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光能闪烁 暗能涌动
【不好意思，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
当下的塞壬外围城区，只剩下了欧德姆布拉和金祈两个人。
“不过你也是蛮贴心的，居然会在塞壬的地底又造了一座避难所。怎么？是怕我早晚有一天把塞壬收回吗？”
金祈面无表情。
他现在唯一不安的就是欧德姆布拉剩下的，他目前还未知的计划。
“那我是否可以把这次的冲突理解为，旧罪修正者之间的内讧呢？”
欧德姆布拉听完金祈的话，居然顾不上自己的优雅形象而不由得笑出了声。
“噗......抱歉抱歉，金祈你是说你...也算得上是旧罪修正者的一员吗？”
“当然，但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做是旧罪修正者的领袖。堤丰和丘比特那两个孩子可没有多少的自主意识......欧德姆布拉，我和姜，撒拉弗都曾是愿意相信你，跟随你的脚步前进的。”
欧德姆布拉和金祈继续对视着，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听着金祈的话。双手放在背后，歪着头扬了扬嘴角。
“不会有人愿意做你计划的附属品，那样的组织或是团体没有一个好下场。举个陈年往事的例子吧，我还在空中花园兄弟会那会，有个叫埃克斯特瑞姆的小家族，在下城区的成长那是如日中天，手握黑野的军火代理权和生命之心医疗共同体的物资运输权。后来知道他们怎么了吗？”
金祈把剑收回了十字架中，似乎是真的开始与欧德姆布拉悠哉地聊起了天。
“在他们那个大家长的教唆下，切断了其他大小家族的经济意义层面不大的商务往来，独身一人准备垄断下城区的金融，身后的弟兄们却都已纷纷散去，只留下了他一人独自站在由污渍和垃圾堆积成的野心王座上，最后在独自一人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欧德姆布拉很认真地听着，忍不住轻轻地鼓了鼓掌：“好故事，但以此来影射我，是不是有点草率了呢？”
“自以为站在高处的人，却也要接受摔的更惨的心理准备。更可笑的是如果他原本就并没有站在那么高的高处呢？”
金祈眼神坚定，可某股杂念却时不时在意识海中回荡。
【再拖一会儿，越久越好......只要基路伯可以...】
欧德姆布拉慢慢靠近金祈，两人却都感受不到来自对方的敌意，这种情况到底是该放松警惕还是要更加小心，他们两人的决定都不一样。
“金祈，我很满意你这个人，在新世界你会是一方优秀的统治者。你谨慎，有远见，心机缜密且不失沟通上的艺术。拥有力量后的自我控制，手握塞壬城却小心翼翼地管理着天使们，有心控制着黑市交易和外部交流的力度。但你唯一料不到的什么？”
此时的欧德姆布拉已经站在了金祈的眼前，用食指微微扣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抬起。
金祈轻吸了一口气。
“是你。”
“你唯一猜不透算不了的人是谁？”
“是你。”
“那你的答案是？”
“这应该也不是堤丰和丘比特，甚至是一些天使臣服于你的理由吧？”
欧德姆布拉戏谑地笑了笑，提着裙摆又跳开了几步：“可你不一样，如果在一开始就让步，或许塞壬不会就不会遭受这次的灭顶之灾。而且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弟对吧？”
金祈的瞳孔猛缩了一阵。
“是叫银星对吧，雪獒小队的队长。现在他们俩手下的构造体呢。”
欧德姆布拉完全没打算在这方面小心翼翼，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雷区”如果踩不到，那就永远发展不到下一步。
“当然那可是下下策，不必要的情况下我可不会傻到激怒你~......”
欧德姆布拉只是话音刚刚落下，眼前的金祈就已经消失了身影。
只剩下了...几束金色的残光。
【如果你敢动他，我保证旧罪修正者将会成为这个时代的尘埃和无痕的血迹......而你......】
欧德姆布拉轻轻闭合着嘴唇，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炫目的金色光束已经劈开了自己的身躯，如星光般璀璨的斩痕留在自己的黑色礼服上，穿透过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站在欧德姆布拉背后是金祈将剑缓缓地再次插回十字架中，刹那之间刀光与光能的轰击遍布于欧德姆布拉的全身，一把把如影似幻的剑全部插回了十字架的鞘内。
【必定会失败。】
“呵呵呵...那你可要等好了，因为我可是一直，一直......跑在你的前面哦，金祈......”
身后欧德姆布拉的发声系统开始混乱，嘈杂的电子音、扭曲的笑声与肢体开始溶解为不明液体的沸腾声逐渐混为一团。
最后溶解化作了一摊黑色液体与不明金属块的欧德姆布拉终于是死在了金祈的背后。
手搭在十字架柄上的金祈默默地回头看向远处仍在暴动之中的炼制厂。
“那两个指挥官......老姜，我倒是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更加无话不谈。”
金祈加快了脚步，随着十字架喷射出的光能升向了空中。
————
“欧德姆布拉......又死了。”
在塞壬地底的秘密通道行走的堤丰和拿着自己断臂的丘比特终于说上了一句话。
“这又是她的计划之内吧...先不要管这些了，我们一定要把智天使抢到。这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任务。”
一次又一次想要将手臂衔接回去的丘比特最终放弃了挣扎，一把丢掉了那支右臂后忿忿不平地自言自语着：“等着，我早晚要把升格者那个白毛女的给大卸八块了！”
堤丰完全不打算理会丘比特的话，只是提着一把把巨剑和火炮继续向前走去。
“前面...是什么地方？塞壬的地下通往......的地方。”
丘比特烦躁的看向正前方，最远处的那堵巨大铁门。
“让我...看看。”
丘比特仍然有点不情愿地睁大了双眼，红色的扫描模组直接显现在眼珠的表面之上。
“这些是......这么多人？！人类，构造体，还有奇怪的东西......难道金祈在塞壬地下造了一座大型避难所吗？”
堤丰好像鼓起来几分劲，开始朝前走去：“快...我们，快走......！”
“不是，我步子可没你这家伙这么大啊！”
————
“居然可以在塞壬潜入这么久不被发现，单这点就足以让人惊讶了。”
苏菲亚朝烈曜摇了摇头：“虽然很难，但潜入的准备工作却不多。塞壬的管道分布和几座过滤塔的连接深度都要超过我的想象。不过，花了2天时间多多少少也都调查清楚了，比我当时奥赛兰姆的探索强度高多了。”
“用两天时间调查完了整座塞壬的管道分布，这种工程天才留在那列永久列车上做守卫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也许是职业病的缘故，对中高层人才求贤若渴的想法从脑海中冒出。
“为空中花园挖墙脚还是算了，我身上的使命还很沉重，贾米拉大人也没有过和空中花园有外交往来的意图。”苏菲亚很果断的拒绝了烈曜的暗示。
烈曜双手搭在后脑勺：“那就算了吧，不过我觉得旧罪修正者应该没什么兴趣和你们商会交易就是了......等等，旧罪修正者...他们好像......！”
“你说旧罪修正者...怎么了？”
苏菲亚很显然听过这个名字，而且在她的印象当中，这是个有点可怕的名字。
“我现在...不行，原本的意识海连接又断开了，不能和洛晨洛沐他们联系上，上面究竟还发生了什么......”这才算是目前烈曜面对的最困难的问题。“就在我们的不远处！地底......避难所还有别的通道吗？”
苏菲亚微微地点点头。
“有一条大型的秘密补给运输通道，不过我先前已经检查过锁死了。钥匙除了塞壬的高层权限卡以外应该是打不开的。”
“不！他们可不需要权限卡这种东西......在真正的帕弥什病毒面前区区一扇门可谓是真正的螳臂当车。”
烈曜又紧接着问起关于阿迪莱商会的问题：“那奥赛兰姆什么时候会开到103区！”
苏菲亚谨慎的回忆了一会，计算后缓缓给出了一个答案。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应该只有......一个小时了。”
——
“大家都看上去神色很诡异呢，不过这种情况居然都算的上是蛮镇定的...是有点奇怪呢。”
神威在众目睽睽之中毫不遮掩的四处走动着，大概是已经忘记了烈曜交给他的调查任务了。
“你也是外来的构造体吗？”
一个胡子拉渣的大叔，穿着看上去还算体面的衣服，拽着神威的衣袖。
“啊？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神威还是一副温和阳光的笑容挂在脸上。
“我说，塞壬突然被袭击什么的，还被感染体入侵，就是你们这些外来构造体搞的鬼吧！”
似乎就是这个人在此刻瞬间点燃了塞壬居民们的怒火。
除了一些在帕弥什感染体袭击后受重伤的人，和私人机械佣人以外的居民。无论男女人机，所有人都是拥有着极强求生欲和生存本能在塞壬这座城市生活下去，却莫名其妙因为这种事情，要面对着不确定的未来和即将失去的，对明天生活的期望。
“诶诶，可我是空中花园的构造体啊，说不定能帮到你们啊。”
......
“喂！你个白痴！有你这样自爆的吗？！”
烈曜激动地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喊着。
“空中花园的...他是空中花园的构造体！”
—
“当初我被派任务因为医疗队放弃才落得这种下场！就是空中花园下的命令！”
—
“我就是空中花园科学理事会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
“我的家人死在感染体的手上，空中花园却因为上级任务的优先性而放弃了他们！放弃了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
“你一定，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金城主和塞壬管制者会让你付出代价！”
一时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神威瞬间懵圈了，一边摆手摇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怒气满满的塞壬居民们。
“空中花园有这么多黑历史的吗？”
咚————
咚——————！
那从不远处传来的无比沉重的脚步声，神威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难道......”
【让我看看，你现在的脑子长进到了什么程度——】
那串更熟悉的声音也从神威的意识海响起......
苏菲亚和烈曜都真在朝前方的那座封锁住的铁门跑去，那被脚步声不断震动的地面已经让所有的人开始慌张了起来。
“神威！所有人！离那扇门远点！”
烈曜大声喊着，背上的焰陨沉星一边启动一边架回了手中：“苏菲亚，掩护我们！”
“敌人是吗。”苏菲亚拔出腰后机械臂所挂住的白色双枪。
“他们...可不仅仅是敌人那么简单。”
神威的嘴中淡淡地说出了那个名字，却没有在听到他的声音。
「卡缪」
一炮将铁门轰松再将其劈砍开的堤丰看上去也非常的急躁，面具下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神威。
“喂！堤丰你这家伙跑那么快干嘛！”
神威将背后重剑卸下，弯腰已经做好了架势。
“别来无恙，人类。”
“今天无论你有什么目的，也休想得逞。”
大神威的剑锋上忽然涌起一抹黑色的光束。
神威紧紧扣上了兜帽，注视着眼前那个从铁门挤进来的庞然巨物。
——城墙外——
今天的塞壬城，非常安静。
姜挑了挑眉，转身又走进了城内。
——PUNISHING——
——PUNIS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