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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好又失眠了。
明天没有直播,她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下来。长时间泡在博客里,以致祥哥对她说的“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宋庄”也没挂心。她越来越依赖这个虚拟中的家,以前发博文纯粹是为了排解心情,而现在又多了一份隔空离世的期待。
乔阳有些日子没来到访了。她心里没着没落的,感觉自己和他之间隔了一道厚厚的墙,既摸不到,也感觉不到。无尽的感伤像忽来的风沙,吹得她站不住脚。她问自己,我是不是爱上他了?如果是,又爱他什么?如果不是,得不到他的消息,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般魂不守舍?
祥哥对她那份爱的等待越来越清澈、明朗;乔阳让她的等待却变得越来越暧昧、模糊。她心里好像有个不安分的灵魂,不知是该放任,还是约束。
她在博客里写下这样几篇博文:
轻指之间
明媚与黯然,是一层薄薄窗幔的距离。只需要纤指撩拨,心境就全然变换了。
卡耐基笔下也有两个人。从一个窗口望出去,一人看到了满天繁星,另一人看到的却是满地泥泞。美好与困顿,发自全然不同的两方心境。
有时我们内心就有这么两个人。要迈过这一线距离,难度就在,我们是否拥有了那样一个能撩动帘幔的手指。
一地筷子
不知什么时候,咱们吃了一地筷子。你自嘲地弯腰去拾。将拾罄时,爱搞恶作剧的我,拿光了桌上所有的筷子,丢下去。
你笑望我一眼。又捡。
饭还是要接着吃的。你说着,去洗。
那一刻,我的心被碰了。掉在地上的筷子好捡,可把掉在心下的筷子捡起,并拿去洗却多么不容易。因为,失落的不仅是筷子,还有所有纯净的感觉。
人是生活在感觉里的,怎样让它更长久一些,紧紧握住它的不是手,是心!
两篇小短文写罢,她陷入更加混沌的心情之中。强烈的自尊心,使她不能在空茫中发出类似乔阳的那种呼唤,可是她还是想发出声音,盼望着渴望中的那个人听到。
她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心情,给咪咪打电话说:“我想他了!”说出这句话时,她感觉对面的听众不是咪咪,而是乔阳。同时,一种说不出的委屈从心底升起。
“谁?祥哥还是铭轩?”不知是咪咪真糊涂,还是有意这么问。
“祥哥还值得,那个铭轩你不说我快想不起来了。”
“铭轩有些日子没纠缠你了吧?”
“我希望他永远消失。”自从那次见面后,铭轩没有再骚扰过她,苏好直播时也很少为此担心了。
“你啊,真是一个被激情烧焦的女人!我正想跟你说呢,这个乔阳,你不要再理他了。”
“为什么?”苏好觉出她话里有话。
“你还信不过我?这个人远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还是把心思放在祥哥身上吧,没有人能好过他。我正忙着,有些事回头跟你细说。”
她常咋咋呼呼的,苏好并没在意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