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时大意 误入陷阱
且说紫雨墨与游次远一别之后,便匆匆赶往客栈而去,然而老叫花子没见着,倒撞见了那群诡异行径之人正在客栈门前明目张胆的搬运货物。
“此时才动身,不对劲!”
见那些人的视线扫过来,紫雨墨赶紧低头假装在一小饰摊前挑着首饰。
小摊贩见紫雨墨一身华服,暗想:这是来了位俊俏公子啊!赶紧扬起讨好的笑脸,对着她便是一番恭维:“公子好眼光!这支玉簪乃用红玉所镶,即华丽,又可表述相思之情。我看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这心上人也定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这红豆玉簪配她,简直绝配。如同公子与那姑娘,乃天作之合啊!”
紫雨墨本无心购买,又岂会将小摊贩的话听进去呢?
她此刻正全心全意的盯着那些人搬运货物。
小摊贩还道这玉簪入不了她的眼,便干净执起一支珠花步摇,哈哈道:“公子,您瞧,小的手里这支步摇可有名堂了,乃出自斯佳斯国有名的情郎——段郎,亲手为他的娇妻所制的。”
听到“斯佳斯国”四个字,紫雨墨这才有了反应。
见她回头过来,小摊贩还以为这生意能成了,于是,更加卖力的介绍这步摇簪子的由来。
“公子,您仔细瞧,这步摇簪上的珠花就好比您心上人的美貌,情深似海。而这两片绿叶,则表露了爱慕之心。唉,这支步摇簪子正比喻着一对有情人情比金坚呐!”
紫雨墨觑着眸,问:“你说这步摇出自斯佳斯国?”
“是啊,这步摇,可是出自段郎之手,这段郎可是斯佳斯国响铛铛的人物!”小摊贩竖起大拇指,仿佛他口中的段郎真的很出名。
可惜,这在紫雨墨听来,却觉得十分搞笑。
身为斯佳斯国人的她,竟从未听过段郎这号人物。
更别说其名响铛铛了。
这小摊贩可真会做生意,这小嘴溜的,连步摇的来路都编织出来了。不过,若说这些首饰看起来有来头的,她倒觉得自己手上的这支红豆玉簪更像有来头。
她高举玉簪,仔细端详。
红玉本似红豆,如入骨相思,尤其像一男儿欢喜一姑娘时雕琢之物。
言归正传,此簪确实好看!
小摊贩也是个有眼力之人,见紫雨墨的眼神未曾离开过那支玉簪,于是,赶紧放下手中的珠花步摇,谄媚道:“公子,小的见我等有缘,而你又这么喜欢这支玉簪,那小的便算你一百文钱,怎么样?”
小摊贩心想:这玉簪成本不过二十文,按一百文卖出,嘿嘿,他还净赚八十文呢!
紫雨墨想:一百文钱倒不贵,只是可惜,她非儿郎之身,这玉簪亦无福消受了。
小摊贩一瞧她眼神不对,还以为是开价太高,吓着了。于是,正想再减减价时,紫雨墨却余光瞥见那些人装好了货物,正准备离去。见状,紫雨墨赶紧放下手中的玉簪,快步跟了上去,留下站在风中凌乱的小摊贩。
小摊贩忍不住嫌弃起来:“真是晦气!瞧着衣冠楚楚的,怎料竟是个穷鬼!唉~~~”
正当他唉声叹气时,忽而,一段华绸出现在他的面前,声音浑厚而低沉:“这玉簪,本王要了。”
……
紫雨墨紧随那群人身后,时不时停住脚步寻找掩饰之物,以防自己行踪暴露。
她一边跟随一边蹙眉。
“怎么回事?这方向确实是朝古青城而去,可为何我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可是我的错觉?”紫雨墨紧贴于拐角墙壁上,看着道路上推着板车的一行人,愁眉不展。
今个儿怎么不见那姓邬的?
紫雨墨四处张望,运货的行人之中确实不见领头的邬华康。更诡异的是,这些人一改先前的遮遮掩掩之相,眼神不再东瞧西顾、鬼鬼祟祟,而是真的如平常的押镖之师一般,小心却不多心。若不是板车上尚插着同德镖局的旗帜,紫雨墨还道自己认错了人,跟错了队。
原本一行十一人中,因少了邬华康的存在而变成十个人加五辆板车,只是入城那日乃一人推车一人扶,可今日启程却只是一人推,其他五人则立于一旁跟随。此现象更加引起紫雨墨的怀疑。但纵使心中疑惑万千,为了追踪,她也只能默默地跟随上去。
出了端城后,需翻过一座山方能到达古青城。
那行人推着板车,一路上并未停歇。而当她跟随至山脚下时,那行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见状,紫雨墨赶紧翻身躲入半身高的草丛里,为遮掩,她努力压低自己的个头,以免暴露。然而,当她的双眸透过杂草看见那行人从板车下、货物麻袋里抄出兵器后,她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糟了!看样子,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是我太大意了,出门竟不带盘蛰剑!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
紫雨墨转身欲想逃,突然,后方的草丛、树木上突然窜出了十几号人,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大刀,而邬华康便从那些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并一脸讥讽的样子盯着她瞧。
邬华康将她打量了几番过后才扬声道:“小子,瞧你细皮嫩肉的,挺像哪家的小少爷,而且,你这张脸看着也有些眼熟。可是啊,我这记忆不好,着实想不起是哪家的,你可告知一下啊?”
四面临敌,紫雨墨却并不慌张,她挺直身板,走出道路,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草屑,扫视了将她包围成一个圈的人,最后视线落在邬华康身上。她勾起嘴角,轻声一笑,回道:“我不过是个出来走走,顺便见见这世面的无名氏,实在不便提及家门。”
“家门不报,这姓氏可得报上来吧?”
紫雨墨道:“单报姓氏亦不过分,不过,在下这心情不大好,不想相告。”
“不想?那好,你倒说说,为何鬼鬼祟祟跟踪我们?”
“跟踪称不上,只是见你们的马车插着镖局的字样,好奇了些而已。”
“我们不过普通的押镖之人,有何好奇?倒是你......”邬华康道,“集市不逛,山清水秀之地不逛,偏偏到这草木丛生的道路上逛,挺闲情逸致的啊。”
紫雨墨装糊涂,回道:“各有所好嘛,相比花香鸟语,我更喜欢这的寂静,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匹马儿经过,哒哒哒的,十分悦耳。”
邬华康冷眼一转,语调升高:“最怕马蹄声还没听清,这小命就要丧在马蹄前了!”
紫雨墨对上他的眼,慢条斯理状,拂袖笑曰:“阁下说得太血腥,在下着实不敢设想。”说着,她摆了摆衣袖,仿佛真无胆设想。
顿时,邬华康拉下了脸,双眸散发着殆气,如猎鹰一般紧紧的锁住紫雨墨之身,厉声道:“小子,老子没心情与你周旋,说,你是何人?为何跟着我们?你最好乖乖说出你的目的,不是我吓唬你,我这刀锋利,万一错了手,砍了只手或挖了只眼,你可担待些。”
闻言,紫雨墨心头一颤,可是入城之时被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