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总裁发火
第49章总裁发火
文件是由快递员直接送到天泰集团前台，特意标明涉密，直接给董事长。前台不敢马虎，助理不敢大意，文件就一刻也没停地到了冯绍洋手中。
冯绍洋扔下文件，跑到窗前向下看，早没了快递小哥的身影。他双手插兜，立在窗前，沉吟不语。
元宵节花灯展设在某步行街，上方吊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街两侧是摆满了各类新鲜玩艺儿摊位。有特色小吃，有小巧精致的工艺品，还有书画作品的等等。
杨心悦惊喜不已，回想到小时候，跟着同学跑到市场，从堆着发夹、坠子、精美笔记本等铺子面前走过，最终两手空空地回去。下次再来，她能从那些琳琅满目的小商品中看出，自己喜欢的哪一件已经不见了，哪一位挪动了位置。
杨心悦童心大发，买了水晶手链、一盏小灯笼，吃了烤红署，拿着泡泡棒，轻轻一吹，飞出一串儿五彩缤纷的泡泡。杨心悦兴致盎然，好像要把小时候没体会到的乐趣都寻找回来，一吹，再吹，不亦乐乎时，有一串泡泡落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耳朵上。
男人猛地回过头，杨心悦定睛一看，竟然是武俊德。杨心悦咧嘴笑，“好巧啊！大哥也来看花灯？”
武俊德哈哈一笑，“你没听说返老还童的吗？”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杨心悦身边的俞象淳，“杨总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边上，武俊德冲前面喊了一声，“刘总监！”杨心悦愣了一下，只见有个男子回头，居然是吉远的销售总监。
杨心悦心生疑问，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她马上扔掉泡泡棒，换了一丁正经的姿态，刘培宁从拥挤的人群中过来，他眸中带笑，“你好，杨总，恭喜你。”
杨心悦点头微笑，“谢谢刘总监。怎么有雅兴来观花灯啊？”刘培宁吸了口气，借机向杨心悦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俞象淳视若无人，直直向前走去。他回过神来，假装疑惑，“刚刚过去的那个人，是不是俞家地产的俞总？”
杨心悦假装愣神，扭头看了一眼，又扭头，“不知道啊！你认识？”刘培宁淡淡一笑，转换话题，“一个人逛，很有格调。”杨心悦扫一眼武俊德和刘培宁，“你们俩个男人逛，也诡异。”
武俊德闻言，浓眉一立，“怎么就诡异了？刘总监在海外多年，想多熟悉一下中国传统元素。”杨心悦笑着挥手，“那二位慢慢熟悉，我先走了！回头见。”
她一直沿着既有的方向走到街口，犹能感到背后两注关注的目光。她没敢停留，拦了辆子，才给俞象淳打电话。
俞象淳站在路口等了好久，没等到人，恰这时，俞爸爸电话来催回家过元宵节。他嘱咐了杨心悦几句，就往家去。
隔了两天，下了一场雨，杨心悦站在窗前，听着雨声细细密密，感觉春天的气息迎面扑来。俞象淳承诺的工人并没有如期到来，冯绍洋内催杨心悦，越一得催俞象淳，俞象淳再催施工队，对方只说快了快了，迟迟不见人来。杨心悦心急如焚，就跑到冯绍洋办公室，“冯少，我想亲自去趟布县。”
冯绍洋手抚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杨心悦。看得杨心悦头皮发麻，心想，去是不去，这个眼神看得好像我对不起你似的，靠！
大约有十几秒，冯绍洋眸光闪了闪，“估计不会来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杨心悦。杨心悦愣了愣神，接过来，打开，扫了一遍，看得后背发凉。
她脑子飞速转动，谁么缺德？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举报广丰建筑资质造假。万一这事属实，那么难免牵扯到自己。这事儿明面上是针对广丰建筑，实则是针对武俊德或者她。武俊德现在离开天泰，她是跑不掉的。
杨心悦把文件放在桌上，看向冯绍洋。冯绍洋阴鸷的目光正看着她，与她的目光相接，微微敛了敛，更加犀利。杨心悦无论如何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只能先表态，“如果这件事情属实，董事长打算怎么办？”
冯绍洋靠在椅子上，“杨总的意思呢？”杨心悦回忆了一下当时签定的合同条款，“我们解除合同，重新招标。”
在杨心悦想来，这么说是依据合同而来，没什么毛病。杨心悦紧张地看着冯绍洋。冯绍洋埋头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来，从桌前到窗前，又从窗关到桌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这才停下，看着杨心悦，“你觉得这样好吗？”他似乎很恼火，声音带着质问。
杨心悦暗自唏嘘，来回踱步这种操作不是用来思考问题的吗？怎么不是酝酿情绪了呢？杨心悦佯装为难，“重新招标会耽误不少时间。这样一来，工期会很紧，要想如期完成，除非核减施工标准！”
“不行！”冯绍洋双眉毛一凝，“如期完成，工程标准不能降！合同也要解除。而且，”他扯出一丝笑意，“合同乙方资质审查不严的责任也要追究！这件事情，杨总看着办！”
他拿起外套，抬腕看一眼表，“现在，去吃饺子！”
杨心悦无力吐槽，都火烧眉毛了还忘不了饺子！但是，这个饺子，她却是必须要陪着去吃的。当下，她跟着到了停车场。她上车，冯绍洋一言不发，打着车子就走。
走到半道，杨心悦看他的路线，貌似还想去上次那一家，她淡淡地一笑，“哎，比饺子好吃的东西多得很呢！”
冯绍洋扭过去来，愤愤地，“那换个地方，去哪里吃？”杨心悦看一眼路两边，“前面有家店，去看看。”冯绍洋哼了一声，“要是没有那家饺子好吃，你等着瞧！”
话音落，他变道向右边滑过去，停好车子，拐进一条巷子里，进入一家不起眼的蒙餐店。冯绍洋不闻不问，一脸坐等找茬的模样。杨心悦点了一斤手把肉，一锅锅茶，一盘血肉肠拼，一份蒙古包子，一壶马奶酒。
菜一上来，冯绍洋先就不满，“都没有绿菜，肯定不好吃！”杨心悦把盘子里的炒米奶皮倒入锅茶中，然后给冯绍洋舀了一碗，“冯少，没吃就说不好吃，有些武断。”
冯绍洋这才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奶茶，一脸不满，“真的不好吃。”杨心悦已然知道，他是存心找茬。可是，她今天没吃早点，早饿得晕头转向。
天塌地陷，吃饱再说，是杨心悦一贯的人生观。她拿起筷子，夹了块手把肉，蘸酱，再送到嘴里，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原本抱壁上观的冯绍洋，终于忍不住饥饿和美食的双重压力，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却是再也停不下来。
吃到心满意足，冯绍洋放下筷子，看着桌上的马奶酒，“打开。”杨心悦看着马头琴形状的酒壶，“你喝酒，壶归我。”
冯绍洋不悦，“饭不好吃，你还想要壶？”
杨心悦倒抽了口凉气，“少当家！这就是找茬了！我只吃了一块肉好吧？不好吃，不是都你吃了吗？”
冯绍洋无理搅三分，“饿了的时候，哪还讲究味道！”杨心悦反驳，“我也很饿啊，但我仍然吃不下饺子！”冯绍洋哼哼一声，“那是娇情！”
恰这时，武俊德来电。杨心悦拿起手机到外面去接，武俊德只说了一句话，“广丰建筑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杨心悦愣了一下，他挂了电话，抬头，武俊德正拿着把伞从巷子前穿过。
杨心悦回到座位上，冯绍洋喝了口茶，“重新招标会浪费很多时间，但是，我又不想迁就广丰建筑资质造假的事情，杨总跟俞家地产的俞象淳熟悉吗？”
杨心悦心里咯噔一下，他脸上波澜不惊，她不确定冯绍洋到底知道多少。但是，这件事要细查起来，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也罢！早死早超生。
想到此，她低头佯装羞涩地一笑，“你猜？”
“熟？”
杨心悦摇头。
“不熟？”
杨心悦再摇头。
冯绍洋一脸蒙圈地站起来，恼怒地，“你知道我是你上司吗？敢耍我？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炒了？”
杨心悦这才终于重重地点头，“信。但是，董事长你不相信我。”她缓缓地站起来，看着冯绍洋一脸怒容，一本正经地说，“都把我查了个底朝天，还要来问我！你不是不相信你查到的结果，你是不相信我会去你实话实说。是不，董事长！”
冯绍洋被说中，有些尴尬，他笑笑，“啧，叫少当家。”杨心悦针锋相对，“少当家是开玩笑式的称呼，我这么叫时，是当朋友。但现在，董事长只是我的上司。”
冯绍洋被噎，又有些下不来台，咬牙切齿，“那你直接说个不熟会死吗？”杨心悦反唇相讥，“问题是，董事长不会相信啊！况且，我们还很熟！”
冯绍洋先前有些抱歉的表情，在听到后一句秒变暴怒，他拿起座位旁边的衣服大往出走。杨心悦知道他会反脸，站在原地没动，等他出去，她到吧台把账结了，这才出来，冯绍洋开着车子呼啸而去。
杨心悦这才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得又急又大，夹杂着阵阵狂风。她看一眼路对面的树枝，在风雨中摇曳，杨心悦又回到蒙餐厅，冯绍洋来电，言语间仍然掩怒火，“你不是不够强势，你是绵里藏针！再说，你跟俞象淳熟不熟关我什么事儿！”然后就压了电话。
杨心悦愤愤地补上一句，那你发个屁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