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四
我和马乐整天在天台上练吉他。其他人都去上课的时候我俩就练的更起劲。我们这幢宿舍楼的宿管阿姨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我很尊敬也很喜欢这位阿姨我感觉她人超级好甚至有些想要认她作干妈的冲动。她时常会送给我和马乐一些梨子之类的水果。有次她上来查看寝室的时候看到我俩在天台上唱歌语重心长的说:孩子怎么不上课呢?阿姨给你俩说呀要好好上课要对得起自己不能荒废光阴你俩这样下去考试怎么办?
我这才意识到已经好久没有上过课了算算日子再有二十多天就到期末考试周了我这才紧张起来我和马乐经过认真的探讨后决定去上课。
马乐得知自己被取消某门课的考试资格后跳下床翻出了那门课的课本找到了开学之初老师留给我们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待电话刚通马乐张口就问候了教授的妈妈那边教授还在喂谁谁•••的时候马乐就挂了电话很多同学都大呼爽通常都是这样某件事每个人都想做只是都不敢做而马乐就是充当了这个代表据说那位老师后来一直都在查打电话的人是谁。
按照学校规定期末考试没过的课可以在开学之初参加补考补考只要及格就好。如果补考还是没过的话就必须要重修了重修一个学分是八十多块钱而挂了的这门课就已经是六个学分了。
走进课堂发现很多人都不认识可他们好像认识我看样子他们一定是我的同学只是没见过几面而已。一个男生冲我笑笑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久没来上课了吧?我勉强给了他一笑脸可实在记不起他是谁?马乐说你认识?我说我上哪认识去呢?不过他应该是我们班的我说你认识吗?马乐摇了摇头说:不过很面熟应该见过。后来我才想起刚刚那张笑脸和新生见面会上的那张假装可爱的笑脸不谋而合。对就是他——别看我长得粗鲁•••那家伙。
看着黑板上的密密麻麻的板书我昏昏欲睡眨巴眨巴着眼睛既然来到课堂上就坚决不能睡觉我坚定的告诉自己说:不能睡•••还没说出那个睡的时候我好像已经睡着了。在睡梦中我听见有人在打呼噜应该是马乐我还梦到了一漂亮的女孩用樱桃小嘴轻轻的啄吻着我的手还有口水应该是湿吻我享受极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早已经中午放学好久了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旁边睡着的马乐这家伙用嘴亲吻着我的手还流了一桌子和我一手的口水。我赶忙用一包纸巾擦干净了手我叫醒他说回去。他醒来后说:我怎么在这儿呢?我记得我是在?我说咱俩是来上课的。他这才记起来起身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脚麻了。我俩跑去食堂已经没了饭。
我们终于又找到一个犒劳自己的机会——去到学校门口的湘菜馆。
这次湘菜馆我俩不仅犒劳了一下还达成了一个共识——决定一起去自习室冲刺下面的所有考试的内容。在湘菜馆回来的路上马乐还打着咯猥亵的笑着对我说:今天上课的时候我做了一个美梦。
我说:是不是梦见你和一美丽的妞舌吻呢?
他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还是湿吻!并且还有点特殊的味道呢?
他说: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的?什么味道?
我说:我早上上厕所没洗手的味道的弄了我一手口水
回到寝室后马乐的把牙刷了几十遍我说没用的你已经吃下去了。马乐继续又呕又洗试图洗掉我的小便味道。不过气味这东西不是实物没办法洗掉的越是洗它便越是存在于你的心里。
考试前期我们拿了一包烟准备去自习室。马乐翻翻书一看这么多内容于是决定再去买两包烟顺便带了一包五香瓜子。
临近期末这段时间所有自习室往往都是爆满的因为图书馆被大四准备考研的人常年霸占其他年级在考试前夕纷纷拥往自习室。不过我俩去的比较早还是占到了位子。待在自习室里老是坐不住一会儿出去抽一根烟一会儿出去抽一根烟。在我正分析以e为底的x对数函数的微积分时从我旁边传来了一声破茧而出的气体声音并且还是爆破瞬间灰尘四起我明显感觉应该有木质品被打破到处是木屑我顺着声源的方向转头望去马乐正一副终于体内流通松懈的这时我才感觉到呼吸有些窒息。并且我第一次深深的体会到声速是比空气的流通速度快很多的。坐在我们前面的两位情侣都捂着鼻子试图挨过去等待空气重新流通。我预计以人的忍耐力是坚持不过去的所以早已经逃离到门口张望着里面的情形。那两位情侣坚持了两秒才明白自己两秒前的决定是多么的狂妄夺门而出仓皇逃离。味道很快弥漫至整间自习室所有人闻味望来用杀死人的眼睛一齐射向角落的马乐不寒而栗马乐条件反射似的冲出自习室。
我们两人来到操场边上的长椅上坐下点了根烟•••
这时候的天气很冷有些阴嗖嗖的感觉。
我说:哥们你的战斗力可真强!
马乐说:我那是香屁。
我说:你可真够狠的。
马乐说:我那是湘屁辣椒多够辣。
不过我们的复习计划泡汤了。
马乐唉声叹气道:哥们明天这门课到底怎么办呢?
我说:要不去找魏斌和张文君说说看?
马乐说:魏斌那家伙能帮咱们吗?那家伙绝对是就算能帮到你也绝不会帮你的那种孙子不过张文君还可以试试•••
我说:哎•••当年我也算闭着眼睛都能考很好成绩的人杂现在就沦落到要奢求别人的帮助呢?
小张忙啥呢?我凑到张文君床前。
复习呢•••张文君一副你没瞎吧的语气。
咱们商量件事?马乐嬉皮笑脸的说。
张文君说:不必了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自己都过不了。
无功而退看样子只能靠自己背水一战了。
考试前两天我和马乐商量好了一个对策。
考试前一天答疑课的时候魏斌叫我们一起去我说算了我们还是不去了反正也过不了。魏斌说过得了过不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学习的态度。他老是这样啰嗦马乐怒道:少放屁考五十九和二三十有啥区别呢?你还是去听你的答疑课吧做你的好学生!
教学楼前我站在草坪处等候马乐上去到四楼的答疑课教室门口去考察。
三分钟后马乐下来了。
我问情况怎样?
马乐冲我做了个V字手势说一切都在您老的意料之中老师正在认真答疑呢并且讲桌上只有一个笔记薄。
我俩冲进了老师的办公室把事先准备好的片刀伸进有缝隙的门缝里稍微一摆门就开了并且还不损坏门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我在门口放哨马乐下午来办公室假装问题目的时候已经锁定好了试卷的位置这时进去直接拿起试卷转身就跑。
逃离教学楼五十米开外后我俩停在操场中央我问马乐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少了试卷吧?马乐坚决地说不可能几百份试卷怎么可能会发现少了一份呢?
到复印的地方复印完两份试卷后我们就去校门里饭馆里喝酒去了。
马乐说:真的爽一学期不用学到期末考试随便耍点小手段就可以考很好的成绩了。这就是投机取巧的人的心理并且还沾沾自喜。
我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只有你知我知。万一被学校知道事情可就大了。
我们喝到十点的时候才回到寝室魏斌还爬在桌子上学校呢。
魏斌说:你俩今天不去可亏大了。
我不屑的问:怎么个亏法?老师不会是把期末试卷发给你们了吧?
魏斌说:虽然不是期末试卷但也划了好多重点。我说是吗?顺便拿起魏斌的书翻了一下整本书里面几乎只有教材前几页的序言部分没划其他部分全部密密麻麻。
张文君说:老师还留了好多习题呢考试的题目类型应该就是这些。
我说:嗨我以为啥呢题目类型我本来就知道呢。
魏斌和张文君转头望向我一脸的期待问我:什么?
我说:不就客观题和非客观题嘛或者分为选择题和非选择题嘛。
魏斌和张文君又齐声道:切傻子都知道呢。
是好多问题都是傻子都知道呢只是我们故意把它弄得玄乎了而已。
晚上我和马乐拿着一包烟和几瓶酒到阳台上弹吉他哼着小曲聊着人生空留下张文君和魏斌在寝室的台灯下做还没有做完的题目复习还没有复习完的所谓的重点。
第二天清晨魏斌和张文君就起床去临阵磨枪了。我和马乐一觉睡到考前20分钟要不是魏斌好心把我们叫起考完试兴许我还在睡梦里和周公下棋呢。洗把脸带着提前找人答好的试卷直奔考场•••
魏斌后来得知我和马乐好的不可思议的成绩脸拉的几尺长好像我们偷了他家的东西似的。有些人就是这样别人意外得到点什么就好似他自己被人偷去了什么一样闷闷不乐。
大学第一个学期就这样行至末尾我的大学生活的八分之一就这样悄然逝去除了挂了一门课好似再没有什么遗憾得到了什么?好似也什么都没得到因为压根就没付出。马乐说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未能捕到猎物下学期赶快要把这件事提上首要议程。临近放假的那几天我和马乐正在下棋的时候魏斌来问我们说你们俩这学期逃了好多节课现在辅导员要我上交出勤表呢我该怎么写呢?这家伙的意思很明显想让我和马乐贿赂他顺便还领个人情。连门儿都没有也不想想自己的班长是怎么当上的?我们都没搭理魏斌继续下自己棋魏斌好像感觉很没面子似的半晌之后有些愤怒的说:你俩倒是说话要不我就如实报上去?马乐忍不住了骂道: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少烦老子。魏斌只得悻悻而退。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在倒计时的广场下我们一起拼命地大喊着十九八七六•••
到很晚的时候才回到寝室没有坐车我和马乐拼命地跑在街边。这年冬天的上海很冷寒风肆无忌弹的吹打在我们的脸上我们却很享受的庆祝着新年的来临•••
元月十五就放假了我买了十六号的火车票浩浩荡荡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