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信件
“秀娟,请原谅,我有点累了。”梁董踌躇不定地说,“我想一个人呆一会,你先回去吧。”
梁董把信塞进信封,然后住桌子上一扔。
“我明天再看吧。”
“好的,梁董,早点休息吧。”
信是晚上8点10分送来的,而秀娟是8点20分离开梁董房间的。当离开时,信仍然放在桌子上未读。秀娟走出房门,随手又把门关上了。
一出门便看见邓燕妮站在门边,她把秀娟吓了一大跳。她显得很尴尬,感觉像是个有心计的女人。
“梁董特别吩咐,他今晚有点累,不想让任何人去打搅他,”秀娟毫不客气地对燕妮说,“他叫我转告你的。”
“恩,好的,小姐,我也是刚路过这的。”燕妮说。
当秀娟走出翡翠园的大门时,她看了看手表,正好八点半了。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差点跟对面走来的路人相撞。
“这是去翡翠园的那条路吗,小姐?”这个路人询问秀娟。
秀娟瞥了他一眼,答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是翡翠园小区了。”
“谢谢你,小姐。”
他继续往前走,奇怪的是,这声音听来耳熟,跟秀娟认识的一个人的声音很相似,但这人到底是谁,她一时想不起来。秀娟回家之后,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这时家里的座机电话响了,她跑下楼拿起话筒。
“什么?”她说,“好的,我马上就去。”
秀娟急忙穿好衣服。
秀娟的妈妈一直大喊:“这么晚了上哪去啊?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
“没事,妈,我很快回来,梁董出事了,我必须马上去看看。”说完,她飞快的跑出家门。
秀娟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翡翠园。她急忙摁了门铃,开门的是燕妮。她一下子把燕妮推开,径直冲向客厅。
“梁董人在哪里?”秀娟焦急的问道。
“在房间啊,怎么了?”
“你不要站在这里傻乎乎地盯着我。你报警了吗?”
“为什么要报警呀,小姐?”燕妮目不转睛地盯着秀娟,一脸诧异。
“你到底是怎么啦,燕妮?出了命案当然要报警。”燕妮惊骇不已。
“命案?什么命案?这是不可能的,小姐!这哪有什么命案?”
听了这话秀娟愣了。
“刚才不是你打电话告诉我梁董被谋杀了?”
“是我,小姐?哦,我根本就没打过电话,你是不是搞错了?”燕妮还是一头雾水。
“你的意思是说,我被骗了?”秀娟问。
“请原谅,小姐,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否用了我的名字?”
“我可以一字不漏地复述给你听。你好,是秀娟小姐吗?我是燕妮,梁董的保姆,请你马上过来,梁董被人谋杀了。”
燕妮和秀娟都茫然地相互对视了一下。
“一个天大的恶作剧,小姐,”燕妮以难以置信的口气说,“我发誓这不是我打的电话。”
“梁董在什么地方?”秀娟突然问道。
“我想还在房里,小姐。女士们都已经睡了,罗振江先生和林永荣先生还在厨房聊天。”
“我想我还是进去看一眼的好,”秀娟说,“我知道他不愿意再次被人打搅,但这莫名其妙的恶作剧使我坐立不安。我只是想弄清他是否安然无恙。”
“说得对,小姐。我也有点坐立不安。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
“走吧,”秀娟说,“快跟我来。”
秀娟轻轻敲了敲梁董的房门,没人来开门,她转动着门把,但门是反锁的。
“我去喊人。”燕妮说。
过了一会,林永荣来了。他跪下一只脚,眼睛凑到锁孔槽里张望。
“钥匙在锁孔里,小姐,”他边说边站起来,“是从里面塞出来的。梁董肯定是把自己锁在里面,现在很可能睡着了。”
“看来好像没出什么事,”秀娟说,“但不管怎么说,燕妮,我得把你的主人叫醒。不听到他亲口说他一切都正常,我会心神不宁的。”
说完秀娟就使劲地摇动着门把,大声叫喊着:“梁董,你还好吗?方便开门吗?”但仍然毫无动静,秀娟回头瞥了一眼。
接着秀娟就砰砰地敲门,弯下腰从锁孔向里面大声喊着:“梁董,我是秀娟,快来开门。”
仍然毫无动静,房间里像是没人似的。燕妮和秀娟互相对视了一下。
“燕妮,”秀娟对她说,“我要把这扇门砸开,确切地说,是三个人一起把门砸开,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林永荣疑虑地问道。
“不,不是开玩笑,对梁董我真有点不放心。”
这时,林永荣抓起一张椅子朝门撞去,他们把椅子对准门锁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撞到第五下时,门被砸开了,他们踉踉跄跄地冲进了房间,眼前的景象有点吓人。
梁董坐在扶手椅上,他的头朝一边倾斜,一把闪光的刀子清晰可辨。
燕妮和秀娟一起走到那歪斜的尸体前,燕妮尖叫了一声。
“从背后刺进去的,”她嘟哝着说,“太可怕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保护现场,”秀娟说,“快去打电话报警,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们,然后其他人叫来。”
“是,小姐。”
燕妮匆匆离去,还不断地用手帕擦额头上的汗。
不一会儿秀娟听见林永荣在外面说话,声音中带着恐惧和疑惑。
“梁董被谋杀了!”
罗振江猛地把林永荣推开,走进了房间。
“天哪!”罗振江惊叫了一声。
他径直朝前走,一直走到椅子旁边,他弯下腰来。
“不要去碰,”秀娟解释道,“要保护现场。”
罗振江顿然领悟,点了点头。他的脸仍跟平常一样,不带任何表情,但在这冷冰冰的假面具下完全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惊恐。林永荣也走了过来,他窥视着尸体。
“太可怕了。”他低声说道。
他开始镇静下来,但当他摘下那副常戴的眼镜,用眼镜布抹干净时,他的手在颤抖。
“我看是盗窃,”他说,“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是从窗子进来的吗?他拿走了什么东西。”
永荣向书桌走去。
“你认为是盗窃?”秀娟慢吞吞地问道。
“不是盗窃还会是什么呢?我认为自杀是不可能的。”永荣说。
“没有人能够用这种姿式来刺自己,”秀娟说,“毫无疑问这是谋杀,但杀人动机目前还不清楚,如果不是仇杀的话,谁能从梁董的死得到最大利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