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赵氏遭殃
许采儿一家都安然入睡,子时已过,许海军轻轻打着鼾声。
赵氏提着灯笼,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看见她,缩着身子进许采儿家里。
赵氏这次机灵了,随身带着早些年从李麻子家偷来的香料,人畜闻了都一睡不起。
“哼,小畜生,看你咬我。”赵氏脚碰了碰大福,确定它软趴趴的没反应,才放心溜进厨房。
厨房翻翻找找,一点豆干渣子也没有。
赵氏气得要吐血,一点吃的还藏得严严实实。
她气得哼哼,没注意进来时的台阶,身子向前倾扑在地上。
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震醒了大福,大福拼命叫唤,朝赵氏奔过去。
赵氏急得不顾疼痛爬起来就跑完,手里灯驱逐大福。
大福怕火,和赵氏保留安全距离,叫得越来越凶。
许采儿被吵醒,准备下床出去一看究竟。
赵氏大喊大叫,惊恐万分,衣服有几处撕破,又是一个不注意,又摔在地上,骨头咯咯作响,像是摔断了。
她倒在地上,一下子嚎哭着。
许采儿看戏够了,怕弄出人命,“大福回来。”
大福临走前吼了一声,摇尾巴乖乖回到她身边。
“狗又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哎呦,这会要死了。”赵氏嚎得更大声,恨不得全村人都喊起来看看她。
“再喊放大福继续咬你。”许采儿眼神微冷,似笑非笑。
赵氏吓得捂着嘴巴,看她跟看阎罗王似的。
赵氏身下滑落装迷香的布包,她心虚地看了一许采儿,伸手要去捡回来。
许采儿眼疾手快,把布包夺过去。
她凑近笔尖闻了闻,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迷香时间太久了,还是湿的,没有保存干燥处,彻底迷晕一个大福还不够。”
“说吧,奶半夜来我家是想偷窃还是放火杀人?”
“我是晚上睡觉随身带的,从不知道有这种功效。”赵氏含泪摇头,比大福晃得还快。
“娘,你来我们家干嘛?还坐在地上,多凉啊,我扶你起来。”李氏神色焦急,两手拉她起来,可赵氏瘫着不动,无奈下硬生生拖她咯吱窝,仿佛上次欺负李氏的恶婆婆不是赵氏。
许采儿看不下去了,“奶难道是做亏心事不敢站直身板?”
赵氏身子一抖,搜的站起来,一手甩开李氏。
许采儿幸好及时扶住她,不然李氏就摔倒在碎石上。
“奶,你说清楚来我们家干嘛的!”许采儿指着她鼻子,发怒道。
“我就是来买点豆干吃,这些天不知怎的胃不好,什么都吃不下,今天闻到超念吃豆干,寻思着这东西能治好我的病。”
赵氏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谎话直接脱口而出。
许采儿真想给她颁一个最烂演员奖,戏都不会好好演,说话也不会说。
“奶精气神看着比谁都好,大半夜还能不睡觉,我们可比不了你。”
许采儿毫不留情揭穿她的谎言,就想看看她吃瘪的样子。
“奶,你要氏买豆干直说就好,我们还能不给您吃吗?大半夜的过来,不知道以为是贼。”
许超念手上正抄着一根铁棍,本来还想把贼猛打一顿,现在……
“奶真是老糊涂了,早点来或者明天早上来都行啊。”许超松附和道。
李氏揉了揉眼,一口一个哈欠的打着。
“钱带了吗?别像上次又忘了。”许采儿也是很困,想尽早打发走了这个老太婆。
赵氏哭得更凶了,“钱带了,被狗追,不晓得掉到你家哪里了。”
“啊?钱怎么可以丢了,奶挣点钱不容易,平时一个字舍不得花,要不让大福陪你好好找找,找到了再敲门告诉我也行。”
许采儿一脸痛惜,心疼万分。
“不用了,不用了,钱财是身外之物。”赵氏慌忙摆手,脸上惧意更深。
许超念和许超松一同惊掉了下巴,抠出名奶奶,竟然说出如此淡泊的话。
许采儿噗嗤笑了,她仿佛听见了最好玩的笑话。
许采儿把她虚伪面孔尽收眼底,厌恶地拿了一袋豆干给她。
“豆干就剩这一袋了,够解馋。”
赵氏伸手拿,却被她收回去。
“奶,记得给下次来带钱,我娘能一次次好说话,但我不是个耳根子软的。”许采儿森寒的视线锁在她身上,冷冷开口。
赵氏拿了豆干灰溜溜地回家了。
许采儿扶着李氏进了屋子。
翌日。
许采儿和阳子归一起上山采药。
“采儿,这是什么草药?”阳子归指了指她正挖掘的东西。
“呐,它叫何首乌,一般长在隐蔽地方,这根就是在小溪旁边石缝里,可以补肝肾。”
“原来如此,那这个呢?”
“牛膝,爱待在山坡林下,能活血通经。”
阳子归惊叹连连,许采儿采一株草药,他就发问。
许采儿耐心解释,“板蓝根它怕水,低洼积水处养不活它,作用是缓解流感。”
阳子归很是崇拜,“采儿真厉害,很多你口中的草药,我一直当做杂草,从没想过它们是药房里名贵药材能治病救人。”
“在家制作一番卖给药房,不比你野味赚来得钱少,还可以存在家里以便应不时之需。”许采儿打算装满背篓就回去,找凌老教她怎么制药。
许采儿挖草药动作十分娴熟,有时连根拔起不带损伤
阳子归惊讶之余,老实跟在她后面,小徒弟一样安分学习。
两人边走边采药,许采儿认真地找着自己想要的药材。
“子归,那里有人。”许采儿指了指灌木丛的方向。
许采儿正要上前,手臂上温暖的触感握住她。
“采儿待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阳子归怕里面冒出来的人会伤到她。
扒开草木,赫然躺着一位年轻男子。
视野清晰了,许采儿也看见了年轻男子身负重伤。
许采儿快步走往前去,本能反应半蹲放下装草药的背篓。
她手指放在年轻男子鼻尖,感到一丝热气,确定是昏厥,才放心治疗。
她一边捣碎止血消炎地几味药材,边观察的伤势。
年轻男子深浅不一的刀剑伤遍布全身,伤口上殷红的血液不断向外冒,可见杀手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这是有多大的仇。
许采儿为他抹药,衣服虽沾染血迹,却不难看出是高贵的玄白色,手感顺滑,上好的丝绸质地,这人非富即贵。
阳子归审视着他,心中警惕。
年轻男子好不容易有反应干咳了一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许采儿。
“你叫什么名字,谁把你伤成这样。”阳子归沉着脸问道。
年轻男子抬眸,接触到那冰冷的视线,立刻垂下去看许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