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降奇遇
华夏的北方,临山市,冬梅镇,七星村。
七星村旁有座山,山名白头山,山上有一座像是四合院的平砖房,砖房里住着两兄妹,哥哥叫林泽言,妹妹叫林泽欣。
砖房后有一处小菜园,面积不大,种的也都是些寻常蔬菜,只是那翠绿叶子经过汗水的浇灌,借着阳光的反射,显得生机勃勃。
“那是什么?”
正在菜地中务农的林泽言停下手中活计,用袖口擦擦额头的汗,抬起头望着天空中飞来的那一道璀璨。
一道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在蔚蓝的天空中画出一条金线。
是错觉么?
林泽言仿佛觉得这光芒在不断变大,好像正朝着自己飞来。
他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再睁眼时金光已在自己面前。
“什么情况?”
林泽言心中震惊,一股猛烈的撞击感紧随其后,接着眼前场景开始晃动,身子瘫坐在地上。
晃动感持续不久就消失不见,耳中渐渐传来蝉鸣,树林响,蔬菜香,天空依旧蔚蓝,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少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低头看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右眼有些酸胀,不停的涌着泪水。
手背努力擦拭着泪水,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真是见鬼!
人还在迷惘到底发生何事,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哥,我回来了!”
只见一个扎着马尾的靓丽少女小跑着来到菜地旁,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正是妹妹林泽欣。
想起今天是大学录取结果发放时间,林泽言晃晃有些发昏的脑袋,努力平复自己的语气,微笑着问道:“考到什么大学了?”
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也是妹妹的唯一依靠,不管自己身上发生什么,都要强撑着无事发生。
少年有些逞强。
妹妹神秘一笑,眼神里有些得意,慢悠悠的从背后掏出录取通知单,说道:“临山医科大学!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林泽言放下杂乱的心情,把摘下的蔬菜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走出菜地,朝着厨房而去。
妹妹蹦蹦跳跳的跟在身后,散发着少女的朝气,显得无忧无虑,仿佛眼前的瘦弱背影,是一株参天大树。
她娇声问道:“哥,你联系上爸妈了嘛?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
“别跟我提那他们。”林泽言转头瞪向妹妹,眼神里略带怒意。
“不提就不提嘛,这么凶干嘛。”林泽欣嘟着嘴嘀咕几句,拿着录取通知单跑回房间。
呆呆的盯着妹妹的背影,林泽言深叹口气。
七年。
独自一人操持这个家,已经有七年。
自己的父母是风水师,俗称算命师,七年前他们声称要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就把兄妹二人丢在白头山,夫妻俩像是一对不知疲倦的鸳鸯,忘记回家的路。
自己两年前高中毕业就辍学,靠着村里人的接济,再种些蔬菜艰难度日。
越过破旧不堪的木门,林泽言的精神有些恍惚。
依稀记得,父母离别之日,妹妹还在屋里睡觉,母亲则在门外无声哭泣。
那年幼时觉得犹如一座大山的父亲站在门口摸着自己的头。
“你是哥哥,答应爸爸照顾好你的妹妹,爸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记忆中父亲的脸有些模糊,但那个约定却时常萦绕在耳边。
“爸,我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我是个男子汉。”
也不知那时的自己,有没有哭…
鸟儿的鸣叫惊醒少年的思绪。
抬起头,看着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鸟儿,有些羡慕。
林泽言紧了紧怀里的蔬菜,缓缓走进厨房,他把蔬菜下锅,灶子里添些柴火,靠在墙角掏出口袋里的老年机,拨通父亲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电话那头依旧是机械般的女声。
林泽言有些无奈,要知道上大学可是一笔不菲的支出,现在家里积蓄仅剩千余,根本供不起妹妹读书。
夜里,兄妹两把餐桌抬到院子里,摆上餐盘吃起晚饭。
“哥,你做饭真好吃,以后嫂子可有福了。”林泽欣忽然停下碗筷,拍起马屁。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林泽言知道她这么异常,肯定别有目的,依旧扑弄着碗里的饭。
“要不我就不去上大学了吧?”
筷子忽然停下,敲打在碗沿响起一声清鸣。
“不行?你必须去上。”林泽言的语气很坚定,低着头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送进嘴里。
林泽欣皱着眉,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听说大学一年学费要六千多,家里掏的出来这么多钱嘛?”
“啊?六千多?”林泽言一惊,放下碗筷抬起头看向妹妹,说道,“高中一年才一千多呢!”
这数字完全出乎林泽言的预算,他虽然知道大学学费不低,可本以为也就比高中贵一点,自己东拼西凑总会有办法,但现实确实如此残酷。
林泽欣无奈的摇摇头,语气消沉的说道:“哥,高中那是义务教育,所以学费低。”
林泽言有些沉默,一张俊朗稚嫩的脸却因为那拧在一起的眉头,显得十分老成。
只能再去卖血看看,大不了多卖几次。
“你别管,这事交给我,你上好你的学就行。”
林泽欣看到哥哥这表情,心中猛地想起不好的预感,她忽然站起身子,拍着桌子怒声道:“你又要去卖血?事先可说好,不准你再去卖血!要不这学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去上!”
这种事发生过一次,是她高中最后一年的学费。
林泽言被妹妹戳中心思,眯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林泽欣忽然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道:“哥,要不你就从许家嫂子那借点钱,我看他对你很有意思,你就牺牲下色相嘛。”
林泽言被妹妹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妹妹口中的许家嫂子是七星村许木匠的老婆赵娟,长相清秀,身材更是丰盈,可以说是七星村的村花,只是这性子有些浪荡。
林泽言长相英俊,又是二十三四岁的大好年纪,赵娟就总爱调戏他,每次看到他就像看到唐僧肉一般流着口水。
可许木匠性格暴躁,算的上是村里一霸,村里还真没人敢和赵娟眉来眼去,林泽言为此挨过不少胖揍。
林泽言一巴掌打在妹妹后脑勺上,骂道:“就你这丫头花样多,心思能不能放在好的地方!”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嘛,哥,你就从了她吧。”
“你读书就读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了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林泽言正要发扬下一家之主的威严,没想到妹妹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哥,难道你要我这般青春靓丽的花样少女去卖身读书嘛?你忍心嘛?呜呜呜~”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