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尘 封
如今赫连暮森也是如此。
莫非男人就是这样,发情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是好的,提起裤子后,又来对女人各种质疑。
“你说得对,杜星宇就是能让我快乐,所以,你留下我的人有什么用?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我都不会属于你!”
冷落雪掀开薄被,跳下床。
她打开衣柜,不用说都知道赫连暮森把她的东西又归回了原位,她随便挑了一身衣服,走进浴室。
赫连暮森望着紧闭的浴室门,听着里头传来的哗哗水声,手指蜷紧又松开,一双深眸,划过一抹受伤。
也就五分钟,冷落雪就洗漱完毕,衣服也换好了。
男人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坐在床沿,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落雪看了他一眼,招呼都没有打,就准备打开房门出去。
反正,不管男人再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留下来再受他羞辱!
身后一阵疾风扑来,她的胳膊被男人抓住。
“你去哪儿?”赫连暮森抓着对方,紧张地问。
冷落雪将头偏向一边,冷冷地道:“你不给我护照,我也不强求,反正我要参加服装设计大赛,我已经订了酒店房间,我会在那里住下。”
男人不松手,凝视着她,欲言又止。
挣扎片刻,赫连暮森无力道:“留下来吧,我,不会再强迫你。
面对男人的妥协,冷落雪挑眉,“你所谓的不强迫,是什么?”
“是,只要你不同意,哪怕是一次,我都不会强求你!”赫连暮森很认真地承诺。
冷落雪心头微动,但是,心里还是闷堵。
男人根本不明白,她真正伤心的,不是他强迫她,而是,他根本就没有信任过她。
见冷落雪依然默不作声,态度冷淡,赫连暮森再次放低姿态,拥着对方的肩头,诚恳地道:
“落落,只要你肯留下来,我不会再干涉你任何事情。
你的工作,你的日程安排,我都不干涉!
包括你想见南南,我也可以把他接到南苑。”
男人前所未有的良好态度,让冷落雪的气莫名其妙地消了。
她斜乜男人一眼,“什么话都是你说的,到时候你赖账怎么办?”
在床上,她永远都斗不过男人!
赫连暮森见她有所松动,心情也放松些许,掏出手机,道:“我把方才的话录下来,作为证据可好?”
冷落雪忍不住弯弯唇,“甚好!”
赫连暮森宠溺地嗔她一眼,然后对着手机将那番话重新说了一遍。
“现在气消了没有?”赫连暮森牵着冷落雪的小手,含笑询问。
冷落雪故意瘪瘪嘴,“没有!”
赫连暮森轻笑,拉着对方的一只手,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根钻石手链,仔细地戴在了冷落雪的皓腕上。
“昨天,我就想回来给你戴上。”
看着腕子上闪闪发光的颗颗钻石,想起在f国被这男人折磨一夜,冷落雪没好气道:“怎么,这是你赏我的?”
赫连暮森低笑,“嗯,赏你这一个月对我的精心伺候。”
“赫连暮森!”
“我在!”
不管女孩羞恼的脸,赫连暮森将其打横抱起,往楼下餐厅走去。
“你昨晚喝的烂醉,是我把你抱回来的,还吐了我一身,也就只有我不嫌弃你······
现在都中午了,肚子该饿了,我让张妈为你准备了午餐,都是你爱吃的······
你要是想见南南,我现在就派人去接,等他过来,我陪你们,去游乐场玩······”
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着男人破天荒的叨叨细语,冷落雪心头溢出一股甜腻的幸福感,唇角忍不住翘起,眉眼都弯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赫连暮森果然没有再强迫冷落雪,只不过,夜里冲凉水澡的次数多了些。
这夜,当男人又是一身冰凉地重新躺在冷落雪身边,冷落雪在睡梦中翻个身,自然地抱住男人。
“乖,我给你暖暖······”
赫连暮森哭笑不得,心头哀叹——落落,你这是在煽风点火,还是在故意折磨我······
没几日,南南果然被接回了南苑。
冷落雪还来不及惊喜,当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尊贵老人时,喜悦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冷落雪径直抱起南南,在一旁坐下。
母子俩旁若无人地亲密了好一阵,看得那父子俩醋意顿生。
“落落,南南身上有点脏,让保姆抱他去浴室洗洗吧。”
赫连暮森瞪着在冷落雪身上又亲又抱的小糯米团子,恨不能把他从冷落雪身上拽下。
“南南,我不是跟你说过,你是男人,不能对女人搂搂抱抱,哪怕对方是你母亲。”
赫连一雄也是面露一丝醋意,朝那个小没良心地瞥了一眼。
冷落雪惊讶,她怎么听出老爷子对南南的一丝幽怨?
这一老一小,关系什么时候这么暧昧了?
冷落雪哼哼,又吧唧亲了一下儿子粉嘟嘟的小脸,“儿都不嫌娘丑,还会嫌弃亲一下。是吧,儿子?”
南南多日未见冷落雪,赶紧狗腿地点头,“麻麻说得对,宝宝要亲麻麻一辈子!”
“张妈,把小少爷带到楼上洗洗!”赫连暮森阴冷着脸吩咐。
最好是把脑子也洗洗,还敢肖想她媳妇一辈子,做梦!
张妈赶紧抱起南南,离开了硝烟四起的客厅。
赫连一雄没好气地瞪了冷落雪一眼,冷落雪也心高气傲地将脸偏向别处。
别指望她还会尊敬老人,她可没忘记,当年对方是怎样倚老卖老,处处帮着别人算计她。
得了个没趣,赫连一雄看向赫连暮森,声音略微提高。
“三年前,婉儿因为腿伤的缘故,被他父亲送到了m国顶尖的康复机构去,前两个月终于彻底康复,回了国。
说起来,当初她的腿是因为你伤残的,现在也回到封家好几个月,你都没有去看过人家一次,实在有失我们赫连家的风度。”
赫连一雄顿了顿,又道:“另外,封夫人自从上次在医院晕厥过去后,就一直跟个植物人似的在病床上也躺了两年,直到去年年底才醒了过来。
只是她醒来后,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
这周末,是封夫人的生辰,封霆岳一是想让他夫人高兴高兴,二是为了给婉儿接风洗尘,准备在府上举行一个生日宴会,贴子已经下到了我这里。
三年了,过去的事情都既往不咎,我们两家还是旧好。
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将往事放下,不计前嫌,去封家赴宴。”
说完,赫连一雄的目光又落在冷落雪那。
冷落雪剥着橘子皮,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心头微动。
她倒是不知道,当初看着封夫人直挺挺地倒下,竟然睡了两年才醒。
醒了之后不说话,她能理解,得知自己捧在心头的女儿,竟然不是亲生,还被污蔑,她怎能不对封霆岳和封婉失望。
确切的说,她应该是对自己的人生彻底失望。
见冷落雪一直埋头,似乎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赫连一雄哼了哼,又看向赫连暮森。
赫连暮森看出了冷落雪的微小波动,自然地接过冷落雪没有剥好的桔子,为她剥完剩下的一部分。
“落落要是去,我就去。”赫连暮森淡淡地道。
桔子剥完,他将一片桔瓣递到冷落雪嘴里,冷落雪碍于赫连一雄的注视,没好意思张嘴。
赫连暮森低声道:“落落想我喂?”
冷落雪赶紧将桔子含进嘴里,她敢肯定,这个变态的男人一定会像他说的那样做。
果然,赫连一雄将拐杖一敲,“不成体统!”
冷落雪嗔赫连暮森一眼,这都怪他!还嫌赫连一雄不够讨厌她的吗?
“冷小姐,周末你也一起去吧!”赫连一雄终于还是妥协。
冷落雪心中哼哼,搞得她很想去似的。
她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跟那个封婉见面,她怕见面后,她会忍不住手滑,打死对方!
赫连暮森只顾喂着桔子,其他的似乎与他无关。
冷落雪只好含着桔子,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好,我也去。”赫连暮森随即发表态度。
赫连一雄气到心脏病要犯,让管家带着自己上了楼,说是要看看保姆有没有好好地伺候那位小爷。
见赫连暮森还要喂食,冷落雪气恼地将对方手一推,“你就是故意的,你是想让老爷子说我红颜祸水吗?”
“你难道不是吗?”男人低眸望着冷落雪的唇瓣,头一低,就含住。
冷落雪真是要疯了,这个男人平时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可只要跟她在一起,就不分场合地露出禽兽本性。
她羞愤地推开赫连暮森,眼眸含嗔,“你那天才保证过的,再这样不正经,我就不理你了!”
赫连暮森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好心情地点点头,“好,我正经点。”
冷落雪叹气——都是假正经。
“我跟你说,我去封家可以,到时候要是你那位前未婚妻找我麻烦,我可不保证会不扇她耳光!”冷落雪没好气地道。
赫连暮森轻笑,“前未婚妻?那后未婚妻是谁?”
“自然是端木芸啊!你这么快就把人家给忘了,还真是无情!”冷落雪嘲讽着。
赫连暮森愣了愣,端木芸自称是他女朋友他懒得理会,但是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未婚妻,怎么他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不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赫连暮森握着冷落雪的手,邪魅一笑,“封婉的确该打,但我不许你动手,要扇,也是我来扇,我可舍不得你的这双小嫩手。”
可是男人接下来,却是打横抱起她就往二楼走。
“你,你抱我做什么?”。
“精力这么好,不如我们做点晚上运动。这几天,我可是规规矩矩地没碰你一下。”赫连暮森没脸没皮道。
“你······色魔!你可是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
“宝贝,我不强迫你,但是到时候你主动求我,那就另当别论。”
冷落雪大脑一顿,忽然响起每次做时,男人前戏都十足,到最后,弄得她求死不能,只能求他快点······
冷落雪已经想不出再狠的词来骂男人了,“日夜都做,小心你再也不举!”
赫连暮森眼眸微眯,“落落,我要是不举,你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找别的男人?
你想都别想,我就是为你*****,我也不会让你再去勾搭别的男人!”
冷落雪无语望天花板。
果然,当晚男人依然谨遵“誓言”,没有强迫她,却让她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
冷落雪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这男人每天挖空心思找借口做的这么勤,难道,就是将她喂的饱饱的,再也没有任何精力去想别的男人?
忽然她惊叫一声,男人恶意的顶弄让她神智回归。
“跟我爱爱,居然不专心,跟我爱爱,还在想其他人,看来我还要再加把力······”
冷落雪心中哀嚎一声,这日子,为什么还是回到了从前?
赫连暮森,你个腹黑的奸商······
清晨,冷落雪觉得鼻尖痒痒,还有一种冰凉的触感,她迷蒙地睁开睡眼。
一颗红色的宝石,在初阳的照耀下发着似血的红光。
冷落雪睡意全无,人顿时惊讶地坐起身,伸手接过。
面带着疑惑,“干嘛把这条项链拿出来?”
“落落,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不过,前提是,你别太激动。”
一见男人忽然正色,冷落雪也是心头一紧,不安地道:“怎么了?是跟项链有关?还是,你已经······”
男人点点头,神情微微凝重,“那天,我帮你整理箱子,无意中看到了这个,我就让人暗中去调查了一番。
根据‘尘封’二字,和你之前的那些回忆,私家侦探已经查出了你生父的下落。”
冷落雪呼吸一滞,睁大了双眼。
她看着男人,等着他说下去。
赫连暮森小心谨慎地道:“这个人,我认识,你也认识。但是,他对你的存在,好像并不知情。”
冷落雪心头有些凝冷,淡淡道:“当年,我生母带着我时,就说过,她是跟父亲赌气一走了之的,那时候,她都不知道怀上了我,所以,那个男人不知道我的存在,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