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爱与阴谋(已修改)
突然的窒息感将伊兰从梦中拉了出来,她大喘着气,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眼角落下一滴泪,脑海力再次翻腾出丝嫔与皇上亲吻的画面,她的鼻子一酸,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又一下,她忍不住哭出了声。
不是像孩子般的放声大哭,而是想哭却哭不出声,只能抽泣,气息再窒息和喘息间来回游走,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得了绝症,正在受病痛折磨。
忽然耳边传来华蓝的呼唤声,她转过头去,借着窗外微微透进来的月光看到他担心的模样,她下意识的伸出双手索抱,华蓝连忙从对面的床下来,坐到伊兰床边将她抱了起来,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别怕别怕,有我在呢,有我在呢。”
伊兰语无伦次的责备他,又种种的往他身上捶打,虽然伊兰的口齿不清,但华蓝还是听出了一个大概:“你亲她……你亲……她了……你这个混……蛋……”
瞧着伊兰哭成了个泪人,华蓝心疼不已,他听取了伊兰心里的声音,自责的任由伊兰捶打,直到伊兰彻底崩溃,瘫软在华蓝怀里哭泣。
在伊兰的心中,华蓝成了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那些温柔都成了虚假的标签,可又无奈于爱,爱牵制她的行动,她无法也见异思迁去亲近另一个人,她痛心自己陷入错爱,遭遇背叛,自卑于自己无法将爱人抓牢。
“伊兰……丝嫔在你饭菜中下药,那药唯有丝嫔能解,所以我只好顺了她的心意……”他清楚的感觉到伊兰在自己怀中颤抖,于是又将人抱得紧了些,“后来我又以朝政繁忙为由几日未去后宫,包括你的锦清宫也未踏足,丝嫔以为自己真的得宠,又想记一功,于是立马拿出解药救治你,几日后你痊愈的消息传来,在确认你已无大碍后,我下令攻打丝嫔故土,并处死了丝嫔和引见她的太医。”
伊兰一怔,心情虽复杂,却又因得知华蓝的心意而感到安慰。
“我的心……早就给了你,你不还我,我又怎么能给丝嫔呢?”
伊兰闭上眼,泪又涌了出来,她依然痛恨丝嫔使得华蓝身不由己,她揪紧了华蓝胸前的衣服,抬起头深深将华蓝吻住。
华蓝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背伊兰扑到在床,伊兰趴在华蓝身上,双手依然紧揪着他的衣服。
伊兰的泪落在他脸上的那一刻,伊兰所要表达的挚爱全部传达给了他,他立马将伊兰反压在身下,更加深入的亲吻伊兰。他的双手躁动了起来,身下的这个人,他想要全部嵌入身体,让这个人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别人无法将他们分割,他们也能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这样的占有欲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惧,这病态的占有让他难以控制。
而伊兰在收到丝嫔的刺激后更是难以控制自己,躁动的两人互相留下了许多印记,本以为这夜将难以入眠,结果却还是被现实打败。第二天早上,华蓝买了一袋卫生棉条回来。
而伊兰则是把自己锁在了卫生间,反复的看着镜中满是记号的自己,恼羞成怒的拍打着自己泛红的脸,抱怨道:“该死的生理期!”
还好天气微凉,穿件外套遮掩记号也不会太热。
华蓝给她系了条红色的围巾,然后浅笑道:“嗯,很好看。”
伊兰听罢,红着脸低下头,问他:“你脖子上也有……不戴一条吗?”
华蓝抿嘴一笑,答道:“不是很多倒也没关系,更何况,我也迫不及待的想向别人证明,我是你的所有物啊。”
我的所有物……
伊兰的心脏怦怦乱跳,这份突如其来的安全感实在是太糟糕了些……
伊兰低着头先出了房,华蓝微笑着跟她出了门。
华蓝已经安排好了接送的车辆,两人坐在后座上,中间相隔的的距离可以再塞下一个人,这狭小的空间里,华蓝的每一次呼吸都刺激着伊兰,她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扰乱她思绪的却是昨夜耳畔低语,还有胸口留下的余温。
月光下华蓝的轮廓,手臂的肌肉,锁骨,还有那凌乱的发……伊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再回忆下去了。而在一旁默默读取伊兰心声的华蓝捂着嘴也望着窗外,红着脸微微皱着眉,心想着:“太过分了……这种心灵相通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分了……伊兰……”
车子渐渐驶离城市,他们进入了一大片未开发的荒地,朝着太阳的方向行驶。
“伊兰。”
“啊?”听见华蓝唤她,她便立马转头应答,对上眼时又红着脸避开。
她的羞涩模样,实在是惹人疼爱,华蓝微微一笑,轻声道:“路途遥远,怕是要傍晚才能到,你先歇息一会儿吧。”
“噢……”伊兰呆呆的应了一声,转回头靠在了靠枕上,她正想就这样小憩,却被华蓝一把拉进怀里,并轻声抱怨道:“我在的时候,就依靠我一下吧。”
伊兰羞红了脸,低下头浅浅的笑了。
早上起得太早,难免有些困乏,再加上华蓝身上的味道令人舒心,他的怀抱又使人安心,伊兰很快就睡了过去。
伊兰熟睡后,司机一边开车,一边瞥了眼后视镜,随后问道:“她今生是什么?”
他的语气中满满的关心,眼神里却装满了刻意。
“人,但残存有妖术,应该是半人半妖。”
“半人半妖,”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方向盘,“那你是想封她的妖,还是泯了她的人?”
华蓝垂眉,凝视着熟睡的伊兰,眼里尽露柔情。他应答道:“封妖吧,我回到正世界之后,也麻烦你替我封了魔。”
那人抿着嘴,不再说什么,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赞同,只见他微微扬起了被隐藏得很好的笑意。
伊兰再醒来时,车已经停在了一个服务站边上,司机已经下了车,而华蓝还在车子里紧紧抱着伊兰。
“这是哪里……”
“中途休息,饿了吗?这里可以吃东西。”
“司机呢?”
“他先去吃了。”
“嗯……”伊兰轻轻吻了吻华蓝的唇,华蓝一笑,问道:“梦到什么了?一醒来就这么迷糊?”
“你处死了丝嫔……”伊兰伸手抱住华蓝,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怎么不怕战乱,流言蜚语……”
“笨蛋……那些有形无形的东西怎么可能让我害怕,这世上唯有你能乱我心,惹我担惊受怕。”华蓝将伊兰紧紧抱进怀里,他不知道伊兰到底记起了多少,如若可以,他更希望伊兰的回忆就此打住,别再像从前那样失了笑脸。
二楼餐厅里靠窗座位上坐着的男人远远望着车里的两个人,抿了口苦涩的咖啡,他紧皱着眉,思索着什么。
当两人从车上下来后,他戴上帽子走进了卫生间。
他站在镜子前,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后,伸出手,将手掌贴在镜子上,他念动咒语,镜子渐渐将他的手吞噬,接着他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镜子里面一片漆黑,他落地站起时黑色披风一甩,鬼火一路燃起,他大步沿着鬼火走,当灯光亮起时,鬼火熄灭,他走进一座城,这里终日没有阳光,却十分繁华。这里是魔界。他纵身一跃,化作蛟龙窜入乌云之中,城中百姓高呼,他再一阵呜鸣声中飞往城中央的高大宫殿。
他落下时幻回人形,仆人纷纷来迎,而他的步伐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急促。
“去通报父皇,我有要事禀报。”他命令道。
“是。”
太监连忙往皇帝的宫殿跑去。
“皇上,殿下回来了。”
“传。”
男人一袭黑衣,衣上绣着一条腾海蛟龙,他跪在皇帝面前,拘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
男人站起身,道:“父皇,儿臣已经确定,祸水再现,今生为半人半妖,皇兄决定回到正世界后立马封魔。”
皇上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封妖封魔。魔族几千年历史都有这妖女作乱!今日休想再在朕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即日起,你时刻盯紧那妖女!找机会杀了她!”
皇帝的眼神凶恶,怒火已经燃热大脑。
“什么独得宠爱的皇后,朕倒要看看,死人怎么作乱!”
“儿臣遵命。”
男人退出宫殿后,邪魅的笑了,他穿过走廊时停在了一副肖像画前,这条走廊上挂满了魔族历代皇帝皇后的肖像,他转头看着一个名为“泠寒”皇后的油画肖像,自言道:“一个魔族,怎容得下两条蛟龙呢?”
男人笑出了声,笑得无比的放肆。
二十多年前,魔族皇后诞下两子,两子皆为蛟龙,两子日益长大,竟皆为一千年前先皇转世,长子为千年前执政三年的昏君,而次子则为千年前执政百年的明君。
“殿下,该回人界了。”
男人笑着,转头看向泠寒皇后所对着的先皇像,画像上工整的写着“白落蓝”三个字。他又自言道:“这祖上的规矩,可千万不能坏了啊。”
伊兰与华蓝用过午饭后便往车所在的方向走,司机早就在车里等着他们了。
伊兰坐上车后,透过后视镜看了看戴着鸭舌帽的司机,那男人总喜欢把头别过一边,伊兰什么也看不见。
“司机先生,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呀?这一路辛苦你了噢!”
司机不作应答,伊兰忽然觉得委屈,觉得司机可能有些不开心,而华蓝关上车门后附到她的耳边轻声道:“这是反世界,不会有人对你太友善的。”
“噢!”伊兰猛地想起来自己所处的世界时反世界,每天被华蓝的爱滋养,也难怪会忘了自己所处的世界中充满贪婪和冷漠。
无聊的旅途即将随着夕阳的到来结束。终于抵达目的地时,伊兰迫不及待的跳下车舒展身体。
“啊终于到了!华蓝,你的房子就……”伊兰话还未说完,看到眼前景色,倒吸了一口凉气。
映入眼帘的时由大量红木搭建而成的宅府,壮观又美丽。长长的回廊,随风飘动的轻纱,在远处有一大片池塘,池下莲花朵朵,花丛之中有一亭,红灯笼整齐排列,还有大气正厅和温馨的客房,这一切若是在夜色中一定极美。
华蓝走到她的身边,搂过她的肩,轻笑道:“可别留恋这里,我们还要回正世界呢。”
“你好厉害……哎,那个……”伊兰还想请司机一起进去坐坐,转回身时司机连车都早已不在,“咦?人呢?”
“前面有个城镇,他应该去那了。走吧,咱们进去。”
华蓝搂着伊兰,推开门,才跨进门就瞧见白虎向他们跑来,伊兰兴奋的蹲下身张开手臂,白虎扑进伊兰怀里,高兴的蹭着,伊兰也一脸宠溺的抚摸着它。
“白虎,好久没见到你了,原来你早就到了呀!”
华蓝站在一旁无奈的笑着,心中感叹自己的待遇还不如白虎。
“白虎不能进城,所以我就让它先过来了,”华蓝抬头看着正攀在屋檐上的棕褐色毒蛇,笑着朝它伸出手,毒蛇一落,落到他手上,爬上他的肩,“它们应该才到不久,我去给你们做晚饭,你先和白虎四处转转吧。”
伊兰应声后他才离开,伊兰望着他的背影,悄声问白虎:“你觉得这里漂亮不?”白虎点点头,伊兰又说:“可是他才到反世界几年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住宅……走,我们去瞧瞧!”
伊兰早就觉得古怪了,华蓝来反世界时还年幼,哪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去建造这么别致的住宅。于是伊兰决定去一探究竟,她先从房间入手,想着也许能找到主人的房间,然后真相大白。
可这房子的客房实在是多得可怕……当她推开第三十二间客房的时候,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是客栈吧?这么多客房!”白虎围着伊兰转悠,尾巴拖在地上“沙沙”作响,伊兰忽然一提神,跪在地上伸手抹了抹地,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一点灰尘也没有……”随即她又爬出房间摸了摸走廊得地板,竟然也是一尘不染。
“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