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红颜

“你……”秦湛眉头一皱，几乎是伸手就指向她，恨铁不成钢似的皱眉道：“你，你疯了吗？要知道，你的生命只有五十年，且正好五十年而已，而我这里可抹不得零儿，若是你全部换了，一旦契约达成，你顷刻间便会死去，这一点，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更没有丁点的吓唬你！”

听人劝，吃饱饭……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有些资历深的老人家总是习惯性的如此教育晚辈！

而秦湛呢，作为一个“真的”死过一次的特殊存在，他自然有资格教训晚辈“生命的可贵”性……

只是，似乎，这年头死心眼的人，更多了……

而唐雪，完美的诠释了何为死心眼，最终，选择了用全部生命与秦湛这个魔鬼签订了契约！

而当只有十六岁半的唐雪在那份特殊的契约上用自己的鲜血按下手印……

她那披肩的青丝长发，便顷刻间变成了胜雪的白！

白的刺眼醒目！

白的让人心酸！

秦湛看着与他对立而坐的这个不听劝的大萝莉的变化……

便知道，一切，都已是无法成了挽回的定论了！

秦湛对她反手摆了下，说道：“回去吧，再去看你妈妈最后一眼，顺便，也为自己准备一下后事，因为，当我用你的生命为你母亲续命的同一时间，你便会死去……”

“谢谢！”唐雪笑的还是如方才一般的温柔而甜美。

只是，在这礼貌性的两个字中，秦湛却读到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唐雪离开半天了，秦湛仍是如唐雪离开初时那般的望着门的方向，她走了，似乎也把秦湛的魂儿勾走了……

“怎么了？觉得自己做了坏人？还是后悔接手‘85号典当行’了？”

突兀的，一道清冷的女声传入了秦湛的耳中！

秦湛茫然的看向面前这个一身红、却浓妆艳抹的，叫做‘红颜’的漂亮女人说道：“是啊，我是后悔了，后悔不该接下这间典当行，毕竟，只要不接，我便不会像现在这般揪心……”

“呵！”红颜冷笑道：“后悔药可没的卖！而唯一可以当作后悔药吃的孟婆汤，也只有我母亲那里才有！”

“你母亲？”秦湛听红颜提起了她的母亲，不禁无奈道：“好吧，或许，我离开阴司的时候，就应该从你母亲那里带一点孟婆汤出来，有了那东西，偶尔失忆一下，也好让自己轻松一些……”

“得了，别自欺欺人了！”红颜皱眉道：“我问你，你怎么回事儿？明明你和那个叫唐雪的女孩签订下契约后，她便该当场气绝的，可为什么她还可以离开？说，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的‘规矩’了！”

她用的，完全是一种质问的语气。

秦湛呵呵一笑，似也不生气，缓缓地坐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那根本就没有灰尘的灰尘，淡淡地说道：“红颜，你给我记住了，来人间，是我的选择，而你能当上‘发帖使’，是你母亲哀求我的原因，这样，我才会把这个机会给你，所以，虽然我不求你如何报答我，但请你必须给我记清楚了，无论于公于私，我都是你的上级，面对我，你的上司，你应该保留最基本的客气，如果你选择不，呵呵……”

他没有说完，但红颜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了！

这是她很清楚，她能来到人间，最该感激的就是秦湛，而得到这个阴司中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职位”，本就是一桩天大的幸事，若是办成了那件“大事”，她将功德无量，甚至，成仙成佛都将不再是难事，反之……

若是得罪了秦湛，惹怒了他，那么，秦湛便有理由向“下面”打一份“报告”要求换人！

如果事情真像那个方向发展的话，那，被遣返回阴司的她，注定将会成为整个地府的笑柄！

“记住了吗？”秦湛面带微笑的说。

“记，记住了……”红颜脸色苍白，垂着头，娇躯颤抖着，明显极为忌惮秦湛。

秦湛拍了拍红颜的肩膀，轻声道：“记住就好！毕竟，那件事，太难了，你我都清楚的不是吗？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做好大量的准备，在这个准备的期间，我们要合力经营好这间典当行，以求最大限度的收取客人们的‘不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