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醉酒小病人
“啊!!见鬼了!”
路遇的女人美则美,但是手里的骷髅头却容不得忽视,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闭嘴。”陆司尘被吵的头疼,从罐子里拿出一把糖塞进他的嘴里。
白期惊恐的瞪大眼,但是嘴巴却不敢咀嚼。
“陈默兮?”陆司尘打开车门下去,刚才那么一瞬就似乎认出来了。
“唔?陆医生?”
她反应慢了点,侧头抬抬手臂,用肩膀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穿着得体的西装,就算是被雨水淋了,依旧是带着一股天然的贵气。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上车。”
陆司尘接过那两个头颅,不容置疑的拉住她手腕上去。
她手腕冰凉,与之相反的是陆司尘的手宽厚而灼烫,烫的她一瞬间的恍惚。
“救命啊!”
就在上车的一瞬间,不远处一辆车停下来了,嘶声力竭的呼喊。
“怎么办啊,车没油了,救护车还不来,怎么办啊?!”
陈默兮抬头,跟眼前的人对视了一下,几乎毫不犹豫抽出手腕,冲着那边跑过去。
陆司尘一恍的手心空了,还有些空荡荡的失落。
可不过几秒,紧接着就把手里的头颅从车窗塞进去,恰好塞到白期的怀里。
白期吓的嗷嗷尖叫,可眨眼人就都不见了。
停着的车一个女人仓皇的呼喊,无措的抱着怀里的男人,那男人不停地抽搐。
“怎么回事?我是医生。”
那女人像是崩溃了,嚎啕大哭,“他刚才说不舒服,我带他去医院,谁知道熄火了。”
“他难受就在哆嗦脸苍白啊,非要下去喘喘气,我叫的救护车一直不来,我也没法把他扛到车里去。”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公,求求你!”
大雨倾盆,那女人手脚哆嗦,直接扑通跪在地上不停地哀求。
“别。”陈默兮及时拦住那女人,迅速跪坐在地上,观察那男人的情况。
那男人痉挛抽搐,两眼上翻,嘴巴紧闭,开始有白沫。
“癫痫。”陆司尘赶来,迅速判断,脱下西装,掰开他的嘴垫塞物,掐人中紧急急救。
等着急救车来的时候,地上的人已经停止抽搐,情况好转。
人走了好久,陈默兮还是怔怔的坐在地上,头发都打湿在脸颊。
刚才生死一线的急救,让她浑身都后知后觉的泛着冰冷,好在人还活着。
“自己能起来吗?”陆司尘弯腰问。
他身上也被雨淋了,狼狈却分毫不损他的隽秀,声线沙哑沉沉,伸手看着她。
“没事。”
她冷淡的拒绝,但是撑在地上的手掌却紧弓起在颤,胳膊也绷紧程一条直线。
陆司尘径直把她抱起来,喉咙滚出低低的笑声,带着散漫的轻侃,“那就忍耐一下吧。”
车门打开,前边的白期惊恐的回头,脸色苍白,手颤颤巍巍的托着头颅。
陆司尘弯腰进车,怀里的人蜷缩像是猫一样,本能的绷紧身体,这种惊惶的样子让人心下骤然一软。
“这次——你又抱回来什么?”白期恐惧到极致,不知道大晚上他抱来的是人是鬼。
“闭嘴。”陆司尘冷冷的道。
车子开到实验室下,后座的陈默兮已经重新的整理好了情绪,脸上依旧没血色,坐姿却很板正。
“谢谢。”
陈默兮接过骷髅头,准备下车,手腕却被握住,猝不及防。
那只手跟她冰冷的温度比较起来滚烫灼热,一刹那的恍惚,她拧眉准备抽回。
可拉住他的人却薄唇轻弯,“怕什么,难不成我比你抱着的骷髅头还要可怕?”
“给你这个,保命驱邪的。”
说完,陆司尘把手腕上的红绳摘下来,系到她纤细的手腕上,把车里原先备用的干净外套扔到她怀里。
“这恩情滚滚,陈护士可不要忘记了。”
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陈默兮再回头看的时候,看到的是靠着车床有些倦怠阖眼的人。
的确是太疲惫了,刚才的急救几乎都是他全程在做,沉稳有序,才不至于出现差池。
她眼皮垂了垂,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轻声的说了个谢谢,下车冒雨离开。
车子在雨中停了很久。
久到陈默兮从实验楼里出来打车离开了,才缓缓地开走。
白期酸的咬牙,“看够了没?没看够要不要跟踪那辆出租车?”
一想起刚才自己的双手托着那骷髅头,浑身一阵恶寒。
可靠在后车窗的人却没说话,只看着外边瓢泼的雨,车座上依旧还是刚才那件干爽的衣服,喉结滚动了几下,发出很低的笑声。
ICU依旧繁忙,之前的事情似乎只是惊起了点波澜,就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之前传的玩笑话,世界上所有的生老病死,都会让医院失不了业。
“哎,哎。”小护士的手使劲摆了几下,“想什么呢?”
又复而疑惑的问:“什么时候带了根红绳子?”
陈默兮手腕像是忽然被灼烫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用袖子掩住手腕,白大褂穿在她身上,穿出格外不好接近的冷清肃穆。
“怎么了?”
小护士托腮,唉声叹气,怨天尤人,“哎,一会我还有个专业考试,可一会儿还得给新来的病人换药。”
“你不知道这个病人啊,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要知道我最讨厌小孩子了。”
陈默兮顿了顿,淡淡的扫向她的腹部,一针见血,“讨厌你这不还准备备孕呢。”
小护士紧张兮兮的捂着肚子,警惕道:“这可不一样,我生下来的绝对不会这样调皮。”
“刚才用绳子捆住他手脚了,还在乱动,也不知道家长怎么回事,给这么小的小孩子喝酒,结果发高烧了,吃药也不退。”
ICU内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海了去了,这样的事例并不是一个。
陈默兮原本只是失笑,可在听到下句话的时候,猛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