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那。”明慧紧握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忍住心口的绞痛,问道,“那晚也是父亲和母亲策划的?”
明玉轻蔑地点了点头,呵呵一笑,“六年前那晚,你们喝的桂花酒里可是参了情药的。”
“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就算侯爷他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更大的权势,可你又为了什么?”明慧冷笑着问道,“把自己妹妹和夫君送上了床,你又为了什么?”
“我!”明玉亦冷冷地迎上她的眸光,“当初如果不是你外祖母以权势相压。我母亲和父亲就不会被生生拆开。这么多年就算母亲早已被扶正,可你一直占着嫡出女儿的位置生生压我一头。如今你不过是庆元侯送给我家侯爷的玩物而已,能伺候侯爷是你的恩典。”
“你。你们。”明慧伸出左手在嘴角一抹,低头一看手心鲜红的血迹如盛开的芍药,抬头红着眼看向明玉,“你,给我下了毒。”
明玉瞅着她嘴角的血丝,微微一笑,“范明慧,你以为我容得下你?”
“哈哈哈哈。”明慧仰天狂笑,突地往前一扑。
“干什么?啊?”明玉厉声扭头,脸上一痛,下意思把明慧一推。
明慧被推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右手握着一根金闪闪的金簪,血迹整顺着金簪的往下滴。
“夫人。”身旁的丫头绿莹忙一边拿帕子,一边大声喊道,“快请大夫,夫人受伤了。”
明玉伸手在脸上一摸,一手的鲜血,脸上火辣火辣的痛。
“贱人,你竟然敢刺我。”明玉怒视着明慧,朝她走去。
“夫人。”绿影忙拖住明玉,劝道,“夫人治伤要紧。”
这一动一阵一阵的刺痛从脸颊传来,明玉感觉似乎脸上血冒得更多了起来,忙扶着绿莹的手顿住了脚步,阴狠地扫了一眼明慧,扭头吩咐闻声而进的丫头婆子,“给我剁了她的右手指。”
说完,在绿莹和几个婆子簇拥下匆匆离开。
窗棂中泄进来的月光柔和地照射在明慧的身上,胸部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右手的手指也钻心的痛。明慧全然不顾这些,只是轻轻搂着双臂看着那一抹柔和的月色,脸色苍白,眼神含恨。
父亲毒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当自己是礼物送人,自己不顾一切与柳恒之交心,那时自己豆蔻年华与庆元侯柳恒之才子佳人传为佳话,就算后来知悉他早已成亲,自己也排除了万难只愿能与他能白头到老。当年外祖母被自己气得病倒。却不想,自己只不过是送给他的礼物而已,而今又被他当做了礼物送给他人。
自己敬爱的父亲与自己姐妹情深的姐姐和对自己一直慈爱的继母,却是害死自己母亲和残害自己到如今地步的恶人。
鼻尖传来浓浓的烟味。
明慧微微扭头看着窗棂的火焰,再看向门的方向,同样是火焰。
要烧死自己?
杀母之仇,毁自己一生之恨,这都还没算清呢?自己怎么能死?可是,如今她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又能如何?
明慧仰头哈哈哈大笑,“我范明慧以血起誓,诅咒你们今生不得好死,若有来生,定让你们血债血偿。”
大火越来越大,凄厉的笑声在熊熊大火中响彻了半个威远侯府。
人说南江府山川秀丽,江水清澈,人,更是柔美,在整个大安是出了名的。
时值六月,没有炙热的热气,天空淅淅沥沥地飘着雨丝。
一个十一二岁左右身着襦裙的俏丽丫头,一只手撑着荷花样式的油纸伞,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纸包在胸前疾步而走。
直走到知府老爷府邸的后院南边的小侧门,低声唤了一声,“刘婶。”
吱嘎一声,小侧门打了开来。
俏丽丫头闪身而进,一边脆声道,“多谢刘婶。”
“快去吧,别让小姐等久了。”
“嗯。”俏丽丫头应了一声,往里走去。
穿过画廊,石拱门,花园,进了一个小院子,走了进去。院子里树木葱翠,各种盛开的花儿在雨水的洗涤下更加清丽。
“半夏姐姐回来了。”走到廊下,一个小丫头迎上来接过雨伞。
“小姐呢?”半夏把雨伞交给了小丫头,随口问道。
“丁香姐姐在屋里伺候着呢。”小丫头接过了雨伞,伸手打起了帘子。
半夏进了屋,擦拭了一遍身上的溅到雨水,又把鞋子换了一双。
“半夏回来了。”里面的丁香已是听到了声响,迎了出来上来接过豆蔻手里的纸包,拿出一旁备用的小碟子,打开了纸包。
“小姐呢?睡了?”半夏一边换鞋子,一边问道。
“哎。小姐在发呆呢!”丁香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两天小姐怎么了,自三天前午睡梦魇醒来,就这么一声不吭也不爱说话了。”
“这可如何是好?回头我去禀了丽姨娘,请一个大夫来看看。”半夏皱眉。她本来性子就急,这两天看着自家小姐不说不动的,今日还特意出府去买小姐爱吃的点心。
“再看吧。”丁香摇头放好了桂花糕,和半夏一起朝里屋走去。
进了里屋,丁香笑呵呵地说道,“小姐,半夏的脚程就是快,你看这桂花糕还冒着热气呢。”
粉色的罗帐,粉紫的床幔,放置衣服的柜子,在床的旁边放着一架古琴,桌,案几全是上好的梨花木。
一旁的香炉中冒丝丝香气。明慧坐在窗边,侧着头望着窗外,似乎在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似乎又在看别的什么。
见自家小姐一如这两天的一般毫无反应,丁香也不气馁笑呵呵走了过去,道,“小姐你就吃一口吧,也不忙半夏特意冒雨跑一趟不是吗?”
说完,把装着桂花糕的碟子放在明慧一旁的案几上。
“小姐,你若不吃,这黄妈妈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斥责奴婢们一番。”半夏撅起嘴,说道。
明慧这才转头看向他们两,“黄妈妈最疼的就是你们两,怎么舍得斥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