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红玫瑰与白玫瑰 4

这一拍，南慕词用了十成十的力。

那“砰”地一声响，将站在门外的南风与方程都吓了一跳。

然他对面的女人却仿佛没事人儿似的，依旧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只是那坐姿，却是比刚刚要收敛了几分。

南风与方程惊吓之余，对视一眼过后，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向门口挪了过去，整个身子紧贴墙面，默契地勾着头偷听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南慕词冰冷的声音也就在此时传了过来。

“姓名。”他将那一沓审讯资料推到一旁，重新抽出一张白纸，问。

“玉生烟。”坐他对面的女人答。

南慕词正在写字的那只手顿了顿，他抬起头来，看着女人：“我再问你一次，姓名。”

这第二声，明显带着几分不耐，就连声音也更显阴冷。

门外的南风与方程被审讯室内的诡异气氛吓到了，皆是屏住呼气，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暴露自己，惨被殃及。

他们搞不明白，为何一向讲求效率的少帅会一而再的在一个名字上面浪费时间。

然他们不明白，却是有人能明白。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完全不理会南慕词彼时压抑着多少怒火，她优雅地将额间散落的碎发撩回耳后，低眸浅笑：“少帅心中不是已有答案了吗？何必再问。”

“现在是在审讯。”南慕词板着一张脸，“这位小姐，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商徵羽。”许久过后，女人才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屋外偷听的南风与方程俱是一惊。他们没想到，玉生烟还真的不叫玉生烟。

不，这么说也不对。玉生烟还是她的名字，只不过她却又隐藏着另一个名字。

嗯……太乱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几分疑惑。

显然，相较之下南慕词却是理智许多：“那玉生烟是？”

“艺名呀！我既然在百乐门工作，那给自己起一个艺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商徵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过当看到南慕词因为握着笔的手太过用力而在纸张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的时候，不由地抿了抿嘴：“不然…少帅以为我起个艺名是为了什么？”

南慕词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知道，商徵羽大概是猜出他的那点心思来了。

她似乎，永远都能准确猜出他心中所想。

这让南慕词很是烦躁。

以前，不是没有女人勾引过他，揣测过他。相反，他无论走到哪里，无论何种场合，想和他搭讪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但她们的表情里更多的，是畏惧。只要他稍微冷着脸，那群女人就会被吓得很快退缩回去。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商徵羽这样，敢像商徵羽这样，如此明目张胆。

不知羞耻！

几乎是泄愤似的狠狠地敲了几下隔在两人中间的木桌，南慕词沉声道：“我问你，霍子安被刺杀之时，你在做什么？”

“跳舞呀！”南慕词的疾言厉色显然还是有作用的，商徵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那霍子安花300银元请我陪他跳舞。我收了钱，当然要尽职尽责咯。”

不过，她这份老实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在说话间，商徵羽便已从高跟鞋中解放出了她的一双小脚，伸到南慕词面前——

“少帅，人家跳了好久，你看…脚踝都红了，好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