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挖河搜银
秦朝露眼皮一掀,翻了个大白眼。
夜流怀心情极好,嘴角斜上扬。
秦朝露懒得理他,偏头转向另一边。
另一边,贺大夫手置唇边一派正经,可分明温润的脸上微微抽搐,他这是在憋笑?秦朝露看的失神。
夜流怀冷咳嗽一声,眯眸转看过去,在秦朝露茫然的视线中,赫然起身。
秦朝露,“……”
夜流怀背对着秦朝露,面向贺大夫,“关于瘴气的解药,可都大批量配了?”
“配了,不过……”贺大夫对着夜流怀的眸子,老实作答,“因为人手不够的原因,还差好些。”
“差多少?”
“一半。”
夜流怀手抚下巴,垂眸深思。
秦朝露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小脑袋转的飞快。她想她也该为今后的人生做打算了。
秦家是不能回去了,但日子还得照过。
没了秦家做依傍,做什么都要自己花钱。
与其下山之后再想发财路子,倒不如先捏住现成的机会先赚一把,也好过下山之后两手空空,沦为乞丐。
想至此,秦朝露激动的两眼放光,却又抑制着内心的冲动,沉着自荐,“我,我!”
二人同时转看过来。
秦朝露紧张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小时候跟着爹爹学过抓药,所以我会!我可以帮忙!”目光真诚地看着他们。
夜流怀看了贺大夫一眼,你信吗?贺大夫不信,但并未表露在脸上。
但夜流怀那份不信却是满满的写在脸上。
秦朝露迫切想要得到认同,又怕太急切叫人不信任,于是提议让贺大夫开一个方子让她抓,看她抓的准不准。
贺大夫目光盯在她两只绷带缠绕的手上,你了半天。
秦朝露这才想起来自己手受伤,什么也做不了,心里刚生起的希望又被浇了个透心凉。
夜流怀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秦朝露,“……”
贺大夫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背过身抬头望天。
夜流怀笑过瘾了才装出一副宽厚大方的样子,安慰道,“好了,饭就在将军营,你自己去吃吧,我们还有事要办。”他看向贺大夫,“我们走。”
贺大夫点头,紧随夜流怀出去。
秦朝露怔怔地看着夜流怀,眼睁睁地看着挣钱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姑娘!”将军营守营士兵朝秦朝露拱手。
秦朝露兴致恹恹地点点头,招呼了一声,往营内走去。
守营士兵替她撩开帘子,又多点了几根蜡烛,随后就规矩退下了。
秦朝露回望着退下的两人,借着夜流怀的权势倒是让她体验了一把高高在上的感觉,却又觉得哪里别扭,大概终究不是自己的吧。
回过头来,朝里走,她又被眼前的布置怔住了,没想到锦国大将军的军营竟是这般简单空旷,视线所及之处,竟能一下将整个大营打量完。
秦朝露惊得张大嘴。
此时,夜流怀已安排中毒的将士上来取药。
贺大夫以及左右两位将军亲自分发。
夜流怀忙里偷闲之际,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营。
大营此时灯火通亮,秦朝露此时应该已经在吃饭了吧,嘴角一勾,收回视线,继续忙手头的事。
右将军陆南平趁机同他禀报,“属下方才清点过山贼人数,发现除了死的,掳的之外,就只剩下贼老三不知所踪了。
不过属下以为这围场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赈灾银一案便不能盖棺定论。
幕后指使者为了日后麻烦,一定会想尽办法斩草除根。倒是免去了我们大费周折。”
夜流怀点头,“那就先不管了。”
右将军说完,左将军周雄舔着脸凑上来,“将军,你的伤没事吧?俺老周对不起你,要不是俺误信那贼老二的谎话,也不至于落入陷阱,也不至于让您为我受伤,将军,将……”
夜流怀转过身询问右将军,“赈灾银的下落可审出来了?”
“审出来了。就在山后头的无垢河里。”
“好,即刻带兵去捞。”
于是大批将士往无垢河去。
秦朝露此刻正撑着脑袋同美食大眼瞪小眼。
不得不说军营的食材还很丰盛,虽不是大鱼大肉但也是家常小炒,色香味俱全,奈何她一双伤痕累累的手,根本提不了筷子,所以只能望菜兴叹了。
叹了口气,秦朝露起身去喊守营小士兵。
那小士兵走进来垂首待命。
秦朝露瞧他恭恭敬敬的样,实在不适应,最后决定自己去取
夜流怀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往大营方向看去,但下一刻又有小士兵来禀,便打断了他的思绪便又继续往前走。
贺大夫后挪了几步,就近招了个小士兵过来,附耳嘱了几句,之后才紧跟上夜流怀。
秦朝露起身出营时,有小士兵端着托盘进来,“姑娘,将军说您需要忌口,特让小的又送了碗粥来,还有竹管。”
秦朝露惊讶,她刚想到什么,夜流怀就送来什么,这默契倒是难得一见啊。
秦朝露心花怒放,让人摆到桌上道了谢后,迫不及待饱餐一顿。
此时无垢河边围了两百士兵,分成两拨,一波下河捞取,一波在河上接应。
左右将军盯着河内的动静。
夜流怀同贺大夫商量要事,“这老虎山的瘴气可以除?”
“可以!”贺大夫解释,“瘴气乃林中湿气,尸气以及毒气所形成。如果将毒草毒物,以及尸体去除的话,瘴气自然就会消失。”
夜流怀点头,“那就好。老虎山地形特殊,绝不能再次落到别的势力手上。所以必须要有人在此居住建村,有人居住就得先除掉瘴气。”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贺大夫垂手。
夜流怀不再多说。
军营中,秦朝露已经饱餐完毕,舒舒服服地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上,摸着肚子满足的笑着。
守营小士兵在外传达夜流怀的意思,“将军让您吃饱喝足后,就在此处歇着。”
“为何?”
小士兵哪知道为何,只知道,“军令不可违!”
秦朝露,“……”
“那你们将军住哪?”
“将军说,他今晚不回来,让姑娘放心住着。另外,床上那套干净的衣裳换给姑娘。”
秦朝露怔楞,这夜流怀一下对她这么好,还真是叫她不适应的很,“你们将军为何不回来?他跟贺大夫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