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一次哭了
建宁王妃觉得,这极有可能是人为,只是不知道是谁干的,今天她要是死了,裕儿将来的路,一定更难走。
院子里的一众奴仆也都醒了,他们想找水,可是院子里一点水都没有,院门也被关的死死的,他们只好先把建宁王妃的门打开,可是火势太大,众人都不敢靠近。
聂裕恍恍惚惚中醒来时,听到了外面到处喊叫的声音,“林风。”
“世子,林侍卫不在府里。”进来的是书末。
“外面怎么了?”聂裕并不知道着火了,他只听见外面的声音,却不知道是什么。
“奴才这就去看看。”书末也是刚醒,还没来得及出去,便听见世子叫了。
“不必了,我也出去看看。”聂裕已经没有了睡意。
他出去,一眼便看见建宁王妃的院子里着了火,他一着急,明明五个台阶,却差点摔倒。
“母妃!”聂裕直直的喊了一声,飞快地跑到着火的那边。
他刚到了院子外面,院门便打开了,“快救火啊,都愣着干什么?”
众人虽然想说,世子,我们才刚把门打开啊,还没有来得及取水呢,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动作却一点不含糊。
见火势越来越大,聂裕心中一急,将衣袍弄湿了,便往进冲。
“世子,万万不可,火势太大了,此时进去,必然会受伤的。”书末拦住了聂裕。
“父王已经死了,我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母妃的,此情此景你让我怎么能不进去?让我良心何安?”也就只有对身边亲近的人,聂裕才会解释这么多。
书末从小跟着聂裕,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
建宁王妃原本被火呛的晕了过去,听见自家儿子的声音,慢慢的醒过来了。
烟是往上飘的,她晕倒在地许久,呼吸也顺畅了一些。
她慢慢的爬起来,此时房梁都着了火,估计要不了多久,这房子变塌了。
“裕儿,你听着,要是母妃走了,你就去找你师傅,今夜过后,聂裕为救母身亡,世上便没有建宁王妃和聂世子了。”建宁王妃扯着嗓子喊着,她怕她说的声音小了,裕儿听不清楚,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和裕儿说这么多的话。
“母妃,你等等,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聂裕听到建宁王妃说话的声音,稍微冷静了下来,至少没有刚才那么冲动了。
“裕儿,你记住刚才母妃说过的话了吗?”建宁王妃怕他没有好好听话,又问了一遍。
“母妃,我记住了,你别说话,你在里面找个地方躲起来,你不能再出事了。”聂裕一边说,一边找开门的工具,门都被订住了。
突然之间,房间里的房梁开始坍塌,那些房梁再也撑不住了,一个开始倒了,其他的也很快纷纷落下。
聂裕看着火势蔓延,房屋倒塌,顿时心痛的无以复加,他终归是迟了一步,没能将母妃出来。
聂裕第一次哭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得像个孩子。
“母妃,对不起,父王,对不起。”渐渐的,他哭的撕心裂肺的,最后哭没了声音。
痛哭过后,他站起来了。
“书末,立刻去找和我身形一模一样的尸体,要快。”聂裕记得建宁王妃的安排,也知道她的用意,他的母妃用生命的代价保护他,他自然不能辜负他母妃的一片心意。
聂裕这个夜里忙的不可开交,他要将建宁王府里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他才能放心的离开,找到师傅,他一定还会再回来,再回来时,便是这王朝颠覆的时候。
天快亮的时候,林风才回来,他看到建宁王府一片狼藉,吓得他赶紧在府里找世子和王妃。
聂裕的书房还是好好的,火势没有蔓延到这边,林风就是在这里找到的聂裕。
“世子,这是发生了什么?”林风昨晚去了一位故人的住处,要是知道建宁王府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就不出去了。
“建宁王府昨夜失火,王妃和世子不幸葬于火中。”聂裕这么一说,林风便明白了。
安排好一切,聂裕带着书末和林风便走了。葛轻轻死活不愿意回到边城,跟着聂裕去了,她还是相信,有一天,她一定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等天大亮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建宁王府已经没人了。
仁合皇帝第一时间便得到了这个消息。
“你觉得他们真的死了吗?”他看着李公公,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奴才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就算不是真的,没有了建宁王府的身份,还不知道怎么活着呢。”李公公自然是往好了说。
建宁王府一直以来都是皇帝的心病,如今这块心病好不容易没了,仁合皇帝自然是愿意听到这样的话。
随即,仁合皇帝便追封聂裕为建宁王,将他们的“尸体”葬在了皇家园林。
仁合皇帝心里是痛快了,可是他不知道,他是失去了忠臣之心。
自从陆鸣将月娘带到陆家以后,他和崔氏的关系变得很微妙,从前崔氏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他,现在话里话外虽然还是冷淡,却也不乏关心之意。
月娘在陆府待着,没有人与她刻意为难,倒也过的还算不错,只是有时候,会想起菁儿那个小姑娘,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那个小姑娘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
陆争和王氏还在努力找小女儿,他们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陆婉自从陆老太爷出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皇帝,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在这宫里想有一席之地,最好的办法便是有个皇子或者公主,她在暗暗筹谋,只要能再与皇帝共度一夜,不管是谁的孩子,她都要生下来。
陆金菁被紫西算计过后,更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了,她本来就话少,如今是更少了。
柳东元去了边城,战事就停了,但是没有皇帝的旨意,他回不来了京城。
除了他们,那些安稳度日的人,都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变化,唯一在变着的,就是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