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末日歌剧

根据之前的推测，杀害唐虹的凶手很有可能利用了监控摄像头维修工这一点，在小王去唐虹服装店的路上同小王发生了什么事情。

面对翎羽的质问，小王显然是知道什么事情，但同时表情显得也很紧张，似乎是在告诉翎羽，自己有什么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此时在维修厂的办公室中，翎羽让除了小王和舒小冉之外的所有人都离开了办公室，有些事情不方便别人知道。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把你当晚知道的事情都详细的告诉我。”翎羽对小王说道。

翎羽说完之后，小王深吸了一口气后回答：“事情是这样的，7月6日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唐虹服装店打来的电话，电话的内容大致就是她服装店的监控摄像头坏了，让我去维修，当时我还有些奇怪，都已经那么晚了为什么不等到第二天再去维修。”

“之后呢，重点说你在去的路上发生了什么。”翎羽补充说道。

小王继续说：“在去的路上的确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想要到达唐虹的服装店必须要经过一个拐角胡同，那里没有路灯照明，所以只能凭着夜色前行，但是在经过那条胡同的时候，我有一种被人从后面捂住嘴的感觉，然后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再然后我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全身发软，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大约是凌晨四点钟左右了，我身上的工作服不见了，工具箱里的工具也不见了，但是好像是因为吸入了那种怪东西，所以我意识有点模糊当时，因为那个胡同基本上没有人去，所以我一直没有被人发现，之后我就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回到了公司。”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把这些事情告诉警方。”舒小冉说道。

小王面部有些紧张，就像是说到了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当天我换完衣服回到维修厂之后，紧接着就传来了唐虹被杀害的消息，我担心这件事跟我有关系，一旦被人知道了很有可能再牵扯到维修厂，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老板要是因为这个事情把我开除了，那让我怎么养活他们啊。”小王说着说着情绪显得有些激动，那种明明神情中带着惶恐却还是带着气愤。

翎羽不禁将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向后仰了仰，叹了一口气。

虽然小王有过失，他没有在案发的第一时间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警方，对老板和警方有所隐瞒，但不得不承认，小王担心的事情也不是假的。在当下的这个社会里，不是谁都能够有一个吃饭的器皿，有些人手中虽然有着一个吃饭的器皿，但是保不齐什么时候这个饭碗就会被人给打翻。对于小王这种情况的人，他们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被选择的命运。

问完小王话之后，翎羽舒小冉带着小王走出了办公室，刚打开办公室的门，三人就看见负责人站在门口，似乎一直在这里等着最后的结果。

“两位警官，是小王出什么事情了吗？”负责人问道翎羽和舒小冉。

只见负责人的话音刚刚落下，小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刷白了，从他内心来讲，小王现在似乎已经猜到自己即将会离职，并且配合警方的调查。

翎羽回答：

“经过对小王的审问，小王跟这件案子没有任何的联系，另外他还跟我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哦，是吗，能够帮助两位警官是我们最大的荣幸。”负责人回答。

翎羽的回答让小王有些震惊，他没有想到翎羽会这么说。渐渐小王的脸色也有些好转缓和。翎羽接着说：“情况我们都了解的差不多就先回去了，如果你们还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定要及时联系我们。”

“好的，有情况我们一定汇报。”

“走吧，小冉。”翎羽转过头对舒小冉说。

“小王，送送二位。”负责人也对小王说。

翎羽和舒小冉跟着小王走到维修厂的门口，在翎羽临走之际，小王还是忍不住问了翎羽一句：“你为什么不对我的负责人说实话？”

翎羽转过身子回答小王：“你已经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了我们，我们也得到了我们想要知道的线索，对于你的这一次过失没有必要去追究，但是下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报警，更何况你还有老婆孩子，要是不小心丢失了饭碗你该怎么办。”

小王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在这个时代中的确正如翎羽所说的这样，弱肉强食的世界规则就是能力不够就会被淘汰。当他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看舒小冉和翎羽已经上了车，翎羽在开车之前，摇下车窗玻璃对小王说道：“喂！别想那么多，干好当下的工作，总有一天你也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翎羽说完就开车离开了维修厂，维修厂的门口只剩下小王一个人。在车上，副驾驶座位的舒小冉对问翎羽：“看不出来一直冷傲的你也有温情的一面啊，不过要是真的被那个负责人知道了小王当晚发生的事情没有在第一时间上报，估计小王真的会被开除吧。”

舒小冉看着翎羽，在等候翎羽的回答，只不过翎羽冷笑了一声之后回复舒小冉：“恐怕那个负责人早就看出来了。”

翎羽的话，舒小冉没能明白。

在翎羽和舒小冉离开之后，小王从维修厂的门口往回走，回到办公室，小王见到负责人正坐在里面，小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主任，我..”

“你什么你啊，后面还有一堆活要处理，赶紧挨家去维修。”小王的话还没有说完，负责人就接话说道。

“嗯嗯，我这就去。”

小王离开之后，负责人跟身边的人说：“去通知下接线员那一边，尽量多安排工作给小王，让他能多赚一点就多赚一点。”

“好的，主任，我这就去办。”

都离开之后，负责人在原地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在办公桌上干着自己的工作。或许负责人已经知道了小王的事情，又或许不知道，但是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小王都已经得到了负责人的照顾。在当下的这个社会中，我们没有能力去完全改变每个人的生活，但是我们却能够尽最大的力量去帮助他们。

【城光市公安局】

回到警局之后，翎羽和舒小冉针对小王提供的线索开始对案件集中分析讨论。根据小王的口述，在唐虹案的案发当晚，小王在去往唐虹服装店的路上被人用湿布捂住了嘴，并且晕了过去。这种方式和高斌一案来讲有相似的地方，虽然小王没有被致死，但是受害的方式如出一辙。只是小王没有及时发现，身上没有挣扎后留下的淤青。

假设害小王的那个人就是杀害唐虹的那个人，那么他在将小王弄晕之后，穿走了小王的衣服，拿走了小王工具箱中的工具，紧接着伪装成维修工来到唐虹服装店，令唐虹误认为自己是维修工，令其放松警惕，趁唐虹不备杀害唐虹。

对于高斌的案子，高斌本身约定的人就是宾馆中的人，凶手如果赶在被约定的人之前来到高斌的房间，杀害高斌，借助没有摄像头的优势很容易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但是翎羽根据目前掌握的这些线索推理出了一点，那就是这个凶手在化学药品这方面一定有优势，像是迷倒小王的药物以及令高斌窒息的青花甲都证明了凶手这一点。

与此同时，楚明这边也有了消息，关于唐虹之前那份对不上号的账单，楚明查出是有人故意利用网络给唐虹电脑中植入了病毒，之后窃取了账单信息并将其修改，了解了这个情况之后，唐虹账单的谜团就被解决了。只是修改账单的人电脑技术并不差，他隐去了自己的IP地址，楚明一直没有办法追查到。

不过同时又产生了一个疑问，修改账单的人和凶手又是什么关系，他和真凶又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还有了解化学药品的人同真凶的关系。旧的谜团被解决，新的谜团又出现。

现在，两件案子的大多疑点已经被解决，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秦戬的消息。

在办案的同时，翎羽也尝试过与秦戬取得联系，但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楚明这一边还是定位不到秦戬的位置。在这个关头上，两件案子还没有被解决，秦戬又消失了踪迹。不过，事情远远不止这么复杂。

在这个节骨眼上面，办公室的报警电话又响了起来。在电话旁边的舒小冉拿起电话：

“喂！什么......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那边和说了具体情况之后便挂了，舒小冉面部震惊，就像是意料之中又似乎是意料之外。

放下电话，舒小冉看着翎羽和楚明，楚明和翎羽也在等着舒小冉说些什么。

“怎么了小冉？”翎羽忍不住问道。

“头儿，是一起报警电话。”舒小冉回答。

“是不是刘轩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听到是报警电话，翎羽第一反应就是刘轩，根据之前的推理，下一个受害者很有可能就是刘轩这个现最著名的作家。按照电影《天堂入口处》的情节，下一个受害者十有八九会是他。

但是舒小冉却回答：“不是，不是刘轩！”

“什么！那是谁！”

这或许就是舒小冉刚才惊讶的原因，想不到被害人居然跟之前所预测的不一样。翎羽有些发急，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舒小冉回答：“死者叫罗伯特！”

“楚明，调查一下这个叫罗伯特的所有信息。”翎羽对楚明说。

“放心，头儿！”楚明一边说，一边就要开始敲打键盘。

另一边，翎羽问舒小冉具体案件。

“死者是今天上午被发现死在自己的豪宅书房中，死因现在还不明确，根据现场的初步检查报告，死者脖颈上有一条伤口，尸体周围满是血迹。但是在体内发现了少量的化学物质，这种物质具体是什么还要等到了现场之后化验才能得出。因为只是初步检查，所以不能确定死者到底是因为中毒还是因为被割喉失血过多而亡。”

舒小冉接着说：

“还有几点，死者家中管家今天去书房的时候发现其书房的门打不开，钥匙只有罗伯特本人才会持有，并且书房一般不会锁门，见一直打不开门，家中也没有罗伯特的踪影，管家怕出什么事情便叫了几个人将书房的门毁坏之后，进去看到罗伯特已经死在了书桌上，这才报了警，并且我们的人观察到，死者手中还握着一把刀具，经过核实，刀具是死者家中所日常使用的刀具，不过上面除了死者自己的指纹没有任何人的。”

另一边，楚明也送来了关于罗伯特的详细信息。

罗伯特，原名马福林，年龄45岁，著名歌剧家，在从事歌剧事业之后改名为罗伯特，第十九届歌剧导演奖冠军得主，零六年凭借着自己独创的歌剧《消失的天堂》再次斩获最佳歌剧编剧兼导演奖，曾受邀去悉尼表演歌剧，在国际上少有一些名誉。但是关于这个人在30岁左右的，也就是成名之前的一段信息被抹去了，没有办法查到。

在调查了罗伯特详细信息之后，楚明也往刘轩家中打了一个电话，刘轩这边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难道自己之前的推测有什么错误吗？唐虹的高斌死亡的现象和电影中的情节如出一辙，但是第三个死者却不是按照电影中的情节而来的，难道这第三个死者和之前的两起案件并没有什么联系吗？

“头儿，我们怎么办？”舒小冉问翎羽。

“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现在还不知道死亡现场是什么样子的，也有很多盲点，具体什么情况去了现场之后再详细讨论。”翎羽说完，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舒小冉紧跟其后，楚明将自己的电脑合上之后抱在怀中跟着翎羽舒小冉一起去了现场。

根据之前报警电话提供的信息，还不能确定这件案子和前两件案子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不到二十分钟，翎羽等人就感到了案发现场，刚一下车，眼前的豪宅就暴露在三人眼前，像是这样的豪宅在本市中能够住得起的除了罗伯特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在豪宅的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翎羽对着警戒线旁边的警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去了现场。

“所有人出去！”

翎羽进去之后，让之前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着自己舒小冉和楚明三人在里面。虽然有的人也很不情愿，但是翎羽的脾气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要是惹毛了她倒霉的一定会是自己。

死者平趴在书房的桌子上面，周围血迹已经凝固，和舒小冉描述的一样，死者手中握着刀具，喉咙上有一条刀口。得到了翎羽的指令之后，舒小冉上前从死者身上提取了些许样本，试着分析死者体内化学物质。

那么凶手是如何制作这个密室的，他一定知道这样看上去不是自杀，为何还要把凶器放在死者的手中。故意摆出死者自杀的现象？

翎羽观察这个书房，从书房的门开始观察的话，在门的右边是一排窗户，能够清楚看到外面，窗户都打开着，可能是为了尽快散去书房中的尸体气味。门的对面是罗伯特的书桌，在书桌背后的位置，是一排书架，上面都是罗伯特亲自编写的歌剧剧本，还有自己之前的一些草稿。左边也是一排书架，但主要是一些国外的名著，还有一些油画。

因为门是被毁坏之后才发现的死者，所以现在书房门的碎屑堆积在门口的地方，翎羽一眼扫到了门的把手，是下压式的把手，接着将其捡起之后发现上面有几条不明显的刮痕，但是不清楚是怎么产生的。

翎羽闭上眼睛，顿时她脑海中在推测各种案发的还原，试着推理出密室的产生过程。突然间，翎羽睁开眼睛，低下头在寻找着什么，像是推测出了什么东西。

她一边走一边找，沿着墙根，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在碎屑堆积多的地方终于眼光一亮，她看到了几样东西，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同时她也明白了凶手是怎么做到让门打不开的。不过，虽然已经明白了门为何打不开，但是还是不知道凶手是如何完成这个密室的。

正在思考中，窗外的阳光照到了翎羽的脸上，翎羽无意间看了一眼窗户，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出门朝着门外看了两眼之后，她笑了笑。凶手制作密室的手法她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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