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吗?
小小的房间,四周都是白色,浓浓的药水味刺得胃好痛,把她从梦中惊醒。韦婷睁着眼,观察了下这房子。为什么自己会在这,这里好陌生,好小哦!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冷?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蜷缩在床角。手因太用力感到疼痛,韦婷慢慢的注意到缠着绷带的手,还有一根细管。她的眼睛慢慢向上看着,看到挂在床头的药瓶,看见药水从细管里慢慢的从上滑到自己的皮肤里。我生病了吗?韦婷思考着。
突然想离开这,为什么这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爸爸跟妈妈呢?韦婷张嘴想叫,却发现嗓子撕裂搬的疼,说不出一个字。我到底怎么了?四周怎么这么安静啊,什么声音也没有。韦婷努力使自己冷静,却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便拔掉手中的针头,跑下床去,敲打着门。
看着门被自己的手拍打,手有震动,可是为什么这门没有声音。不是铁门吗?什么门没有声音。对了,自己还要去上课呢?怎么办,出不去啊?韦婷拼命地拍着门。好久,却没有反应,好累,手好痛,看着绷带里有血迹渗出。韦婷慢慢的靠着门滑倒在地上。靠着门坐在那里,心中在叫着:谁来救我,我不要呆在这。这里是哪?妈妈,爸爸,徐樱,楚烨。你们在哪?我好怕。泪水划过脸庞,韦婷把脸埋在双腿间,像猫一样蜷缩在那里。
好久,迷迷糊糊,感觉到门有被推开的感觉,韦婷连忙站起来,站在远处。是妈妈吗?或者爸爸?韦婷有些期待。可是却是一名医生和两个女护士,穿着白色的衣服。看着她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看着她们拿出针和药。护士跑来抓住自己,将自己压到床上。
韦婷好想叫道:“我没病,我不要打针。”可是他们听不到,韦婷只得挥舞着双手拒绝他们,可是却没有用,看着针头刺入自己的肌肤,韦婷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泪水盈眶而出,睁着眼看他们收拾东西,离开,关上铁门。
韦婷觉得身体像掉入冰窟一样,不禁抽搐着。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昨天不还是在上课吗?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是梦吗?一定是?快快醒来。韦婷拼命地咬着自己的手,看着手被咬得红肿,感到疼痛,韦婷才不得不相信,这不是梦,是真实的生活。有人可以告诉我吗?仰头看见细小的窗外,看见外面的蓝天,还有几缕偶尔飘过的白云。瘫痪般的躺在床上,乌黑的秀发凌乱的散在被单上,像一幅灰白无力的画像。
雨淅沥沥的下着,给这个酷热的天气降了一丝凉意。街道上,有三个人影,打着伞行走着,粉红色,蓝色,青黑格子色的伞在空旷的街道形成一到独立的风景。
撑着粉红伞的女孩回过头,忧心忡忡的说:“叔叔,韦婷在那里呆了快一个月了。我们把她接回家吧!”
旁边高大阳光的男生也赞同道:“是啊,叔叔。我觉得徐樱说得对。这样对她根本不好。不管怎么样,家里才最安全的。对韦婷也熟悉。
徐樱点点头。每次去看见韦婷越来越削瘦的脸,就觉得难受。
韦父沉重的叹了口气,沧桑的说:“我也想,可是。哎,她的病时好时坏。医生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恢复正常。还有,她妈现在身体也变得很差。带她回家,我怕照应不过来。”语气里的无可奈何,让楚烨和徐樱只能保持沉默。
好久,楚烨看着雨滴顺着伞边滑落,沉重的问道:“叔叔,阿姨的病很严重吗?”这句话让一直盯着地面走的徐樱也抬起头,看过去。
韦父的脸抽了一下,像在哭,却没有眼泪。沙哑的说:“也许今年真的是事事不顺吧!谁会想到婷婷会发生这种事。”略微的哭泣声,让楚烨和徐樱心情凝重。如果韦阿姨真发生不幸,清醒过来的韦婷会受多大的打击。她一定会很自责,会崩溃的。老天啊,别对她那么残忍。
抬头远望,就看见不远处的医院,赫赫写着:上海第一精神病医院。徐樱看到这几个字就觉得好刺眼,刺得泪水不由得流下来。楚烨也是步履维艰的跟着韦父走进医院,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韦叔叔真的苍老了好多。这一个月,像过了三十年这么长,连自己也开始变得成熟,开始长大。回想自己以前对父母亲的叛逆,突然觉得太不懂事。心中也是满满的愧疚感,从今开始,一定要好好的孝敬父母,因为他们是那么的爱自己,纵使方法不一样,可在韦叔叔的身上也照样能感受到天下的父爱。
父母正在慢慢的老去,而我们还没长大。但当我们真正长大时,他们却已老了,能给他们就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