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攫取(上)
()李涣跟在江云飞沿着那条窄窄细细,滑溜溜的小路向山上走去。山下有许多砸石头的人,男的女的像开大会似的,一些壮汉用板车将大石头从山上拉下来,一千多斤的重载把车子压得吱吱叫。小路边的树枝上,沟壑里,那残存的车板,断裂了的辕杆,扭曲了的车轱辘,示众似的向人们显示着一种冷酷和残忍。懒
江云飞指着山边的一个窑洞说:“你先进去等等,我去请琼斯过来。”
李涣走了过去,掀开草帘,窑洞口很低,他弯下腰走了进去。洞口放一张小石桌,旁边有两个铺了草垫的石座,一盏油灯像只萤火虫似的把石桌上的几只大瓷碗映出几道柔柔的幽幽的微光。石桌旁边还有一个新暖壶,一个瓷脸盆,几条花颜色的毛巾,最里间有一个石炕,石炕的一角坐着一个女人,打扮得很入时,石炕上的被褥是新的,这里像新房一样,让人感到舒适。女人瓜子脸,细细的脖子,皮肤很白,白得耀眼,长着一双亮亮的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的,楚楚动人。
“李监狱长,喝点儿水吗?”女人说话了,声音很柔和。
李涣没有回答,他注意到那女人是毛凤儿。
“他们让我接待您,稍等一会儿他们会过来。”毛凤儿极温柔地说,一只手伸了过来。
李涣后退了一步说:“我还是在外面等他们。”虫
“要是被他们看见,他们会……会杀掉我的。”毛凤儿怯怯地说,“到炕上坐吧!山里地气重,您会着凉的。”
“我没事儿。”李涣说着在门口的一张石凳上坐下了。
毛凤儿眨巴了一下眼睛,在李涣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痴痴地望着他。她眼神中的野性,透露出她的成熟和老练,李涣却莫明其妙地感到一种痛苦怅惘的幻灭,这个女人曾经可是他的。毛凤儿把他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有节律的揉搓着自己的**,嘴里还发出获取快感的吟呻声,有一种要捕获猎物的焦虑和贪婪。李涣觉得全身一阵慌乱,好象有一种自己的腰包将要被人掏掉的感觉,他抽回了手。毛凤儿微微一笑,慢慢地站起来,轻轻柔柔,软软漂漂地动作着,她的勾魂般的眼神始终盯着李涣,射向他,好象一股让他头晕目眩、无法抵御的强大冲击波,最后露出一个一丝不挂一切袒露无余的女性**。李涣周身血液随即“轰”的一声,陡然间沸腾的血液冲涌着一颗猛然间狂跳起来的心,让他忍俊不禁把目光投向这个白色的、柔和的曲线实体,很快他把目光收了回来,背对着她。
“凤儿,把衣服穿上!”李涣说道,“别闹了,我有正事儿要办。”
毛凤儿手臂蛇一样地揽着李涣的脖子,一只手很不安分地在他的身上摩挲,李涣一把抓过她的双手,往后一推,毛凤儿便倒在了地上。毛凤儿“哎哟”了一声,他没伸手拉她,而是走出了窑洞,窑洞口站着一些人,个个身强力壮,他们的眼神毒辣,有一种生吞活剥他的阴冷。李涣的手又触到了兜里那把冰冷的枪,但他知道在这些人面前绝对不能用枪。面对这些虎视眈眈的家伙,他的心象掉进了黑漆漆井里一般恐惧。他向后退了一步,那些人进了一步,他又退了一步,那些人又进了一步。他无路可退,只好回到了窑洞里,毛凤儿已经倦缩到炕上了。他一声不吭地坐在了门口的石凳上,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除了一些叮叮当当的凿石头的声音,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见。毛凤儿又站到了李涣身旁,一双大大的亮闪闪的眼睛,含着两汪清泉,泉水正滴答滴答地落着。
“你何必呢?”李涣掏出一块纸巾递给毛凤儿。毛凤儿接过来,将泪水擦了擦。
“把衣服穿上。”
毛凤儿顺从地把衣服穿上了,挨着李涣坐下了,这次她倒是安分,一动不动,静静地含情脉脉地瞅着他,脸上有一丝微笑,这么恬静的情景,这么柔和朦胧的气氛,一盏小油灯晃晃悠悠地闪出一团朦朦胧胧的光!没过过久,李涣望着毛凤儿把红红的嘴唇压了上来,一种触电般的感觉,让他的身子那么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一个强烈的意识清楚地告诉他,毛凤儿正贴在他身上,另一个意识也分明在提醒他,他必须阻止她的行动,但是他的手和脚并没有受到大脑的指挥,像梦庵一般,他无法操纵自己。
毛凤儿圆圆的细细的胳膊,软溜溜的有如蛇一般缠绕着他,自上而下,在他的身上游荡。一条柔软的腿轻轻地弯曲,斜插在他的膝盖下的那个小小的空隙里,他仍然那样一动也不动地坐着但随着这种接触而带来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却渐渐聚拢成越来越强烈,让他越来越抑制不住的冲动。这种冲动犹如一团巨大的雾的旋流,冲涌着他,笼罩着他,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窒息和晕眩,那种被压抑了冰冷的东西,又在慢慢挣扎,燃烧,犹如将要决堤的洪涛,不顾一切而又不可阻挡地冲刷一切,带着一种野性要去践踏一切。
那只滑润的手,带着一丝冰凉触到了他的肌肤,贴着肌肤的挂链,那只手触到它了,但是并没有急于动手,她带着一种爱怜般的幽怨极其小心地解开了他的裤带,他好象觉得承受不住似的痉挛了一下。毛凤儿停止了向下面的动作,伸手去脱他的外套,外套兜里有枪,一想到枪字,李涣突然惊醒似的明白自己在哪里,身边的毛凤儿在干什么。他的头很疼,身上火热火热的燥动着,眼皮很疲惫,像要粘在一起一样。那盏忽闪忽闪的灯光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柱冒着青烟的香,李涣意识到自己是受它所害。他想活动一下,可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毛凤儿的手伸进他的内衣,胸前像突然被拿掉了压住的重石一样,那个贴在胸口的挂链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一下,便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外。
门帘被掀开了一条缝,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李涣象被注入了一剂兴奋剂似的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外面。他摔倒了,摔倒在一个人的脚下,他抬起头,看到的竟然是从监狱脱逃的庞继平。一盆冰冷的水泼在了他的头上,李涣哆嗦了一下,刹那间象浇灭了身上的火似的,他的头脑有了几分清醒。
“李监狱长,挺风流的嘛!”庞继平蹲下身抓住李涣的稀疏的头发说,却有几分得意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