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与踏入轮回
()“Draco!不…不要…”凄厉而尖锐的女子恐惧喊声刺破了压抑而混乱的战场。大家循声望去,看到那倒在血泊之中的铂金发青年,都是心底一颤。“Malfoy……”狼狈不堪的Harry失神的喃喃着向他走去。
“Draco,我的Draco……”Narcissa不顾一切的冲过去,颤抖着将Draco搂紧怀中,泪水模糊了脸颊而不自知。Draco平静的看着还依然激烈的战斗,略带遗憾的想到,自己想必是看不到黑魔王的下场了……不过,“Potter,我跟你斗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输给了你……”Draco虚弱的一笑,苍白的面容让人心紧紧揪了起来,“照顾好我母亲,拜托了…这是我这辈子唯一求过你的事情…”
“好……”Harry声音有些发紧,攥得死死的拳头也流出了鲜血。Draco放下了心,在意识消失之前,偶然的一瞥,看到在敌方的那边,那个有着一头与他相同铂金色长发的男人向他投来的混杂着惊愕、心疼以及绝望的目光,Draco笑了,笑的很幸福……
父亲,你终于肯正眼瞧我一回了……
可是,父亲,我要死了……
父亲,倘若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再爱上你了…好痛…痛彻心扉……
青年就这样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抚上Narcissa脸颊的手也无力的垂落……“Draco!”一直关注着这边情况的男人失态的喊道,却被一旁冰冷丑陋的男人赏了一个钻心咒。
“怎么,心疼了?”那人冷冻彻骨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
伏在地上痛的皱紧眉头的男人死死咬住嘴唇,艰难的开口,“没有,myLord。”只有泛红的眼眶和因为咬紧牙而滴着血的嘴角才证明,他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哭出声……
Draco,我的小龙,你一定很恨我……父亲对你从来都不好,总是将你忽略个彻底,又对你这么凶,一味的追随黑魔王大人的步伐。可是我错了,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什么永恒的荣耀,什么Malfoy家的未来,都比不上你重要,但是…明白的太晚太晚…为何要等到失去了之后才真正意识到,你才是我最想要的呢?……
混乱的战争还在继续,但那一切,都已经与Draco无关了……
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Draco有些意兴阑珊的想着,是什么时候起爱上父亲的呢?十五六岁?亦或是更早?父亲是多么骄傲多么耀眼的一个人呐,只要他在,无论是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他的目光只会跟随着他。可惜…父亲好像很不喜欢自己呢…低落不已,有些瑟缩的想起父亲严厉的训斥他的场景,想起父亲永远对他冰冷的面孔,想起父亲发火时冲他施钻心剜骨……真的好疼好疼,身体上的痛,心灵的创伤,是如何都愈合不了的啊!他再也不想想起那个男人…更何况,到最后的最后,他不是也选择了与父亲成为对立面了吗…
咦?不对,这是死的感觉吗?为何他还会有意识?正疑惑着,就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慈祥声音响起:“呵呵…孩子们,醒了么?”
Draco慢慢睁开了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座散发着五彩光芒的高台上,身边,还有两个穿着和长相都很奇怪的人。Draco与他们对视,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解,他们唯一能感知的,便是这近乎透明的躯体罢了。
果然…还是死了吗…Draco苦笑着。
“缘分呐…还真是缘分啊…”那个声音又响起,“孤一时兴起,耗费千万年时间刻下的法阵,想要寻求几个能震慑整个仙界的天纵奇才。真正启动之时,竟然召唤来了三个灵体,真不可谓不巧。来来来,让孤瞧瞧,你们究竟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Draco这时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人说的语言他可以确定从来都没有听过,却意外的能听懂。似是明了Draco的疑惑,那个声音轻轻一笑,从云雾之中射出三道快的来不及闪避的光芒,正中他们眉心。Draco顺从的闭上了眼睛,接受那些完全超出他能接受范围的知识,反正,他都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许久许久,Draco才神色复杂的睁开了眼睛,“你是谁呢?”轻灵的声音吐出的却是与刚才那声音相同的话语。
“孤?孤是仙界唯一的仙尊,孤天……”随着话音落下,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淡淡的出现在他们面前。Draco好奇的看向他,是一个看上去很威严又很慈祥的老人……却在接触到那双深邃的恐怖的黑色双眸时慌慌张张的避了开。就是短短的一瞬间,他就好像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冷到极致,所有的秘密都被人挖掘的一干二净。
“呵呵…真是个漂亮的小家伙…”那人轻笑,看着Draco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的可爱模样,眼中也有了些温度。孤天几十亿万年来都是孤身一人,如今看到了这样三个小家伙,不由自主的就将他们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孤天走到那个一直很平静的立于一旁的华贵少年面前端详着。Draco偷偷地看着他,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额生月轮,左右脸颊各有两条红色妖纹,白色和服上飘着数朵樱花,金眸灿烂。很帅气的一个人呐,Draco这么想着,就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穿着一身月牙白,黑发黑瞳,气质温润的翩翩少年也在好奇的打量自己。Draco善意一笑,也换回了那人大大的笑容,Draco低下了头,心中竟有些温暖。
“天演者……”孤天轻吐一口气,“难怪难怪…这天演者竟然真的存在…”又来到那个翩翩佳公子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先天道体…不错不错,若是儒家功法修炼起来对于你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面上的赞叹之色也越来越浓烈,最后走到Draco面前,眸中还是不由闪过一丝讶色,“通灵心魄…啧啧…咦?还有未觉醒的灵目?让孤看看,究竟是什么……竟传闻中才存在的紫极破灭双瞳?若是觉醒,必将成为你日后的一大助力啊……”
欣喜的看着面前这三个略显忐忑的小家伙,孤天满意不已,他虽然贵为仙尊,今日却也是开了眼界,这样的资质他也是从未遇见过的,“三个小娃儿,孤可以助你们永成大道,你们可愿?”
三人都是一震,通过刚才传来的信息,他们已经明了了这是如何广阔的一个世界,他们,也能成大道吗?“我愿。”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还不认师?”孤天笑意吟吟的说道。
三人眸中划过一丝欣喜,都跪了下来,“徒儿拜见师尊。”
“好,你们要记得,缘分难求,你们既然同时出现在这儿,就是天意。你们三人是一个整体,要在一起度过无数个日月,希望你们能彼此相互依靠,成为对方最有力的后盾。孤透过你们的内心看到了你们的一生,可以说,你们都过的不如意,有太多太多的遗憾和无力,孤希望你们以后能一起克服所有的艰难困苦。你们,需要并肩同行的伙伴……”三人都是一震,Draco联想起自己的一生,敌人不少,知己却难求。互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动,慢慢的,也同时点了点头。
“自己介绍一下。”孤天欣慰的看着他们。
“我叫段誉,以后请多多关照了。”温润少年轻快的抢先说道。
“杀生丸。”平静的少年第一次开口,清冷的声音却煞是好听。
“DracoMalfoy,请多指教。”Draco轻轻一笑。
孤天点了点头,“既然你们以后就是同伴了,孤给你们一个机会,”说着手轻轻一挥,一面镜子出现在三人面前,“此为三生镜,你们走过去,将手抚上,便能让自己想看的人看到自己的一生。要去吗?”
Draco和段誉略一迟疑,杀生丸却已经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两人对望一眼,也赶忙追了上去。很久之后,在看遍了三人的经历之后…都有些沉默…
“好啦,有什么想要交流的私下。”世间变迁,孤天见的多了,对于他们的经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一敛袖子,空中出现了众多卷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来,这三部仙界顶级的主修功法是孤根据你们的本心所选,自是适合。但依旧需要你们根据自己的希望选择一部辅助功法,这些便是了。”
Draco平静的看着,待到两人都选了合适的之后,走到一步散发着无尽寒意的功法面前。
《太上忘情诀》……
忘情…他要彻底忘情…
无情才能无敌……
“师尊,就它了……”Draco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
“小龙,选好了?”孤天神色第一次凝重了起来,“你要知道,这部霸道至极的功法,从来都没有人能坚持的下来,炼魂灼魄,烧尽一切感情,那其中的痛苦,心性弱的人第一次修炼就能被彻底逼疯,而且,选了它之后,趋于大成之前莫不可动情的。”
“如果动了情会怎样?”段誉担忧的望着身形单薄的Draco,这个痴儿……
“死,万劫不复……”孤天皱紧了眉,“孤也救不了他……”
“小龙,不要选这个了,选一个别的不是更好吗?”段誉急急忙忙的说道,想要上前,却被杀生丸拦了住,“不要捣乱。”
Draco看着他的新友人,眼中温和之色渐重,“不,我要选。誉,谢谢你,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还要坚持。我的心太弱了,我不想有这样的弱点,何况,受够了感情的苦,我早已心如死灰。我不会再动情的……”说的决然而坚定,Draco伸手拿起了那部功法当场滴血炼化,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呵呵…莫要说的这么绝对…”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孤天突然展颜轻笑了起来,“小龙,若是你能修的圆满,也绝对是旷古烁今了,你的心境将无懈可击,修道之人最忌惮的心魔问题对你将不复存在,一切幻阵都对你无效的。”
“谢谢师尊。”Draco眼中也有了些愉快之色。
待到Draco离去之后,段誉还是不满的嘟囔着什么,“誉儿,不必担心,小龙他先天拥有这世上最纯净的灵魂,能通灵世间万物,他恐怕是这世上杂念最少的人了,修炼这也能容易的多,若是炼魂,或许能让他自出生以来染上了尘色的灵魂彻底蜕变,也是好事。若是他都修不成这《太上忘情诀》,那这部功法大可以彻底毁去了。”孤天捻着胡须说道。
“誉,他若是修炼痛苦,我们一直陪他。”杀生丸看着Draco离去的背影,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知道啦…我也放心不下他啦…”段誉撇撇嘴,然后笑着说道。
三人就这样在孤天一手构建的仙域之城中安顿了下来,以鬼修之身入道,一千年度过天劫,重塑肉身,与此同时,踏入天仙级之后三人便携手闯荡仙界,四处寻找对手,直至万年之后踏入帝级,闯出了赫赫威名。
自习得功法开始,在恐怖而难熬的炼魂灼魄作用下,Draco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冰冷刺骨,四千年左右,除了段誉、杀生丸以及孤天之外,无人敢靠近他半分,容貌也逐渐的变化,玲珑剔透,冰雕玉琢一般。如孤天所言,渐渐显露的便是Draco被尘垢所污之前真正的容貌。
七千年开始,Draco却渐渐像变了个人似得,长久不变的冰塑脸也开始融化,一双美目情意款款,流光溢彩,再加上惊为天人的容颜,轻而易举的俘获了众多追随者,面对多少愿为他赴汤蹈火以表真心的爱慕者,Draco却只是一笑了之,转身离去,端是践踏了无数真情……
万年之时,踏入仙帝之境,难倒了无数人的奇功《太上忘情诀》已臻化境,大道圆满,心境固若金汤。此刻,Draco看着镜中近乎脱胎换骨的自己,却是怔怔的发呆了……轻抚上清凉而如瓷玉一般的肌肤,这还是自己吗?Draco轻笑,或许…这才是自己…
摄魂勾魄的灰蓝色大眼睛里再也寻不到一丝的破绽,有的只是蔑视苍穹的孤傲与淡漠,近乎及地的长长铂金色卷发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幽光,精致完美的面容宛若天使,嘴角习惯性的纯真笑容令人沉醉,可掩藏在这让人心动的相貌之下,却是一颗足以冰寒一切的心。
至于曾经的那些故人……再也在Draco心中泛不起一丝涟漪了。
“重新投胎,返回肉身?”杀生丸看着一脸笑意的对他们宣布这件事的孤天,却是紧皱了眉。他一点都不想再回到那个世界,见到那些让他厌烦的人。
Draco也是紧紧地蹙起眉,回去在经历一次黑魔王与白巫师的战斗,完全是自找麻烦。至于段誉,想起那几乎让他头疼欲裂的与几位女子之间的纠缠以及他那个好父亲的风流习性,也是扶额呻吟了……
“不,为了你们将来能更进一步,这是必要的。重塑肉身,怎么都比不上原来的身体好啊…何况回去之后你们的力量很快就能恢复,不要担心,还是你们觉得有人能伤到你们?…”孤天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这三个乖徒弟的懒惰性子了解的很,“你们尘缘未了,这样对于永生大业也是不利的。回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们呢……”
“小龙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到了主修轮回功法的虚弱期,这样很不安全的。”段誉望向Draco,询问的看着他。
“还好……”Draco默默计算了一下日子,“踏入虚弱期正好是开始上魔法学校的那段时间,三四年的功夫就能逐渐恢复,在学院里还是很安全的。”
“那就没问题了,孤这就为你们打开轮回通道,记得要注意安全,顺其自然便可,若是遇到了不错的人,收入门下也未尝不是个好主意,孤的仙域之城,也想扩充些新鲜血液了……”孤天点了点头,默念心诀开启了一扇翻滚着浓雾的大门,“去,你们的仆人也会去寻找你们的。”
走到轮回通道路口,看着先行入了其内的两个同伴,杀生丸定定的看着孤天,“师尊,您想让我们回去了结各自的情劫,可我不想再见到那些故人,我想继续像以前一样去其他世界旅行。”
“啊~瞒不过你……”孤天微微一笑,天演者,演化天道,能预知一部分未来,尤其是习得了星辰占卜之法的杀生丸,他本也没打算隐瞒什么。“你可以去,但是你要记得,这缘分来了,是如何都躲不过去的啊……”
杀生丸沉默片刻,冷冷的说道,“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还有,小龙未来的伴侣……”提到这儿,杀生丸脸色也有些怪异……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去…”孤天哈哈一笑,将杀生丸送入了轮回通道,“记得,要顺其自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