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独行的少妇
有粮一路上加大马力,急匆匆的飞驰着赶往家里。
老吴对于有粮的突然出现,感到十分的诧异。
有粮举着盛着金子的包,问道:“爹,这是咋回事,咱们家怎么会有金条呢?”
老吴的心顿时揪了起来,紧张的问道:“二子,这不是你大哥的包吗,怎么到了你手里呢?你大哥呢?”
“我大哥喝醉了,正在县城的酒店里睡觉呢。”
“哎哟,你们这些不省心的畜生哟,怎么就这点出息呢!”吴安良一把将包抓了过来,懊恼的说,“这是你爷爷留下的,我让你大哥到县城里卖了,筹备盖房子的钱呢,没你什么事的。”
有粮根本不相信,说:“爹,别骗我了,从我祖爷爷那辈上,穷的连稀粥都喝不上,别说金条了,就是连个铜钱也没见给咱留下一个。爹,你藏着掖着,我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老吴沉默了。
想想也是,家里自从老伴去世以后,自己和有田没白没黑的在地里干活,一年收的那点粮食也卖不到几个钱,全是凭着有粮在外打工,挣些些辛苦钱,才供老三上了大学。而他们呢?早早的辍学,小小的年纪,就帮着他支撑着这个家。
想到这里,吴安良有些内疚也有些心痛,看着有粮着急的样子,他一言不语的坐在了炕头上,叼上眼袋,默不作声了。
有粮给老吴点上烟,说:“爹,老三临走时担心你上当受骗,咱家从没有什么亲戚,让我查清楚那个冒出来表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却把卖金子的事情交给他,可别是个圈套啊。”
吴安良想了想老三的话,感觉到十分在理。
“唉,二子呀,我告诉你金条是怎么回事吧。”老吴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说,“这金条吧,是这么得来的……。”
有粮听完以后,顿时狂躁不已,冲向了院中的梧桐树下。
陈言偷鸡不成蚀把米,垂头丧气的回到了金店。
唐少行看着外甥两手空空,自然少不了发作一通。
就在白悦轩要莫四做好盗墓准备的时候,龙盘山下,却发生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
祸根也正是让他放心不下的铁狗子。
谢留元初加入这个团伙,他就欺生,趁莫四进了县城,便让他到村中买来酒肉,来请酒认熟。
谢留元低眉谄笑的,一口一个狗子哥喊着,不停的往他手里撕着肉,劝着酒,让铁狗子好不开心。
几个人肆无忌惮的开起了盛宴,几瓶酒下肚,一个个开始东倒西歪。
铁狗子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来到帐篷外面,晃晃悠悠的撒起尿来。
而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正从荒岭下的那条小路经过,铁狗子眼睛顿时一亮。
只见路上一个少妇正在行色匆匆的赶路,两人距离虽然相隔很远,但那成熟少妇的身体,还是引起了铁钩子的贪念。
自从来到这兔子不拉屎的龙盘山下,几个月来,他心中一直有着难以抑制的渴望,那就是女人,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如在囚牢一般难耐。
如今酒壮色胆,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静悄悄的,了无人迹,便俯下身子,像捕食猎物的野狗一样,蹑手蹑脚的悄悄向那女人靠近。
走在路上的少妇,就是吴安良的侄女禾苗。
刚转过前方的一片小树林,禾苗突然被一双大手从后面紧紧的搂住。
禾苗重重的摔倒在地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张臭烘烘的脸,便往她的脸上蹭去。
铁狗子沉闷的嚎叫着,用手不停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禾苗奋力的挣扎着,嘴里尖叫着“救命!”
铁狗子恼羞成怒,重重一拳,打在了禾苗的头上。
禾苗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但这个刚烈的女人却并没有停止反抗,而是仰起头来,对着铁钩子的手臂狠狠地咬住不放,疼的铁狗子呲牙咧嘴,又抡起另一只拳头,破口大骂的抡了过去。
就在命悬一线之际,从后面赶过来一个青年,一脚踹在铁狗子的后背上,铁狗子骨碌一下,从禾苗的身上滚落一旁。
“你奶奶的!”
铁狗子从地上爬起来,抡着拳头就要打过来。
“是你。”
来的青年站在那里,惊呼道。
铁狗子悻悻的骂了一句:“娘的,吴老大,算你有种,你给老子等着。”
有田赶忙将禾苗扶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来的?”
禾苗整理着衣服,委屈的哭了。
有田说:“是我婶子让我来追你的,怕荒山野岭的走道不安全,没想到,真碰上畜生了。”
这个事件迅速波及了整个落坡村。
落坡村的男人们顿时被激起了兵痞骨子里遗传的血性。
村里的妇女们也跟随在后面,口里嚷嚷着要到龙盘山下。
老姜头在那棵榆树下面仰天大喊:“苍天风起云变,黑虎星下凡,先人呢,落坡村即将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呀!”
村民手持扁担木棍,气势汹汹的来到龙盘山下。
这一幕,刚好被从城里回来的莫四看到。
难道是盗墓的事情被发现了?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四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向帐篷里跑去,想要找铁狗子问个究竟。
来到帐篷里一看,只见地上一片狼藉,酒瓶子东倒西歪,鸡骨头散落的满地都是,大胖搂着墩子横躺在一块门板上,谢留元趴在地上,脑袋冲下,吐了一地污.秽,里面酒气冲天,恶臭难闻,莫四不禁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尼玛勒戈壁的,都给我起来!”
莫四骂骂咧咧的,对着大胖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
“你奶奶的,怎么回事?”
莫四盯着大胖问道。
“我,我们看四哥不在,就让谢留元到村里买来酒喝了。”
“岭下那帮村民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惹着他们了?”
“村民?没有啊?”
大胖用迷茫的摇了摇头。
“铁狗子呢?他死哪里去了?狗杂种。”
莫四带着无尽的愤懑,来到了帐篷的后面,发现铁狗子正躺在草堆里呼呼大睡。
“起来!”莫四一拧他的耳朵喊道。
铁狗子忽的睁开了眼睛,一看是莫四,忙从草堆里爬起来。
“狗子,岭下那伙村民是怎么回事?”
“村民?哪来的村民啊?”
“来,你看看。”
莫四揪住他的衣襟,用手一指岭上即将涌上来的人群。
铁狗子这时忽然想起来之前与那少妇的一幕,心中害怕起来,顾不得解释,甩开莫四的手,说:“坏了,坏了,他们是找我来的,我要是不躲,这条命就没了,你先替我挡一下吧。”
说完,撒开脚丫子,向后面的壕沟里没命的逃去。