后来听说朝廷在研制小型速射火枪,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怕是已经成功了。”
“要是江湖人有拿着一把这玩意,阴死个筋骨齐鸣我都不奇怪。”
柳宁心头大震,没想到朝廷竟然已经将火器,发展到这种程度。
怕是已经接近前世一战水平了。
他刚想再问,就被石老打断道:“好了,你若睡不着就去练拳了。”
他这才注意,发现已经子时了,赶紧闭目凝神不在说话。
石老暗松了一口气,暗道他果然没有发现呢。
清晨,天还没亮,黎明的风吹散了困意,柳宁精神抖擞,开始打拳。
打了几趟拳,柳宁突然问道:“石老,看你懂那么多暗器的事,是不是也会打暗器,为什么没有传承给我。”
石老一愣道:“你发现了。”
“是的,我从一开始传承时就感觉不对,说是全部实力,但你对敌交手经验却没有传给我。”
“这些江湖常识典故也没有传给我。那武功是不是也有些,没传给我呢?现在看你的反应。应该是了。”
石老一声叹息:“这或许是系统的保护模式吧,其实也是为你好。”
“全面接收我的记忆,对你的神魂冲击很大,很可能使你人格分裂,产生一个自以为是石清风的新人格。”
“所以人生阅历,江湖经验,包括一些不成体系的武学,全部砍掉,没有传承。”
柳宁默默点头,看来系统还有很多可以挖的东西。
“那你能暗器手法传给我吗?”
“当然,但是没有熟练度,你入门会很难。”
“我相信没有系统,我也能学会。”
“提前说好,我只会最普通的暗器手法,也就跟伤你骡子的黑眼圈差不多水准。”
“教我这个新手,那就足够了。”柳宁笑道。
“好,先练穿铜钱,将一根铜钱穿一根绳吊在树上,用你昨天捡到的飞蝗石,两丈之外,打出,穿过铜钱中心方孔,具体手法……”
借着天边蒙蒙的鱼肚白,;柳宁开始练习暗器。
“没中,没中,还是没中,你真是太笨了!连铜钱都打不到。更别提穿过中心的小孔了。”
这个早晨就在石老的训斥声中过去了。
吃过早饭,漫步走在大街上,他要去县城最大的兵器铺,挑两件趁手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