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还是晚了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小葵和阿威才从山里走出来。马上就要午时了,太阳愈发的毒辣。兜兜转转二人又回到了长野县的大街上,这里行人依旧,叫卖声不绝于耳。
“包子~香喷喷热乎乎的包子~新出锅的包子~”
“青葵妹妹你现在饿不饿,我去给你买两个包子?”
二人走到了包子摊前,小葵用余光瞟了瞟蒸笼里的包子,这一幕正好被阿威捕捉眼底。
“不了不了,我不饿,咱走吧!”小葵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二人正欲离开,突然一个男子从他们旁边窜过来,径直向包子铺蒸笼里的包子抓去。
这男子也不顾蒸笼里的温度高低,叨出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应该是饿了很久了。这时店主反应过来,忙大喊抓贼。小葵一时觉得这偷包子的男子有些眼熟,便上前一步转过男子的身子,这一看,顿时大惊!
“青峰?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还弄成这个样子!”
青峰还在嚼嘴里的包子,顾不上回答。这时包子摊的老板率先一步冲了过来。
“看来你们认识。正好,你帮他把包子钱付了,要不然咱就去见官!让官老爷评评理,到时候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小葵不想与这老板有过多交涉,但身上的钱又在掉下悬崖的时候丢尽了,于是不得已向阿威求助。阿威二话不说从袜子里掏出两枚钱币交给了老板,此事才算罢休。
待打发完老板,小葵重新转向青峰,再次问道,“青峰,你为什么在这?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青峰囫囵的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眼神闪躲不敢正视小葵,并未开口说话。小葵见状自知什么也问不出来,便拉着阿威和青峰二人向张府的方向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小葵一瘸一拐的拉着阿威和青峰二人走到了张府门前,眼前的景象直接让小葵和阿威都愣在了原地,此时一旁的青峰也惶恐不安地到处乱瞟,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回事?我家门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叉叉!”阿威慌乱的喊叫着,此刻的他也能感觉出大事不妙。
张府不知何时被贴了封条,整个张府现在已是人去楼空。小葵站在府门外,大脑飞速运转,意识到自己和阿威遭人追杀和张府被查封之间应该有着某些联系。但终究是自己掌握的信息太少,真相还不得而知。
张府整个都被查封了,那张府的人都去哪了?张二爷人呢?小葵觉察不妙,拉住身旁的路人询问张府的近况。这一问更是让小葵顿感五雷轰顶。
“你说张府啊?张府前两天就被秦松的人查封了,府里的人一部分被抓进了县里的大牢,一部分趁乱跑掉了。听说前段时间高家被灭门的事都是张二爷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夺他干妹妹家的财产。亏他还假装好人似的收了高家的遗孤,本来还以为他是多伟大的人呢,如今一看也不过是为了谋夺高家财产生的一计!听说前两天他老婆刚死他就猴急地登报他那傻儿子和高家小姐订婚,高小姐不同意,已经离家出走好几天没回来了!他那个傻儿子也不知道哪去了,估计是去追他老婆去了。”路人说着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我说那高家小姐还是别回来了好,回来了也什么都没有了,张家和高家的全部财产都已经充公了。”
“你胡说……”
“谁胡说,张二爷……呸!张斌今天午时就要被枪毙了,这事儿还能有假不成?”路人忿忿的打断了阿威的话。
“什么?午时枪毙!”
“没错,我这正要去凑热闹呢,谁知突然被你了下来。没什么事儿就让开,别耽误我去卖呆儿!”说着路人扒拉开小葵三人,匆匆向菜市场的处刑台走去。
小葵被路人刚刚的一番话劈的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张二爷为了谋夺高家财产杀了高家满门?小葵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现在先不考虑这些,还是先去行刑场看看再说。小葵一瘸一拐的向行刑场的方向跑去,另外两个紧紧跟在她身后。
眼看三人就要跑到行刑台跟前,只见台上一穿蓝旗军军服的人说时迟那时快,一枪爆了台上张二爷的头!小葵和阿威见此情景怔在原地,下一秒阿威不受控制的冲向人群,想要冲到台上。旁边的青峰再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一时经受不住刺激,突然抱头大叫,涕泪横流。正当小葵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姜师傅冲到阿威面前,一把控制住了阿威,而华功也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准备带着她和青峰暂时离开这里。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人群角落,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盯着处刑台上被爆头的张二爷,这双眼里有悲伤,有愤恨,还含有一丝不甘。待看热闹的人群散去,这双眼便不知所踪,没有人注意到他是谁。
姜师傅和华功带着小葵三人回到绸缎庄,一进绸缎庄的门明姨就冲了过来。
“阿威!是你吗阿威?明姨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出现张家就没有过好事!这次张家就坏在你手里了。”明姨看到一旁的小葵一时间情绪失控,冲着她大叫起来。姜师傅和华功见状忙将明姨和小葵拉开。
“妹子你消消气,这事儿也不能都怪在青葵身上,她也是受害者呀!”
“她是受害者?她受害,她可怜就要全张家的人给她陪葬吗?要不是老爷看他们姐弟可怜收留了他们,就不会出现后面这么多的事儿!全都怪你们!”
青峰在一旁听了明姨的这番话又头痛起来,这次和之前不一样,青峰的脑子里像过电影一般将往事都过了一遍,脑中的画面最终停在了父母被杀的那个场景。青峰一时不堪忍受大吼一声,随即又安静了下来。再抬头时神智已然清明,好似换了个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