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告别
闻听此言,李荡与沈星移对视一眼,似是在用眼神询问是否可行,见沈星移微微点头,李荡毫不迟疑将真气注入手中铁棒。
一道利芒自李荡手中暴涨,直指面前的厨老。幸亏厨老反应及时,侧身避开,但还是稍慢了一点,下巴上的花白胡须被削掉了半截。而被避过的利芒已经飞出很远,只能看到一点尾翼,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再看李荡手中铁棒竟成一根铁枪,足有三丈之长,手臂般粗细,枪尖森寒分三棱,锋利无比。
李荡还未细察,直感手中铁枪沉重欲倒,将他也带往一旁。李荡怒喝一声,双腿倏忽站定,如同悬崖峭壁上的松柏,纹丝不动,同时运劲右臂,死死地的将铁枪拽住。
只听“刺啦”一声,李荡上身衣物突然爆裂,露出健硕而又俊美的体魄,肌肉虬结,孔武有力,充满了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当真让人目眩神迷。
李荡咬紧牙关,死死坚持,并逐渐的将铁枪拉正,直到铁枪垂直于他的眼前。
李荡双手持枪的瞬间,心神猛然一震,似是与铁枪心意相通,李荡猛然抬头,双目圆睁,射出宛如实质的寒芒,似天神下凡般神武。
李荡眼眸中的寒芒逐渐敛去,一切恢复如常,未有铁枪硕大异常,不是常人可挥舞的兵刃。
李荡望着手中神兵利刃欣喜不已,奋力将其横在胸前,单手托举,另一手轻抚其身,似是在抚摸怀中心爱姑娘光滑的脊背,赞叹道:“好兵刃,就是太粗太大了些,在短细些方能趁手。”
李荡话音刚落,铁枪似是听懂了人言般,果然短了一尺,细了一围。
李荡双手又颠了一颠道:“还是太大,再短细些方好。”
铁枪果真又细小了几分,李荡情难自已的随手挥舞,虽然铁枪已相当趁手,但李荡从未练过兵刃,更不用说被誉为“百器之王”的枪了,所以看似李荡舞的虎虎生风,却是毫无章法,漏洞百出。
李荡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将长枪随意的抗在肩头,对厨老笑道:“多谢厨老厚意。”
厨老此时虽然懊悔的肠子都快青了,但面上还是好整以暇,强挤几分笑意道:“无妨无妨。”
李荡再道:“兵刃虽好,但还有一个问题。”
厨老似早已意料般道:“明白明白。”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本古朴的书籍,抛给李荡,接着道:“这本枪法名曰‘蜈蚣夺魄’,此乃三百年前‘枪圣’杜根仗依横行的成名绝技,倒也与你胸前疤痕相映照。”
李荡接过随手翻了几页,虽然都只是裸体人形图画,并用红线勾勒出人物动态,相当真实,并且初瞧之下确实高深莫测,需沉心静气,细加修炼才好。
李荡将秘籍收好,拱手谢道:“多谢厨老美意,不知厨老可否再次慷慨解囊,我这兄弟沈星移还两手空空……”
不等李荡说完,厨老光火的吼道:“老夫就这么点家底,已被你小子掏空了,没有了。”
沈星移知李荡是为了自己好,但却不希望李荡将厨老惹恼,于是急忙打圆场道:“没事,没事,我不需要也不习惯用兵刃。”
李荡却没有领会沈星移的好意,略有气恼道:“怎么不需要。”
沈星移刚想开口解释,未曾想厨老却立刻附和道:“就是,行走江湖没有兵刃怎么能行。”
沈星移瞅瞅李荡看看厨老,合着自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却听李荡道:“既是如此,还请厨老慷慨。”
厨老无奈道:“没了怎么慷慨。”
李荡恭敬道:“万望厨老想想办法。”
厨老为难道:“小翻子,别愣着了,赶紧拿出来吧。”
看起来单坛翻要比厨老年长近二十多岁,没曾想厨老竟会称呼单坛翻为小翻子,而单坛翻竟未有任何不满的表情,仿佛早已习以为常,当真让人感到奇怪。
不过,单坛翻还是乖巧的从怀中掏出一对双刺,抛给沈星移,沈星移忙不迭的接在怀中,仔细端详。
只见这对双刺,外形长约一尺三寸,较之一般的双刺要长上稍许,两头细而扁平,呈菱形尖刀锐刺,材质非金非铁,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不掺半点杂质,触手冰凉含温,沈星移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双手左右开弓,双刺就像长在他的手掌上般上下飞舞,玩出各种花样。
沈星移期待着这对双刺能像李荡的长枪般有个引人入胜的身世来历,但是单坛翻却迟迟未开口说明,疑惑下,望向他。
别看单坛翻在台上说书时常常妙语连珠,口如悬河,但在台下单坛翻却是沉默寡言,难开金口。
厨老看出沈星移的疑问,于是说道:“这对双刺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所用,无人知晓,只知其材质十分特殊,不仅坚硬如李荡手中长枪,而且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功效。”
厨老见李荡和沈星移十分好奇的等着下文,那是相当满意,但却没有说明:“这特殊功效,以后使用的时候就会发现。”
李荡心直口快的追问道:“到底是和功效。”
厨老却悻悻的说道:“老夫也无从得知。”
李荡不满道:“不能吧。”
厨老信誓旦旦道:“不知为不知,老夫何必诓骗于你。”
李荡不信道:“那怎么知道有特殊功效。”
厨老无奈道:“口耳相传,口耳相传而已。”
李荡还想继续问下去,但厨老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李荡纠缠,于是急忙向单坛翻喊道:“秘籍,还有秘籍。”
单坛翻抛给了沈星移一本同样古朴的书,沈星移定睛一瞧书面上写着四个血红大字:“血鸦哭魂”。到时与李荡的“蜈蚣夺魄”相得益彰。
翻看一看,沈星移愣住了,虽然书中和李荡的别无二致,也都是些裸体人形图画,但李荡书中裸露的是男子,而沈星移的则是女子。
初见之下,对于沈星移这个十六七岁,正值血气方刚,对异性充满幻想的年纪的少年来说,视觉上带来的冲击力,远比图画本身的功法更吸引目光。
沈星移顿时羞的面红耳赤,李荡也情不自禁的凑过来,偷偷的瞥了两眼。
厨老却不理会那些,拍拍手道:“得了,老夫的使命算是完成了,记住了,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要来找老夫,即便来了,老夫也只会袖手旁观,所以以后的事情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说着,厨老目光突然变得温和慈爱了起来,一一从李荡和沈星移的脸上扫过,就像爷爷再看孙子。
厨老接着道:“你二人暂且在此多住些时日,什么时候离开由你们自己决定。一旦决定离开此地,又暂无其他去处,拿着这封书信,去扬州城,寻我那不肖的徒弟宋鼎,他会另有安排。”
说到这,厨老轻叹一声,似有些不舍,但却说道:“就这么着吧,以后山高路远,有缘再见。”
说罢,不给李荡和沈星移道别的机会,拖着单坛翻就去了。
沈星移却不死心的紧追不舍,高叫道:“可否让单大师给晚辈留下个签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