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西厂被废

第9章 西厂被废

“小姐,你说汪柬之会来凌岳楼抓人吗?”

琇莹问道,却见自家小姐并未说话,似在思索,尚安歌此时心里却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若是几个月前,她是拼了老命也想钓出汪柬之,可如今不知怎么,她却不想让汪柬之来到凌岳楼,甚至不想与他在凌岳楼内动手。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青衣人影,她大惊失色,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甩掉,汪柬之一定要除!不论是何方法,不论...在何地!

尚安歌眼中划过一道狠戾:“琇莹,准备准备。”她一只手划过洁白无瑕的九重刀柄,眼中闪过九重刀锋利的白色影子,“好戏,就要开始了!”

有了汪柬之亲下的命令,一时之间顺天府内无论大街小巷都乱作一团,即便是朝廷命官的府中府外也能见到西厂在抓人。

“陛下,臣太子太保经筵讲官吏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商辂有言!”内阁首辅商辂已年过半百胡须尤长,声音却铿锵有力,他从百官中一步一步走向前,慢慢的跪在地上。

龙椅之上准备起身的才过而立之年的年轻皇帝,见到他跪下后下意识的动了下身子,有些惊诧:“大学士这是做什么?若是有事禀报站着说即可。来人,还不快将大学士扶起来。”

一旁的几个小太监连忙走过去,商辂却一头磕在了地上大声说道:“请陛下许臣容禀。”

皇帝见他一意孤行,眼睛眯了眯,神情严肃,慢慢的又坐回龙椅之上,嘴唇似是动了动却没有说话,文武百官见皇帝这副样子都吓得不轻,过了许久,皇帝见到跪在地上胡须都能触到地面的商辂,想到了他为人刚正不阿却也执拗固执,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有事就说吧,不过爱卿可要想清楚再说。”

商辂抬起头,面色凝重的说道:“臣早已考虑清楚,臣请陛下废除西厂,罢黜汪柬之西厂提督一职。臣奏请陛下准许!”

皇帝瞬间拉下脸,看着商辂嘴唇动了动正想说什么。

就见商辂微微侧了侧头,兵部尚书项忠走出,带领着九卿几人也从百官中走出,“臣等奏请陛下准许,废除西厂,罢黜西厂提督汪柬之!”

旁边还在站着的文武百官中没少被汪柬之一次又一次做的事情羞辱,都是因皇帝对汪柬之的宠爱敢怒不敢言,如今有了领头羊,还是教养过太子的太子太师,于是其余官吏心思都活络起来,环顾四周窃窃私语一番,随后皆义愤填膺的跪下向皇帝磕头大声说道:“臣等奏请陛下准许!”

皇帝脸色阴沉,手狠狠的拍了龙椅的扶手:“混账!”

随后商辂并未让皇帝的话说完,而是接着列下汪柬之十一条罪状,其中条条都是斩首流放之罪,又说道:“陛下委托汪直听讼断狱,汪直又把韦英这类小人当做耳目。都自称奉密旨,可以专断刑杀,擅自作威作福,残害好人......”

皇帝却突然打断了他:“杨华与其父在乡为祸一方,这案子牵连甚广,有些官员涉及此案理应惩戒,大明律例哪一条规定官员犯法不与庶民同罪的?”

皇帝的语气一声一声的在加重,到了最后一句甚至是不悦的瞪着商辂,商辂抬起头大不敬的直视皇帝,慢慢说道:“杨华父子其罪是事实,而此事已经查到替其父子欺上瞒下弄虚作假的官员,甚至连中间传信的人也都获了罪,汪柬之为何要抓住此事不放,还随意逮捕他人,擅自抄没三品以上京官。自汪柬之掌权,士大夫不安心于他们的职守,商人不安心于经商,老百姓不安心于生产,如不赶快除去,天下安危就不可知了啊陛下!”

皇帝不悦,怒斥到:“任用一个太监,怎么竟危及到天下,你身为谨身殿大学士太子少保...”皇帝似是想到了什么,沉着脸环顾四周问道:“太子呢?太子哪去了!”

一旁伺候的太监此时正吓得跪在角落里,一听到这连忙爬过来说道:“陛...陛下,太...太子...太子殿下他前日感上了风寒,已经两日没上朝了。”

皇帝脸色似是好了一点,皱着眉说道:“太子还算是个好的。”随后又怒瞪着商辂斥责到:“你刚刚那番言论是在说朕是个昏君?任用一个太监,怎么竟危及到天下!”

商辂面无惧色慷慨陈词:“大同、宣府是边城的要地,守备片刻不能缺,汪直一天拘捕数人。还无缘故杀了一户人家上下十三口人,那宅子中的人无一存活,且留都是祖宗的根本之地,留守大臣遭汪直擅自收捕。各位近臣侍奉在皇帝左右,汪直动辄更换。汪直不除去,天下怎能没有安危?”

他说的慷慨激烈,一旁的三公九卿联同阁臣也都纷纷作出陈词。

皇帝见他们如此激愤,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置信也更加恼怒,自己曾经无权无势时随意被人拿捏,屈辱的被两立两废,还是幼童时就被人提着脖子拉到朝堂上,多人指责自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子,那段时间他整日整日都待在寝殿内不愿意出来,因为一露面,就会引来无数嘲讽和讥笑,那个时候究竟是怎么过来的他是再也不愿回想。而今自己终于大权在握,只是想让一人为自己肃清朝纲,解决那些以紫为朱趋利避害的奸邪,何错之有!

“陛下,臣等奏请废除西厂罢黜汪柬之!”

皇帝听着他们一声声的紧逼,从怒不可遏到最后的无奈气恼,皇帝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毫无力气的靠在了龙椅之上,随后轻声说道:“准。”

“什么?凌岳楼?”汪柬之疯一般的喊道。

“是。陈大人死的那一天与锦衣卫指挥使万通在凌岳楼喝酒。”

汪柬之听后嘴角扬起,万通那小人断没有这等本事可以杀了陈光,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些勾当,即便万通要他死,也不应该死在这时候。如此,就是那凌岳楼有问题!“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海,凌岳楼好威风!”汪柬之冷笑道:“不过,就会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哈,九重刀,也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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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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