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向来云雨过后立刻睡着的白漱玫,意外的睁着清醒的双眸瞅着他道:“黑道中人是不是说一是一,说得出就做得到呢?”

黑骆杰点点头,“基本上是这样。”与她相处也有一段日子,对她的个性也有些了解,像现在她问的问题,他赌她一定有什么目的。

“什么意思?”

“看情况而定。”他将她的娇躯搂近,紧紧的扣在身旁。

“那你说过的承诺呢?”

“你说呢?”

“你说过一个月就要让我回家,明天就是到期日,你可不能赖帐。”白漱玫一脸认真的看他说。

“我会让你回去。”但可没有说不去接你回来。他在心里补上一句。

她满意的点头,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想着明天就能离开,心中不禁有点喜悦……可是为何又有些难舍呢?

不!她怎么可能会舍不得离开他?

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对了,我弟弟突然的改变,是不是你……”

“我要人好好的修理他几顿,好让他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整天巴望着一步登天是不切实际的,脚踏实地才重要,瞧,他现在是不是成熟实际多了。”

“原来真的是你。”对于弟弟的改变,她真的是满心欢喜。

“你的话真多,既然睡不着觉,我们就来做做运动。”

“我们已经做过了。”

黑骆杰猛地翻身压住她的娇躯,热切道:“那换个理由,既然你明天要回去,我们不如好好的道别一番。”

两具赤裸的身子再次紧密的纠缠着,白漱玫娇喘道:“你刚刚才……”

“可能是爷爷的补药太补了。”

将来若有机会,她一定不许他再进补。本来就是索求无度的男人,被黑家老爷爷这么努力的补,害她每天晚上都不能好好的睡。

“不要啦!”今天晚上他已经要她很多次了。

“不许不要!”他热情的吻住她的唇,大掌在她身上游移。

热情的夜晚正要开始呢!

???

“难得我们还有机会踏进别墅。”董绍纬舒服的躺在沙发中,轻啜着杯中的佳酿。“她回去啦!”

“明天再去接她回来。”黑骆杰一口喝光杯中的酒。

“帮主,你是不是想娶她?”薛镇祺这句话里肯定的语气多过于疑问。

“对。”

闻言,薛镇祺大笑道:“听那些黑家大老说,白漱玫好像还在拚命的挣扎,不是吗?”

“我会说声恭喜!”董绍纬举杯向他,“那么今晚就当是我们庆祝你结束单身的日子,干杯!不醉不休!”

“对!不醉不休!”

???

深夜时分,一场大地震让别墅里陷入一片混乱。

众人拚命的叫着喝醉的黑骆杰等三人,可是怎么也叫不醒,最后还是大伙合力抬着三人到别墅外的空地上。

黑骆杰的贴身保镖拿起行动电话向人探问消息,过了片刻他挂掉电话,脸色凝重的道:“震央在集集。”

“什么?!白小姐家离集集很近呀!”女管家着急的说,连忙拨着白漱玫家的电话,但电话根本不通,她只觉心里一阵恐慌,若是白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帮主会不会……

众人望向醉死的三人,不知该如何叫醒他们时,有人提来一桶水,直接往三人的头上淋去,跟着就听到粗话连连的咒骂声。

“妈的,哪个王八蛋!”随着这句话,薛镇祺已经一拳扁上贴身保镖。

“白小姐有危险!”女管家着急的喊道。

这句话比什么都还有用的制止三人的拳头。

“说清楚!”黑骆杰心底泛起寒意。

女管家有些哽咽道:“刚刚发生大地震,屋里许多东西都被震坏,惟恐发生危险,所以我们全先撤出别墅。”剧烈的地震来得毫无预警,沉睡的众人纷纷被吓醒。

“这跟漱玫有什么关系?”黑骆杰慌乱的吼着。

贴身保镖连忙回道:“震央是在集集,而且我们已经打过白小姐家的电话,但没有接通。”

“不可能的,漱玫一定没有事的……我要到埔里,我要亲眼看见她还好好的。该死!你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活着,否则我一定会……”为什么眼中有股莫名的热气?他痛楚的闭上眼。

“帮主,”女管家安抚道:“白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

纵使没有亲身经历过天摇地动的地震,但经过一栋倒塌的大楼时,只见逃出的人声声呼唤着仍困在大楼内的人,表情仍带着惊慌、声音里的着急令人闻之鼻酸。

黑骆杰亲眼所见地震所造成的悲惨状况时,心不由得抽痛着,她还好吗?

有没有受到惊吓?

有没有受伤?

是不是……是不是还活着……

从车上广播中得知,埔里是最严重的灾区之一,所有对外的通讯全部中断,他更加心乱如麻。

由于地震造成路面倾斜塌陷,桥梁断裂,车子没有办法前进,黑骆杰立即命人送来数辆摩托车,骑着摩托车直奔埔里,他心急如焚的想亲眼见她平安无事。随行的是两位副帮主及他的贴身保镖。

抵达白家门外时,已是清晨五点多。

他望着原本是四层楼的楼房,如今已塌成只剩两层楼,一、二楼全陷到地里。他双眼睁得大大的,一双拳头紧紧的握住。

“帮主,或许白小姐已经逃出来了。”董绍纬希望有奇迹发现在白漱玫身上,否则只怕帮主会发狂。

一名当地人走过来问道:“你们是来找白家人吗?”

“是,他们有没有人逃出来?”黑骆杰急切的问。

那人摇摇头,“恐怕是没有,地震到现在都没有人见到白家的人。”

“不!不可能的!白漱玫,你给我出来!”黑骆杰想冲进屋子里,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薛镇祺和贴身保镖连忙拦住他,余震不断,他若进到屋里,只怕会有危险。

董绍纬语气沉痛的说:“帮主,白小姐可能已经……”

“不可能!她不可能死的,她一定还活着,我不相信才短短的几个小时,她就……我要去救她!”黑骆杰用力挣开两人的钳制欲往前冲,却再次被拦住,他一拳挥向阻止他的薛镇祺。

薛镇祺、董绍纬及贴身保镖三人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将黑骆杰困在地上不能动弹。

“放开我!我要去救她出来!我……”无法得知深爱的人是否平安,让向来冷酷无情的黑骆杰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伤而哽咽。

“帮主,我们也希望白小姐平安无事,可是白小姐若还困在里面,我们便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一个不注意,白小姐可能会活活被压死。”董绍纬提醒他。

“马上找人来挖,快!”黑骆杰立刻下令。

两个小时后,开始动工。

他们边挖边唤人,只盼能有回应声,黑骆杰喊得声嘶力竭。直到太阳下山,他仍不放弃,保信她仍活着,不会弃他而去。

“帮主,天黑了,明天再挖吧。”

“不准停!继续挖!”

“可是天黑视线不好,惟恐伤了白小姐。”

“找发电机来,把四周点得灯火通明。已经超过十二小时,我不能让她一直困在里面,快给我挖。还有,把医生还有药品送来,万一她受伤了,才能马上急救。”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耐性就快没有了。

隔日清晨六点,突然有人传来“找到了”的呼叫声,黑骆杰连忙冲过去,从小小的洞穴中,他看见她身影,只是她静静的躺着,似乎……

“漱玫,漱玫……”他声声的呼唤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直到她四周的梁柱被搬开,露出可供一人进去的空间时,他立刻弯身爬进去,大手颤抖的抚向她的鼻息。上天呀!千万不要让她离开我!

温热的鼻息让他差点感动得痛哭失声,他小心翼翼的抱出她,急切的唤来医生为她诊治。

两个多小时后白漱玫才缓缓的醒过来,满脸疲惫的黑骆杰映入她眼帘时,泪水如断线珍珠般落下。

才分离不到两天的时间,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哽咽道:“抱……我……”

下一秒钟,她已落入他温暖的怀中,低低的哭泣着。

“别哭,吃点东西好吗?”见她终于醒过来,他一颗焦躁的心终于平稳下来。他接过好心妇人递过来的稀饭,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入她口中。

好不容易吃进三口后,白漱玫像想起什么事,惊慌的望向他道:“我的家人呢?他们还好吗?”说完,她激动的想坐起身。

“先不要着急,我派人还在挖,别急!”他心疼着她受到惊吓和着急的模样,早知他就不放她回来,宁可食言而肥也不要她受到这种折磨。

“我好怕,好怕!”她倒在他怀中哭道:“我想去救我父母,可是我被困在梁柱下的窄小空间,我又没有东西可以挖,只能用手去挖,可我怎么用力,也挖不开那些砖块和水泥墙。我拚命的叫着他们,但都没有人应我……没有人应我……”

“我知道。”他心疼的看着她包扎好的双手,见到她血迹斑斑的小手时,他快被吓坏了,心疼极了。

“我以为我死定了。”

“难道你忘了我吗?我会来救你的。”黑骆杰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来救我。”

“如果你现在不是这么的虚弱,我一定会狠狠的揍你一顿,女人。”

“我听你在叫我,我一直以为我在做梦。”

“傻瓜!那真的是我在叫你。我们先回台中,让你好好休息好不好?”他害怕她待在这里,若有不幸的消息传来,她一定会承受不住。

白漱玫摇摇头,“不要,我要留在这里等消息,我要见到我的家人。”

“你的身体……”

“我撑得住!我求求你,让我在这里等好不好?”晶莹的泪珠再次落下,她可怜兮兮的瞅着他。

黑骆杰无法拒绝她眼里的哀求,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她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你知道吗?在我以为我快要死的时候,我好想好想见你。”

闻言,黑骆杰心里漾满柔情,低头覆上她苍白的唇瓣。

???

混乱不安的梦境让白漱玫睡得很不安稳,直到黑骆杰将不断挣扎和呼叫的她搂入怀中,她才沉沉的睡去。

望着她消瘦许多的容颜,黑骆杰深深的感谢上天的慈悲,没有将她从他手中带走,否则,他难以想象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经过这次事件,他更加深刻的明白,她在他心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十年前她的勇气保深吸引着他,而十年后的今天,他的心已经完全沉沦在对她的柔情中,无法自拔。

他绝对不再放手。

接近傍晚时分,白漱玫自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安全的偎在他怀中,不由得舒开皱紧的秀眉。

望进他疲惫却充满温柔的眸子里,她的心中不安的骚动着,低声问道:“我的家人呢?”

“已经找到了。”如果可以,他多么不想告诉她这个残酷事实,明知她对家人那种强烈的保护欲心,她一定难以接受这个噩耗,可是他能不说吗?

“在哪里?”她的目光四处扫视着,却发现不到半个熟悉的身影,她着急万分的拉着他道:“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黑骆杰将娇小的她搂入怀中,轻声道:“一个小时前你的家人全被找到,他们已经……已经过世了。”“不!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发疯似的挣扎,哭吼着。

他双臂紧紧的箍着她,“漱玫,你别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仍是哭叫着,“我要去看他们,我要亲眼见到他们。”

“你确定可以吗?”

“带我去!”她硬是挣开他的怀抱,用力拔掉手臂上的点滴。她要亲眼看见,否则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两天前还有说有笑的家人,如今已是阴阳两隔,不可能呀!

黑骆杰迅速搂着她虚弱的身子道:“别太激动,我带你去。”

“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说呀!”白漱玫犹豫带希望的问。

他不语只是轻柔地扶着她到帐篷外,她见到熟悉的家园如今已夷为平地,可以想见地震的威力有多么惊人。

黑骆杰带着她走进暂时停放遗体的帐篷里,看着一具具覆盖着白布的遗体,她的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漱玫,振作点!”他扶着虚弱无力的白漱玫到她家人的遗体旁,如果可以他真想马上带她离开此处,不忍见她崩溃的模样。

白漱玫颤抖着手掀开白色,印入眼中的真是她亲爱的家人,她的心就像被利剑刺穿般的痛。

她看向父母死白的脸,根本不愿接受这个事实。那天晚上一家人还一同吃饭,父母十分欣慰弟弟变得懂事,知道要上进。

接着她望向白志群的遗体,那晚他才告诉她,他打算到工厂从学徒当起,可是现在却……

董绍纬点燃香递给黑骆杰,他轻轻的将香放入她手中。“振作点,不要让他们为你担心。”

她拈香拜了拜,他接过香插好,望着她不曾停止的泪水,他的心也不停的抽紧,“漱玫!”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掩面哭泣,怎么可能短短的几分钟内,她就失去所有至亲的人,留她一人在世上做什么?

“为什么……”她悲痛的呼喊着,倏地眼前一黑,虚弱的身子就像落叶般落下。

“漱玫?”黑骆杰一把将她搂入怀里,紧张的唤着。

???

当白漱玫再次醒来,发觉自己已经离开埔里,她哭哭啼啼的要返回埔里,黑骆杰却说什么都不肯答应。

“我要回去!”

“不准!”

“你凭什么不准?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现在那里很危险,过几天我再亲自送你回去,你先好好的休养。”

“我不要休养,我要回去!我不能放着我的家人躺在那里,我要回去陪着他们,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求求你!”

“所有的遗体已经送到殡仪馆,过几天头七的时候,我再送你回去。你才刚刚从鬼门关绕一圈回来,身体还很虚弱,好好休养几天,你也不想让死去的家人为你担心吧。”他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搂进怀中,软言安慰着。

“你不可以骗我。”她像只温顺的小猫依在他的怀中。

“好好睡。”他轻拂去落在她脸庞的发丝。

“你要陪我,不可以走掉。”她眼神不安的望着他,害怕一人独处。

“我不会走。”他允诺着,见她害怕的神色,只觉心疼不已。

失去亲人的伤痛让白漱玫渴望从他身上得到温暖和依靠,她的小手悄悄地溜入他的衣下,轻柔的抚摸着他。

“漱玫,你在玩火。”他声音粗嘎道。她从没有主动亲近过他,霎时喜悦涌上他的心头,可是她的身体如此的虚弱,实在不适宜……

“喜欢吗?”她故意揉着他粗硬的乳头。

他的气息越来越不稳,“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该死!她彻底的引发他心底的欲望。

“我想感受你的温暖,好不好?”

“可是你的身体……”

她娇柔的道:“你就温柔点,轻一点……”

他狂吼一声将她压在身下,目光带着强烈的欲心望道:“你确定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白漱玫抬首将红唇印在他的嘴上,引起他狂烈的反应,急切的将两人身上的衣物脱下。

他轻柔的吻遍她的全身,轻声说着安抚的话语,进入她时也没有以前的激狂,用着温柔的力道,就像怕伤了陶瓷娃娃般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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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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