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相残的两败俱伤
()铁叔低沉的咆哮,带着愤怒地冲到她跟前,一把扯起她的人,踉跄着拉进了屋,“啪”一声,他狠抽了她一记耳光,她摔在了沙发上。
“你看看你现在,你还象个人吗?”
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是个老人了,这心跳得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了,时光如刀,不仅摧人老,更会将人性刻画成伤,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仇深似海的水火不容?懒
“我不象人了吗?我为什么不象人了,因为没有人管过我!”
嚣张地瞪着他,苏若芸依旧尖刻的嘲弄声音,有恃无恐,“你们都当她是宝,出了事了,就把我丢得远远的,你们什么时候也象照顾她那样照顾过我啊?我命如草芥吗?凭什么是我?如果当年我和她对换一下,她现在未必能混得比我好呢!老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喊,你们都是一帮势利小人,给我滚一边去!”
铁涛变了脸,上前一步,却被铁英拦住,深深吸气,力不从心,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一对姐妹间的恩恩怨怨,他是无能为力了……
用力拂开脸边零乱的头发,从沙发上从稳身子,她昂起头,瘦削又青白的脸上,一双恶毒目光重新看向苏若锦。
“苏若锦,我不管你现在有多少人帮着,但这毕竟还是苏家的事,还得我们俩自己解决才行,躲是躲不了的,爱斯基摩没能杀了你,是你命大,但我不会放过你,我会一直跟着你,不死不休,你就认命吧!”虫
心脏似乎停止跳动了,本就僵硬的身体也更加僵硬,脑中划过一道醒悟的电光,那个商场外的男人,那个冲她浅笑着挥手道别的男人,原来她确实是见过的,从酒窖里的一方孔隙里看到的——爱斯基摩,那个冷血的杀手!
慢慢抬起眼睛,再无疑问,她曾经是真的想要她死!
周围一堆观望的人,无一不是怜悯目光看着她,突然间发觉,原来自己这么可怜,从孤零无助的以前到现在看似众多的帮助,其实她一直还是一个人啊!
深深吸口气,缓冲一下心底被重重撞击而生出的痛疼,还有隐隐的头痛,从他身边慢慢经过,走向她,一步一步,走得缓慢。
“你要干什么?”她直起身子,警觉地望着她。
“你故意在商场外叫我的名子,就是为了让那个人看到我,认准我,这样他才好对我下手,故意弄坏了刹车,对吧?”
她走到她边上停下,她的声音轻得没有丝毫重量,而言下之意却让所有人都听得心悸。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怔一下,她断然否认,将脸转向另一边。
“不知道?那我来提醒你吧!”
突然伸手抓紧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用力撞向结实的实木茶几,一直撞,一直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她挣扎着,不过她显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屋子里没有刚才打架时的喧哗,一片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她冰凉的眼神,还有没有表情的脸,吓退了边上的人,还是他们想让她真切地发泄一下心中多年怨怼,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拉,只是看着。
象牙白的茶几上全是血,她发出凄厉的哭叫,而她被鲜血刺激得无比兴奋的大脑里,竟然跳出了欢愉的畅快……
后来才知道的,她鼻子被撞歪了,需要做缝合手术,牙掉了三颗,而且,都是前面的门牙,她这辈子必须要戴着假牙度过余生,当然,还有鼻子上那道深深地疤痕。
“若锦——若锦——”
直到被人用力拉开,紧紧的拥抱里,才慢慢发觉自己抖得厉害,站不稳,直想往地上滑,只得用力抓着面前人的衣领,埋头在他胸前深深地吸着气……
零乱又嘈杂的时间里,再听不到哭声,只有一声又一声的无力哀嚎,在断续声里偶尔发出……
“罗昕,再快点,这边急着呢!”有人在喊罗昕,象在通电话。
时间并不长,从院外一直跑进来的一串脚步声,蓦然抬头,她目光炯炯,看到罗昕和一名护士提着急救箱走进来。
“等一下!”
看他们在面前快速打开急救箱,一面戴上消毒手套,准备对她实施紧急救护,她突然发出冷静的制止。
“若锦,够了!”铁叔面如土色地看着她,其他人也相继摆出各式拉架姿势,这一幕手足相残的惨烈,已经不能再去加深了!
“我还有话要跟她说!”
挥手打落麦亦维想要阻拦的手臂,她神情冷峻地经过所有人,苍白脸色丝毫不比那个面目全非,正抱头畏缩在墙角的女人好多少。
“苏若芸,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为所欲为的日子,结束了!”
几步远的距离停下,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静静响在屋内。
“如你所说,这是苏家的事,必须我们自己解决,而我现在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了。我给你两条路走,你听好了:第一,要么立刻死掉!第二,如果舍不得死,那从现在起会我会仍然照管你,你欠的钱我替你还,你的孩子我一样养活,你所有的罪孽我也不会计较,但这不是为了你,是因为我答应了阿姨。还有就是,这些年我一直在替死人挽回颜面,我很傻,但我决定傻到底。所以,我不会再给你自由,我会找个非常适合你的地方,让你衣食无忧地待在里面,一直到死!”
“啊——啊——”
她发出连连的尖叫,声音凄厉而恐怖,眼泪不断涌出,染满鲜血的脸上,一片模糊,在惧怕和痛恨以及疼痛间被极度扭曲的表情,让她势同落败的野兽。
“你休想——!你休想——!你想管我,你这辈子都别想!我不会让你关着的,我死也不会让你得意的,苏若锦,你别想管到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即便是颓败之下,也依然不甘。
不再理会她,转身,她走向罗昕,冷清表情消失,她一脸苦痛地发出低低的哀告,“医生,我头疼,我头疼死了,你快给我止痛药,我想睡一会儿,我不想象她一样疯掉,你快给我药啊……”
手指抖得连那么轻的药瓶都抓不稳了,心跳得厉害,眼前人影也有些花,她喘着粗气,零乱地抓着药箱里的药品。
“若锦……”颤抖的声音响在身后,那么揪心。
“走开!”越是熟悉的声音,却越带来此刻心底无比的厌烦,转身,看着麦亦维,他英俊脸上似乎也有着强忍的悲痛,可是,他有什么可悲的?现在所有的事端,都是来自他的随性,如果,如果当年他能洁身自好,或者他招惹的不是眼前这个女人,那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恨!
脑子一热,抬手便是狠狠一记耳光,声音冷绝,“离我远点!”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静悄悄的屋里,所有人再次噤声。敌友转化太快,
再转身,眼泪如水倾洒,胡乱抓起一瓶药,拧开瓶盖就要往嘴里倒,罗昕一把握住,“不是这个,我拿给你,好吗?”
温和磁性的声线,带着静静安抚,视线模糊地看着他,他张开手臂将她拉到怀里,拥抱来得那么及时又真切,一直浮躁混乱的心,忽然安静下来,如浪般的疲惫席卷而来,很想再抓住仅余的一点理智和清醒,然而,还是在这份陌生的体贴中,很不甘心地,倒下……
——————————转眼云烟———————————
再次睁开眼睛,一屋宁静,头脑极清晰,身体也感觉有力,先前所有不适都消失,一声低低的叹息,让她转头看去,麦亦维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屋子,已是黑夜的外面,他能看到什么?
“她死了吗?”
她的问话惊动了他,他迅速来到床边,她自行坐起来,这一觉也不过几个小时吧,竟然这么有效果,她好象从来没有这么有精神过。
###唉,这些天,回应寥寥无几,可怜我独自笔下热血沸腾,为什么没有感染到大多数呢,看来我得好好反思一下!今日是百年一遇的神棍节,还处于单身的朋友们,节日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